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林楓,甚至都沒有怎麼看他。
隻是将頭壓得很低,繼續跟着林楓一路上前走。
一直走到了通往地下四層的電梯入口,林楓這些人才算停住了腳步。
電梯門已經打開,露出來通往地下四層的暗門。
電梯裡面站着一人,正用一根燒得通紅的金屬絲,對着已經灌鉛的鎖眼一通搗鼓。
從滿地的鉛碎來看,似乎高亮鉛封門鎖的計劃已經被林楓的人破解了。
聽見腳步聲音之後,這人回頭看着林楓說道:“裡面塞得鉛差不多都抽出來了,不過這道鎖我可沒有辦法。
想開門你要另找能人。
”
“開鎖不用你。
”林楓說完之後,回身在高亮的身上摸索了一陣,最後在他的手指頭上,将纏在上面當戒指的龍須解了下來。
林楓将龍須伸到鎖眼,他手撚着龍須扭動了幾下之後,就聽見“卡巴。
”一聲,門鎖被捅開。
鎖開之後,林楓并不着急推門進去。
他讓出了身子,看着我說道:“這條路你應該是走熟了的,來吧,你來開路。
”
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客氣,伸手推門,第一個進到了地下四層。
見到沒有機關埋伏之後,林楓緊跟着我,也走了進來。
後面郝正義衆人連同魂髦,也陸續的走入了地下四層。
進入了民調局傳說中的地下四層之後,一直向前走了二十多分鐘,聽到身後有人嚷嚷道:“他奶奶的,老子以前還以為民調局真有個地下四層,原來地下三四層在一起,這兩層各占一半。
地下四層——我呸!還不如叫地下三點五層。
”
“你好好看看,這條路是斜的。
”那人旁邊又有人說道:“雖然斜的角度不大,不過得看這一層的面積多大。
走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到頭,完全就是另外一……前面那一大推是什麼東西!”
這人說話的時候,衆人都看到了前面被高胖子當做倉庫的暗室,本來有一道暗門擋住,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到這裡的時候,暗門大開,裡面的東西明晃晃地映入衆人眼簾。
已經不需要我繼續帶路了,後面的衆人像餓狼一樣,一窩蜂的跑進了進去,開始搶奪一切可以帶走的東西。
我看着這些人的德行啐了一口,轉頭看了一眼林楓,說道:“搶東西這麼在行,這些人都是當年八國聯軍投胎的吧?”
林楓就像沒有聽到一樣,面無表情的和我并排走着。
我八成猜到了他的心思:天理圖隻有一張,能找到這些人幫他,大概就是把民調局這麼多年來壓箱底的寶貝都許出去了。
這些人很快就發現,越裡面的東西就越好。
明白過來之後,便馬上向着盡頭跑去。
生怕去的晚了,遠古的神器就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這時,林楓拖着我也加快了腳步,後面的郝正義一言不發,緊緊的跟在後面。
沒過多久,就看見了通往地下五層的入口,五六個人站在這裡,正猶豫下不下去。
見到林楓帶我到了之後,有人指着入口問道:“這裡有個樓梯!下面是什麼地方?”
我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樓梯口,張嘴說道:“下面是吳仁荻的倉庫,天理圖那樣的東西,倉庫裡面有一大堆。
”本來要是在平時,吳仁荻的倉庫能讓這些人猶豫半天。
但是現在他們都搶紅了眼,高亮收藏的東西已經算是神器了,吳仁荻的藏品那還了得?
我的話剛剛說完,還沒等郝正義和林楓阻攔,這五六個人幾乎同時沖下樓梯。
他們下到第八九階樓梯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這幾個人還要繼續往下走,突然聽到林楓的一聲大喝:“不要再往下走!你們原地停住。
”林楓的話隻讓兩人停住,其餘的人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下走去。
但是他們隻是又下了一節樓梯,身子就變得模糊起來。
開始我還以為是眼花了,但是下面這一幕讓我肯定視力沒出問題。
這幾個人的身體周圍像是出現了一個有利刃組成的漩渦,他們身上臉上的血肉就像是面粉一樣,簌簌落下,在半空中變向,被卷進了漩渦當中,沒有多久隻剩了幾副骨頭架子倒在地上。
還站在樓梯上面的兩個人,已經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在衣兜裡掏出一摞符紙,在裡面找出來一張畫着人像的,貼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随後,這人深吸了口氣,也不理會身邊的同伴,猛地一轉身,向着樓上的位置跑了回來。
就在他的腳踏到上一節樓梯地同時,這人也發生了變化,先是身體莫名其妙的頓了一下,貼在心口的保命符“呼。
”一聲化成了灰燼,這個過程都沒有看見火光,發現不對的時候,符紙已經變成了飛灰。
随後,他的身體像是噴泉一樣,眼耳口鼻甚至包括渾身的汗毛孔都不停有鮮血湧出來。
雙手開始拼命的掙紮,但是越掙紮血湧的速度就越快。
隻是片刻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血人,最後掙紮了幾下之後,便一動不動的倒在了樓梯上。
直到這人死後,他身體的各個部位還是源源不斷向外冒着鮮血。
現在樓梯上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幸存者,這名幸存者本來也掏出了一張畫着人像的符紙,還沒等做出下一步的動作,已經有人給他做出了失敗的演示。
看着隻上了一節樓梯就變成血葫蘆的同伴,這名最後的幸存者徹底慌了手腳,對着樓梯上面的林楓衆人喊道:“你們救救我!我什麼都不要了……誰把我救上去,我那一份就歸他!”
“别慌!隻有你到現在都沒事,說明他們都中了流影之類的術法,隻要不動,這個陣法就奈何不了你!”說話的是林楓,這時他的臉色也變得煞白,不過比起來之前那死人一樣的膚色,看着又順眼了不少。
說完之後,林楓看了我一眼,說道:“老實說!下面是什麼陣法?”
剛才的景象讓我也有點後怕,穩了穩心神之後,我說道:“那麼高端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以前上上下下的什麼事都沒出過,要不然,我走一次給你們看看?”
林楓冷笑了一聲,随後說道:“别動這個心思,你要是跑了。
想像一下高亮和蕭和尚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
林楓說話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三個人同時掏出羅盤,這幾個人在樓梯上找到三個位置,分别來觀察羅盤的走勢。
“不是流影法!”其中一人盯着羅盤上面的變化,說道:“火位流金,看着像是弑魂術——乙亥位是生路!老修,你把身上的火器和金器都扔掉,走乙亥位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邊的一個同樣拿着羅盤的半大老頭攔住:“别走乙亥位!乙亥位一路都是死路,下面六丁都被堵死了,千萬不要走六方位。
老修,你借張瞎子的屍首開一條冥水路,走冥水路上來沒事。
”
“放屁!賈布振,你哪隻眼睛看出來六方位都被堵死了?丁亥和丁醜位正旺,老修,你離丁醜位最近,先上丁醜再走丁亥,跨三步你就能上來!”
三個人給了三種方法,而且這三種方法還風馬牛不相及,沒有一點關聯不說,還對沖對撞。
三個人各說各的禮,最後看了其他人的羅盤之後,這三個人都是一臉驚異的表情,其中那個叫做賈布振的半大老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楓和郝正義,說道:“樓梯下面的風水全都亂了……”
這時,郝正義也不言不語的也轉圈看了三個羅盤,順手拿過其中一人的羅盤,換了個位置看着羅盤上面的變化,過了好一陣之後,才擡頭在衆人的臉上都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我的臉上:“亂的不是風水,下面是連環陣,陣法套着陣法,你們站的位置最少也對着四五個陣法,從你們那裡看,當然就亂了。
”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對着我,但卻是說給林楓衆人聽得。
郝正義的話剛剛說完,站在樓梯下面的老修嘴裡黏黏糊糊地喊道:“陣法我不熟,能解不能解的倒是給句痛快話!就算不能解也得找個法子把我弄上去啊!”他這話說的粘牙倒齒,嘴裡就像塞了什麼東西。
林楓站在樓梯口,扭臉已經在崩潰邊緣的老修說道:“你隻要不動就觸發不了陣……”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色突然大變,驚愕的将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上面的三個羅盤之上,就在這個時候,最後的幸存者老修也發生了變化。
現在老修的身體就像一個被燒化的蠟燭。
他頭頂的毛發已經全部脫落,頭皮連同臉上的皮膚已經開始融化,身體上滿都是皮膚融化的黃色粘液,可就是偏偏看不見一滴鮮血。
詭異的是老修竟然對自己身上的變化沒有絲毫察覺,繼續仰着已經看不見五官的臉,不停的對着上面喊叫。
隻是這時候,已經沒有人聽得出來,他喊得是什麼。
眼睜睜的看着老修化成了一灘黃色的粘液,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滿是屍骸的樓梯。
别說見過,都沒有人聽說過還有這樣的連環陣,上樓梯死、下樓梯死,就算站在樓梯上不動,也支撐不了多一會。
安靜了好一陣之後,第一個說話的是郝正義,他對着林楓說道:“這條路除了特定的人之外,誰下去都是死。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扭臉看着我,繼續說道:“看來隻有我陪你下去一趟了。
”
他的話剛剛說完,林楓突然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和郝正義,說道:“再稍等一下……”
郝正義并沒有對林楓的話感到意外,他的目光從我這裡轉移到林楓的身上,淡淡的說道:“要等多久?”
“就是幾分鐘的事。
”林楓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下面是什麼情況,除了這個姓沈的小子之外,誰都不知道。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準備了一個人和你們一起下去。
”
沒等郝正義說話,我搶先一步,冷笑着對林楓說道:“想下就下……你還真把下面當菜市場了?”
林楓轉頭看着我,慢悠悠的說道:“兩年前我就和你說過,向你這樣體質的人雖然罕有,但并不是找不到。
”說着,他慢慢的轉頭沖着郝正義談談的一笑,然後繼續對着我說道:“遠的不說,正義兄就是和你有一樣體質的人。
而且這麼多年來,我還接觸過一個像你這樣體質的人……”
林楓說話的時候,遠處就響起有人走近的動靜。
隻見有二人正向這邊走來,為首的一個正是剛才被林楓幾句話打發走的那個人,後面跟着一個高大的胖子,隻是看他的樣子,并不像是這個圈子的人。
兩個人到了樓梯口之後,都看到了樓梯下面殘留的屍骸。
胖子一付驚恐的表情,沒等林楓說話,他先搶着說道:“我說哥啊,你之前可沒說玩的這麼大。
咱們之前說好的,我收你五萬,去個地方替你拿件東西。
五萬頂個盜竊罪沒有問題,但是現在你這可是殺人碎屍啊。
就五萬……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五百萬。
”林楓盯着胖子說道:“除了我指定的東西之外,你再多拿上來一件,我就多給你一百萬。
沒有上限,拿上來的東西越多越好。
”
聽了林楓的話之後,胖子臉上驚恐的表情一掃而空,甚至還隐隐的泛出了紅光:“說好了,不管什麼東西,一件一百萬。
”林楓點了點頭,回答道:“不管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你都帶上來,越古怪越好。
你見過我的财力,也許有對我眼的,給你一億也不是問題。
”
說完之後,林楓不再理會胖子,轉回身看了我一眼,随後有将目光落在了郝正義的身上,說道:“正義兄,下面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你放心,郝文明我會替你好好看着,保管他出不了問題。
”
“不用那麼客氣。
”說完之後,郝正義這才将自己的弟弟放了下來,林楓身邊有人接了過去。
林楓這才對我說道:“下去之後不要想玩什麼花樣,我給你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不見你們上來,我就把高亮和蕭和尚扔下去。
還有,你們下去三個人,回來也要三個人,就算少了一個人,你也不用上來了,我一樣把高亮和蕭和尚扔下去賠你。
”
我看着林楓搖了搖頭,說道:“二十分鐘不夠,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四十分鐘,還有就是吳仁荻的倉庫,想進去怎麼也要折騰半個小時……”
“就二十分鐘,超過一分鐘看不見你們出來,就在下面等着接高亮和蕭和尚吧。
”說完之後,林楓冷笑了一聲,指着樓梯說道:“現在已經開始計時了,不想高亮他們倆出事,就早去早回!”
事到如今,不下去是不行了。
不過那個胖子好像比林楓還要急,竟然搶在我的身前,要第一個往樓梯下走。
眼見他就要邁腿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郝正義一把攔住,他指着我,對着胖子說道:“他先走,我們在後面跟着,記住了,踩着他的腳印走,走錯一步,你就是那幾個人的樣子。
”
郝正義竟然還知道這件事情,不過現在這時候也來不及細想了。
按着前幾次下去的方法,我帶着郝正義和胖子一路走進了地下五層——吳仁荻專屬的區域。
下樓梯的時候,我找機會對着胖子說道:“哥們兒,看見這一地的死人骨頭了嗎?這就渾水你也敢趟?”想不到胖子打了個哈哈,回答道:“死人有什麼稀奇,老子我生下來就能見死鬼。
老子不怕死,怕沒錢……”
雖然我不相信林楓會舍得放棄天理圖,過了時限真會把高亮和蕭和尚扔下來。
但是也不敢冒這個險,隻求快點把天理圖拿上去,剩下的事情上去之後再随機應變吧。
好在吳仁荻的倉庫并不遠,就在我準備開門的時候,胖子突然指着前方,直愣愣的說道:“怎麼那邊還鎖着個白頭發老頭?”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自從下到地下五層,我就有意無意的将郝正義和胖子的注意力,帶其他的位置,就是不想讓他倆發現廣仁。
但就在我要開門的時候分了下神,還是被這個胖子發現了廣仁的所在。
“哪有白頭發老頭……”看順着胖子手指的位置看了兩眼,睜眼胡說道:“你說那個啊,哥們兒,你眼花了,那邊是一個假人。
我說咱們别浪費時間了好嗎?一共就二十分鐘,你這麼以墨迹就少了五分……”
我這話還沒有說完,胖子的臉上就已經變了顔色。
他指着廣仁的位置,大聲喊道:“不對,他動了。
看見沒有——他擡頭朝這邊看了!”胖子說話的時候,廣仁也發現了我們的所在,他正伸着脖子向我們這邊看過來。
胖子在我這裡找不到答案,最後索性将目光對準郝正義說道:“他瞧不見,你不會也看不到吧?看見沒有,那個人正朝我們這邊看呢。
剛才我說錯了,是白頭發,不過就這麼看不像是老頭。
怎麼樣,咱們是不是先過去看看,你們老大可說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的都要。
”
這時,郝正義也是一臉詫異在看着遠處的廣仁。
聽見胖子在鼓動他,郝會長扭過臉來,目光有意無意的在我臉上掃過,随後不鹹不淡的看了胖子一眼,說道:“做事要分的清主次,你是下來找東西的,不是下來找人的。
要去你自己過去,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沈辣,你也别磨蹭,快點開鎖。
”
聽了郝正義的話,胖子有些不服不忿。
他的目光在我、郝正義和廣仁的身上來回轉換着,嘴裡氣哼哼的說道:“這麼大的地方,關着一個白頭發,就這還不夠稀奇古怪嗎?算了,你們沒膽子就守在這兒,老子我去看看到底鎖着什麼人物,值不值個一億。
”
嘀嘀咕咕的說到這裡,胖子頓了一下,看着郝正義說道:“那個什麼圖找到之後,你們要等我一起上去,那五百萬咱們一人一半。
對面那個白頭發要是真的值點錢,我也分你們一半……”說道最後兩句話的時候,胖子已經轉身向着廣仁的位置走過去,任憑我怎麼攔他,胖子都鐵了心要過去看了一眼,看看這個白頭發到底值不值一億。
剩下的時間不多,現在這樣的情形,保住高亮和蕭和尚的命比較重要。
隻能讓廣仁自求多福了。
就在我即将要把倉庫的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突然郝正義在身後淡淡的說道:“這個白頭發是什麼人,我沒有興趣。
不過既然能被鎖在這裡,就說明是吳仁荻把他關着這裡的吧?”
“這個我也說不好,以後有機會的話,你親自去問吳仁荻吧。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推開了倉庫的大門,一股參雜着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和這血腥氣一起湧出來的,還有隐隐動物的咆哮聲。
這氣息本來是沖着我來的,但是到身前卻突然改了方向,貼着我的身體,拐到了我的身後。
郝正義跟在我的身後,他的左腳本來已經踏進了倉庫之中,但是感受到這裡異常的情況之後,郝會長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仿佛是被什麼東西驚到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
這還不算,郝正義兩側的臉頰又紅又腫,就像突然被人打了幾拳,鼻子裡面也滴滴答答的開始有血淌了下來。
出了倉庫大門之後,郝正義再也堅持不住。
兩腿一軟跪倒了地上,他雙手觸地,張嘴“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血吐出來之後郝正義的臉色反而好了很多,不過這時也顧不得臉色不臉色了,他一臉驚恐的對着倉庫裡面的空氣說道:“龍……”
郝正義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感到有些驚愕。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他說什麼,我重複了一遍,說道:“聾?你聽不見了?”我的話剛剛說完,猛地感覺到門口位置的氣流發生了變化。
無數道氣流糾纏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朦朦胧胧非蟒非蛇的形态。
這股氣流像是要沖到門外,去撕咬郝正義。
但是每次都沖到門框的位置,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了回來。
幾次嘗試未果之後,這股非蟒非蛇的透明氣流折返了回來,本來以為這次要沖着我來,沒想到這股氣流竟然遠遠的就繞開了我,隻是“刷。
”的一聲,就飄到了我的身後。
“還真的是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這詭異氣流的背影,一直看它消失在了倉庫的中間位置。
我記得上次進來的時候,那個位置擺放着一付奇怪的骨架。
但是現在走進看過去,骨架倒還是一付骨架,但是形狀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付骨架變得細長,上面頂着一個帶着獨角的扁嘴蛇頭骷髅。
什麼時候換了一付骨頭架子?難不成是吳主任進來了?不過馬上就被自己否決了,要真是吳主任進來,他第一時間就會發現罪與罰兩把短劍失蹤。
一直沒有找我的麻煩,也就是吳仁荻給了我倉庫的鑰匙之後,就一直沒又進來過。
重新仔細的看了一遍骨架之後,我突然發現這付蛇形骨架的幾個部位,和之前看到的骨架一模一樣,而且感覺到我在注視它之後,這幅骨架的發出了一陣似有似無的共鳴聲,好像是對我有着某種程度的忌諱。
我向身後連退了幾步之後,這付骨架的共鳴聲也逐漸停止。
這時,郝正義捂着胸口再次走進了倉庫裡面,不過他隻敢站在倉庫大門的邊緣,以防再有什麼風吹草動,郝正義有機會馬上逃離這裡。
“沈辣!千萬别動它!”郝正義看了一會之後,細聲細氣的向着我說道:“你腳底下踩着一卷經絹,撿起來鋪在龍骨上面!”被郝正義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腳底下還真踩着一張薄薄的絹布。
看得出來這張絹布是特制的,雖然年深日久的,但是卻沒有糟破的現象。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蝌蚪一樣的文字。
要不是我進了民調局之後張了見識,否則根本看不出來上面用古天竺文字書寫的佛經。
聽了郝正義的話,我将經絹鋪在了骨架上面,在經絹接觸到骨架的一刹那,共鳴聲突然消失。
又過了片刻,确定了安全之後,郝正義才慢慢的走了過來,看着就已經被經絹掩蓋住的骨頭,眼角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兩下。
看着他心有餘悸的樣子,我經不住問道:“這付骨頭還真是龍?”
“是龍骨和龍魄。
”郝正義掏出手機,對着龍骨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指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