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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邪恶 我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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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又神秘地說:“不過,你可以等待。

    ” 他最後說:“隻要等待,總會有結果的。

    ” 這個女人是一個謎,他想,謎底就包含在她的肉體中,他什麼時候進入了她的肉體,他也就解開了這個謎。

     這是很幼稚的想法,但這至少給出了希望,要不他根本無法理解這個女人。

    她不是人,她是一個精靈,他想,隻有精靈才會是那樣的。

    她身上包含着所有女人的魅力,既溫柔又狂野,既小鳥依人又敢做敢當,既優雅又粗俗,既高貴又卑賤,既詩意又現實,既純潔又放蕩,既狡猾又單純,既深刻又淺薄…… 她是所有女人的集合體,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所有的優點、所有的可愛、所有的缺點都在她身上有所體現。

    有時他甚至要打破自己的一些觀念,比如,不妨相信世上是有愛情的,這樣也許就能解釋自己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那感覺就像一隻或一堆溫暖的蟲子在裡邊爬,爬,爬……他進入角色之中了,這是危險的,他警告自己說。

    他不願自己去愛,但他又想得到愛情,就這麼回事。

     他想,殺人畢竟是一件可怕的事,麥婧可能真的不敢。

    但也不一定,這個女人已經被權力迷住了心竅,她渴望左右别人的命運,渴望生殺予奪的權力,這時候一個人什麼事幹不出來呢? 于是他向她許願由她來接替雷雲龍。

     這時候王綽想起了元狐。

    元狐對雷雲龍也越來越不滿,他說雷雲龍手上冤魂太多,這些冤魂讓他發瘋,他其實已經發瘋了。

    很顯然,元狐想除掉雷雲龍,但元狐不願當頭兒,他願意在幕後指使。

    這就需要一個傀儡,而麥婧無疑是合适的人選。

     麥婧擔心難以服衆,王綽說會有人輔佐你的,你放心。

     王綽從麥婧的公寓出來,戴上大墨鏡,世界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他是一個公衆人物,經常在電視上露臉,說不定會有人認出他的。

    他不想讓人認出來。

     墨鏡是一種拒絕,也是一種冷漠的态度。

    同時是一堵牆。

    他如果有許多個面孔就好了,那樣他就不用戴墨鏡了,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好幾種人生。

    有時從别人看他的眼光中知道自己被人認出來了,但他不去理會,全當這些人是不存在的。

    其實這些人存在不存在并無區别,他認為他們隻是存在于概念和統計數字中,在現實生活中他們僅隻是影子而已,沒什麼意義。

     他走出小區大門時打開手機,有3條短信進來。

    一條是秘書小王發過來的,說省計生委主任來檢查工作,住在臨江飯店,問他晚飯時陪不陪。

    省計生委主任是他的老部下,他陪不陪都無所謂,他打電話過去交代小王:“就說我仍在住院,晚飯不陪,明天去看他。

    ” 第二條是他在京上大學的女兒發過來的,讓他注意身體,趁機多休養幾天。

    上周三他雨夜檢查防汛工作得了感冒後,女兒每天都給他發短信問候,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女兒自然要叮囑他。

    女兒從小就跟着她奶奶生活,從上幼兒園開始就寄宿一直到大學。

    表面上是因為工作忙,實際是他重男輕女,不大關心她。

    但這反倒成全了女兒,使她不但很有獨立精神,而且特别懂事。

    女兒很崇拜他,認為他是個好官,既能幹又廉潔,而且——很酷!他虐待妻子的事竟然瞞過了女兒,女兒還以為她父母相敬如賓哩。

    他給女兒把電話打過去,說他已出院,晚上要陪省計生委主任吃飯。

    又賺回女兒一堆關心的話語。

     第三條短信是:事已做,要求見面。

    他沒回短信,也沒打電話。

     他知道這條短信是誰發的,也知道他們說的“事已做”指的是什麼。

    他不理他們,他要先核實他們說的是否屬實。

     他擡頭看看天,西邊很亮,已經有放晴的迹象,雲正在散去,個别地方已經露出了青色的天空。

    這場雨總的來說虎頭蛇尾,開始那兩天大雨傾盆,漢江的水位一直上漲,那天夜裡他上堤檢查時水位最高,這有助于他完成一場出色的新聞秀,他的拿手好戲!後來仿佛上天息了雷霆之怒,大雨變成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時斷時續,再沒對大堤形成什麼威脅。

    防洪警報雖然沒解除,但他知道這方面不會再有麻煩了。

    他這才安心地在醫院裡休養了一星期,并能抽空來會會麥婧。

     對他來說,洪水從來沒有成為他的煩惱,不要說沒泛濫,就是泛濫又如何,難道能淹沒他的前途不成?不,不會的,沒有什麼能淹沒他的前程。

    但他并非沒有煩惱,他的煩惱主要有3方面: 一是書記生病已經一年有餘,他主持工作也一年有餘,可上邊一直沒明确讓他接任書記,這是不正常的,裡邊透着不祥之兆。

     二是雷雲龍越來越肆無忌憚,漸有難以駕馭之勢,如果聽之任之,不定會出現什麼後果。

     三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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