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插嘴說道。
蔣小樓有些責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怪她插話,而是這個提問太不符合規矩,哪有警察這麼問目擊證人的?
小夥子張了張嘴,怯怯地說道:“我覺得,會不會是……水猴子?”
“水猴子?”劉默默睜大眼睛。
“這個湖裡有水猴子的,每年都要殺人,今年這裡還沒有死人……那個,我隻是随便說說,說錯的話你們就當沒聽見……”
“沒關系的,”劉默默笑了笑,接着問道:“那你覺得死者是來遊泳的嗎?以前有沒有發生過類似事情?我是說有人晚上過來遊泳。
”
“有的,但是不多,畢竟晚上水涼啊,而且救生員都下班了,萬一遇到什麼情況不好辦,所以我們都是不讓人晚上遊的。
”
見劉默默還要開口,蔣小樓忍不住搶着說道:“好了,差不多了,老高剛交代問完了就去現場,我們這就過去吧。
”
蔣小樓代表刑警隊對小夥子表示了感謝,并安撫了他幾句,然後同劉默默一起出了保安室。
遠遠地可以看到數盞手電筒的燈光在黑夜中閃爍,那裡大概就是案發現場了吧,兩人沿着湖岸快步朝那邊走去。
“默默,下次咱們倆再搭檔,還是你提問,我記錄吧。
”
劉默默偏頭看着他:“啥意思啊,誰規定記錄人員不許提問的?”
“不是不許提問,你瞧你提的那些問題,說句不好聽的,一點水準都沒有。
”
劉默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得了,就你有水準,下次我不問了,全讓你問行了吧。
”
“其實——”蔣小樓話未說完,便聽見不遠處的湖水中發出巨大的“撲騰”一聲,兩人不約而同轉頭望去,隻見數片浪花從湖中間向四周蕩漾開來,劉默默緊張地看向蔣小樓:“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是大魚就是水猴子。
”
“啊!”劉默默一下跳到遠離湖岸的這邊來,抱住蔣小樓的胳膊,怯怯說道:“水猴子……到底是什麼?”
“應該是像類似尼斯湖水怪一樣的動物吧,我不也清楚。
”蔣小樓伸手指向前方,“别說這些了,快到了,辦正事要緊。
”
“嗯,不過,我感覺死者不大可能是過來遊泳被淹死的。
”
“誰知道了。
”蔣小樓攤了攤手。
離案發現場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蔣小樓便看見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停在湖邊,車門大開,倆保安面帶緊張地站在車頭旁邊,低頭望着兩名蹲在地上檢查屍體的警察手下的動作。
又走近了一些,蔣小樓能夠大緻看到屍體的模樣,是個身材纖瘦的男人,臉朝下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
看他的體型特征,應該是個跟自己年級差不多的年輕人。
“這麼年輕,挺可惜的。
”蔣小樓小聲對劉默默說道,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高飛擡起頭分别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去叫個運屍車過來,今晚大家都别想睡覺了。
”
蔣小樓朝劉默默使個眼色,意思讓她去打電話,然後自己在屍體旁邊蹲下來,一邊觀察一邊問道:“看出是怎麼死的了嗎?”
“現在還不清楚,但胃部沒有積水,肯定不是死于溺水。
”頓了頓,高飛又說:“屍體衣物都在車裡,你去找找看有沒有能确認死者身份的東西。
”
蔣小樓領命回到車前,一掃眼看到車頭上的标志是“比亞迪”,心中一動,目光再往車牌上一掃,頓時張大嘴巴,兩步跑回到屍體前,用力将腦袋轉過來一看,幸好不是,不禁長籲了一口氣。
高飛不解地看着他:“你幹什麼?”
蔣小樓沒理他,兀自掏出手機,給劉超打去電話。
“喂,你把車借給誰開了?……什麼!他就是你說那個崔波?”蔣小樓低頭往男屍臉上看了一眼,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你先别問這麼多,半小時後我在刑警隊等你……對,就是跟市公安局一個大院,就這樣。
”
放下手機,迎着幾人疑惑的目光,蔣小樓朝男屍努了努下巴:“這弟兄名叫崔波。
”
在警局錄完口供,劉超看了看表,快到五點鐘,走出刑警隊大門時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夏季的天總是亮得很早。
“走,我請你吃早飯。
”
劉超回頭看了看換上一身便服的蔣小樓,“怎麼,你也要下班了?”
“當然,我又不是鐵人,熬了一晚上哪有不睡覺的道理。
”
在蔣小樓的引領下,兩人來到位于警局邊上的一家早餐店,因為時間尚早,早餐店裡除了他們倆再沒有别的客人。
坐下後,蔣小樓向老闆要了兩碗牛肉湯,兩塊錢烙馍,問劉超:“夠吃嗎?”
“夠了。
”劉超随口答道,點燃了一根煙,神情寥落地抽起來。
蔣小樓微笑着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爽,你放心,我們會盡力查案,一有結果馬上通知你。
”
劉超“哼”了一聲:“能有什麼結果?這件事絕對跟封門村有關,我敢保證,你們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
“不是不相信,你應該明白,我們辦案是講證據的,更何況你那所謂的殺人動機幾乎就是空談——”
“空談?”劉超不快地打斷他,“我報案之前就跟你說了吧,我打電話給崔波時,有個人找我要東西,我當時就意識到崔波肯定出事了,結果……哎,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好,那你告訴我,那人找你要什麼東西,東西現在什麼地方?你所謂的‘從封門村出來的人’究竟指什麼人,那不是無人村嗎?怎麼會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