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半仙手裡的書真的是那本《太平要術》,那麼,曹操的真墓應該就在谷内。
苗君儒雖然傷了元氣,但是他的體質非同常人,隻需調息一下,内力便恢複了不少。
來自身後的腳步聲,他也聽到了。
不需扭頭,他就知道來的是一個女人。
隻有女人走路,才是這樣的聲音。
他聽到齊桂枝發顫的叫聲:“苗教授!”
來人若是醜蛋或者守金花,齊桂枝都不會那麼叫。
苗君儒轉過頭去,微微睜開眼睛。
他看到了一個女人,準确地說,應該是個老女人。
老女人的胸前也挂着一串和苗君儒一樣的七彩貝殼,上身穿着和守金花一樣的麻布粗衣,下身系着獸皮,光着腳,雜亂的頭發披下來,遮住了她大半張老臉。
她右手拄着一根拐杖,拐杖上懸着一顆羊頭,左手卻捧着一顆骷髅頭。
若在平時,這樣的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别人的面前,不把人吓破膽才怪。
苗君儒低聲道:“前輩的陰陽行屍大陣,在下領教了。
”
老女人那夜貓似的眼睛閃出一抹詭異的亮光,望着苗君儒啞聲道:“你選擇地牛翻身的時候進谷,一定是為那個東西來的。
就算我能夠放過你,隻怕你也沒命離開。
沒有人能夠破得了死亡詛咒,谷内的秘密是不會讓世人知道的。
”
老女人說完之後轉身離開,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過了一會兒,齊桂枝才說道:“可惜我……我沒拿槍。
”
苗君儒說道:“你有槍也打不死她。
什麼樣的武器她都不怕。
”
正說着,李大虎等人回來了。
虎子關切地問道:“苗教授,你好些了吧?”
齊桂枝說道:“剛才……”
苗君儒接過齊桂枝的話頭,說道:“剛才我們在閑聊。
”
齊桂枝見苗君儒這麼說,便沒有再說話。
崔得金和老地耗子點起了篝火,火一生起來,人感覺舒服多了。
幾個人各自找了一些雜草墊在身下,都躺了下來。
虎子朝深溝下面瞅了瞅,說道:“明天我們要把溝裡的人救上來嗎?”
苗君儒說道:“不管下面的是什麼人,把他們救上來,或許對我們有幫助。
”
他覺得有些奇怪,這麼多人在上面說話、燒火,深溝下面的人居然沒有再喊話,莫非他們睡覺了?
或許是太累的緣故,苗君儒眯上眼之後,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他覺得有人在說話。
他并沒有睜開眼,而是用耳朵靜靜地聽。
就像在收魂亭那晚的情形一樣,兩個男人低聲說着話。
夜晚的蟲鳴掩蓋住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仔細聽是很難聽到的。
聲音斷斷續續的,聽得不是很清楚,一個聲音說:“……必須想辦法……殺……那邊……”
另一個聲音說:“……我們……姓苗的……萬一……拿到東西就……”
苗君儒微微睜開眼,隻見篝火仍在燃燒,虎子、李大虎和齊桂枝都睡得很香,唯獨不見了老地耗子和崔得金。
這兩個家夥果然有問題,若是他們相互勾結起來,情況就很嚴重了。
籠罩在皇帝谷上空的雲霧,不知道何時已經散去,夜空中寥寥幾顆星星,忽閃忽閃的并不明亮。
倒是東邊那顆啟明星,亮得有些刺眼。
快天亮了。
盡管有篝火烤着,苗君儒仍舊感覺到有些寒意,衣服被露水打過的地方,顯得非常潮濕。
苗君儒聽了一會兒,居然沒有一句關鍵的語句。
看樣子,他們兩人是在商量聯手對付大家,萬一不行就殺人,拿到東西就出去。
金鑰匙已經在崔得金的手裡,他們兩人想要得到的東西,莫非是霸王之鼎?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回來了,在篝火旁躺下。
苗君儒閉上眼睛,像先前一樣發出均勻的呼噜聲。
天亮之後,幾個人陸續醒來。
苗君儒經過一夜的休息,體力恢複了七八成。
虎子站在溝沿喊了幾聲,可下面沒有人應答,莫非下面的人已經死了?
不管怎麼樣,苗君儒都想下去看看。
大家進到樹林裡,扯了一些藤條編成藤索。
運氣還不錯,老地耗子發現了幾棵山梨樹,盡管樹上的山梨沒有成熟,吃在嘴裡又酸又澀,可總比沒有吃的強多了。
苗君儒把藤索在腰間紮緊,又往溝沿的一棵樹上纏了一圈。
上面的人利用樹幹形成的緩沖力慢慢往下放,不至于那麼吃力。
李大虎說道:“苗教授,要不要帶防身的東西,槍還是刀,你說。
”
苗君儒的青釭劍在破陣時遺失,暫時無法尋回,在這種地方,刀有時候比槍還管用。
他向李大虎要了那把日本刀,又紮了兩支火把,才在虎子的幫助下慢慢往溝裡下去。
或許是濕氣太重的緣故,溝壁上又濕又滑,幾乎站不住腳。
下到十幾米後,光線暗了下來。
苗君儒點起火把,繼續往下攀爬,同時叫道:“老前輩,你們還在嗎?我們下來救你們了。
”
一陣嗚嗚的聲音,來自苗君儒的左邊,他借着火把的光線,勉強看清那是一處凹進去的山洞。
距離山洞大約有七八米,這點問題難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