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朋友,也算是扯平了吧?所以我們可以給你東西,但我希望你能從此放過我們,我們一定會保密這件事情。
”
“凡是見過老祖宗遺物的人都得死。
”
劉超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是那枚偏将軍印,當下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松了口氣——起碼秦納蘭和宋青的性命有希望保住了,他蒼然一笑,說道:“這個好說,這枚印章隻有我們兩人見過,所以,請你說話算數,放過我那兩個朋友。
”
“很好。
”黑衣人袖子一揚,一個什麼東西“咣當”落在兩人面前,劉超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在月光下發出閃閃寒光。
“該是你們表示誠意的時候了,你們知道怎麼說。
”聲音還是冷冰冰的,就像躺在地上那把匕首一樣令人心生寒意。
“那麼,讓我們倆互相告别一下吧。
”老馬說完不等黑衣人回答,拉着劉超後退了幾步,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剛看了,村外沒有人,你一口氣跑出去,千萬不要停留,快點!現在就跑!”
劉超驚愕地看着他,搖了搖頭:“即使我能跑出去,納蘭她們怎麼辦?何況,我們能躲一輩子嗎?”
“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你們準能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我相信你們!”老馬偷偷瞥了黑衣人一眼,“快點,趁他現在還沒有防備,你一定能跑出去,”劉超還是搖頭,決然說道:“為了納蘭,我也決意要死了,隻可惜要你陪葬了,朋友。
”
“我可不想要你陪葬,朋友。
”朋友兩字出口,老馬已轉身向黑衣人走去,一邊說道:“最後我想問你個問題,雪麗是怎麼死的?”
“很簡單,偷配了你的鑰匙,把門打開……”黑衣人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好像殺人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老馬停了停,又問:“是你動的手?”
“是的。
”
“為什麼要殺她?”
“殺雞儆猴,為了逼你這個朋友交出東西,你說對了,我們一直以為東西在他身上。
”黑衣人倒是很坦白,可能是覺得面對一個将死之人,沒什麼需要隐瞞的。
“好,我沒問題了。
”老馬俯身從地上撿起匕首,徑直走了過去。
“希望你能說話算話,放過我那兩個朋友,我把印章給你,然後自殺謝罪!”
黑衣人沒再說話,緩緩擡起一隻手去接他遞來的印章,姿态十分高傲,隻是,他萬萬沒想到老馬遞給他的不是印章,而是那把匕首!
等他發現這一切時,匕首已經刺進了他的脖子!
黑衣人踉跄着倒在地上,連衣帽從頭上脫落,露出一張寫滿驚恐的年輕男子的臉,他雙手捂着脖子,在地上翻來覆去掙紮着,但顯然已經活不久了。
“我早知道你也是血肉之軀,你殺了雪麗,我死也要你抵命!”老馬盯着黑衣人的眼睛惡狠狠說道,似乎要将心中所有憤恨都發洩出來。
突然,他擡起頭,目光掃向站在遠處呆若木雞的劉超:“還等什麼,快跑!”
這一聲深情而堅強的呼喚令劉超回過神來,他也大叫起來:“我們一起跑!”
“别管我,快點!”
“我不能丢下你。
”劉超快步向他走了過去,想拉着他一起走,就在這時,一聲恸哭從劉超身後不遠處傳來,響徹了整個寂靜的山村。
緊接着,一個人影飛快地沖了過來,直接撲向躺在地上等死的黑衣人。
“李溥,我知道是你,我聽聲音就知道是你,原來你沒死……”
劉超心下一驚——雖然沒看見來人樣子,但她說話聲音已然讓他認出她的身份:宋青,是宋青!可是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村子裡?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又怎麼會是李溥——那個幾年前已死在封門村的男人、宋青曾經的前男友?
這時,黑衣人開口了,脖子上的傷口令他說話聲音十分微弱,好在劉超就在附近,勉強能聽的見。
“是我……對不起,我沒有死,而是加入了封門村……”
身後又有一個人影快速沖了過來,一直跑到李溥面前,俯身問他:“快說,你們把捉來的幾個少女怎麼樣了?”
——是蔣小樓的聲音!這下劉超真的傻眼了,才一眨眼的工夫,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幾乎連思考的能力也消失了,好在耳朵還能用,聽見李溥那快要斷氣的聲音:“還活着……要進行儀式再殺……在……祠堂院裡的井蓋……”
“什麼?”
李溥腦袋歪倒在宋青懷裡,死了,但眼睛還睜着,直直地瞪着他昔日的愛人,他眼神中所包涵的意義,怕是知道宋青能夠理解了。
她停止了哭泣,用力抱緊了懷中人。
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自劉超身後響起,他本能回過頭,看到一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場面,比李溥的死、宋青和蔣小樓的突然出現還要不可思議——一群警察從漆黑一片的樹林裡鑽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警察直言不諱地沖蔣小樓喊起來:“我說了别帶這兩個女的,不僅不合規矩,還把計劃部署全打亂了,蔣大偵探,現在你看着辦吧!”
蔣小樓起身快步往村子深處跑去,一邊轉頭喊道:“你們沒聽見嗎,祠堂院子裡的井蓋,誰認識路的快點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