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學生們冷漠若此,真該建議學校開設素質教育課了。
”坐在圖書區裡,朗楚宏默默歎氣,仍在思考着剛才的案子。
“其實,命案現場,有一半的幾率兇手是會再回到現場确認情況的。
”朗楚宏分析道。
“那兇手真的很冷靜。
”肖奈頓了頓道,“因為那場變故,中午也沒吃多少,現在快8點了,我先去吃飯。
”她“咦”了一聲,史蒂芬居然不見了。
“他回去換件衣服。
”朗楚宏替他答,“快去快回。
”
因為要經過休閑區才能買到飯,所以肖奈一眼就看見了伏在空無一人的休閑區地上的屍體。
她一慌,忙低了頭加快了腳步。
心想着,如果史蒂芬在,一定會替她去買飯的。
怎麼又想到他了,肖奈一羞,惱起自己來。
燈忽然滅了,整個風雨堂漆黑一片。
天邊滾來巨雷,要下雨了。
與屍體隔着一個過道,饒是肖奈不信鬼神也怕了起來。
正想跑,一道閃電,在窗邊閃開,照亮了地上正要起來的屍體。
“啊——”肖奈跌撞着往來路跑,磕磕碰碰才回到了圖書館區。
那裡也是一片漆黑,原本還坐着看書的人全不見了。
朗楚宏和薇薇也不見了。
“嗖”一聲,黑暗裡躍出了一道綠光。
她努力鎮定下來,往綠光處走去,手碰到了綠光包着的硬物,是封了牛皮套的書。
這書皮竟是熒光的,肖奈的心跳得飛快,睜大眼一看,差點吓死。
竟是那本死亡詞典。
而翻開的那一頁上,有人用熒光筆畫了一幅圖,一副滿是鮮血的死人的頭顱,透過如此恐怖的透視畫,詞典上标着的一整版的單詞竟在十多秒間便記住了。
使人的記憶能如此深刻,還因為這一頁上所有的單詞都是和死亡、謀殺、痛苦、陰影、恐慌有關。
這個方法也是那個死去的學姐标在詞典裡的。
心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吓,肖奈努力向出口處跑去:“沒事的,沒有詞典,沒有死亡詛咒,什麼也沒有。
”她念叨着,腳在一瞬間止住,一件灰色的風衣閃過,豎領遮擋了嘴唇,盡管沒戴帽子,但他的側臉,他的背影、他的身形、走路的姿勢與腦海裡的記憶瞬間融合,他就是那個兇手。
最最恐怖的是,那個兇手她認識!她一步步後退,閃電映亮了彼此,顯然他也發現她了,笑着朝她走來:“怎麼了?”
腦中閃現過那段對話。
“濯陽,有空了和你去打一場。
”他對着正翻到野戰裝備那一頁的朗楚宏說道,“記得大二我被派出國做交換生時,和你在俄羅斯森林裡大戰了一場。
嗯,那軍車帥,所以說男人開路虎特别有感覺,即使開不了真的軍車裝甲車,也可以借它過過瘾。
”閃電再次映亮了他的眉眼,他的笑容愈發詭異。
見她不住後退,他立了立衣領子,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電光火石間,肖奈的腦子轉得飛快,穩住了自己,笑道:“我們去找朗楚宏吧,一停電,這裡更使人慌。
”她故作慌張地一躍上前挽住他的手,“吓死人了,那屍體還躺在外面的休閑區裡。
”
史蒂芬握了握挽在他臂上的手,冰涼,他笑了笑,領了她出去。
擡首的一瞬,肖奈瞧見了他臉上轉瞬即逝、隐喻性的笑意,那種笑很古怪。
為了安全,她已把所有的疑問皆深埋下去。
而他卻“嗤”了一聲:“很不自然,你不覺得嗎?”他的笑已和之前的爽朗有了雲泥之别。
“什麼?”她佯裝不懂。
“你分明滿腹疑問,而且你這樣好強的性子怎麼會什麼都不問,你不覺得很假嗎?”他單手托腮,故作思考,“嗯,除非你覺得此刻處境危險。
”
手不自覺地縮開,肖奈退了一步:“你在說什麼?”臉上仍挂了牽強的笑意。
“我很喜歡槍戰,嗯,每次組隊,我的成績都是最好的。
以一個非特殊職業的人來說,開槍對我也并非難事。
夠清楚嗎?”史蒂芬以手握成槍狀,對着夜空虛放一槍。
掌聲突然響起,門外閃出一絲光亮。
是朗楚宏站在了門邊上,肖奈不顧一切地向朗楚宏跑去,也不管身後的史蒂芬會不會槍殺她。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史蒂芬有些意外。
朗楚宏的語調慵懶:“我好像一開始就說過了,會有一半的幾率兇手是會回到案發現場觀察情況的。
”因為有了朗楚宏在,肖奈的膽子也大起來:“而且盡管你故意裝作女孩子,但你還是露出了破綻,當時我隻顧得和你鬥嘴皮,此刻想來,最細微處卻成了破案的關鍵。
”
見史蒂芬蹙眉,料他是不明白,肖奈清了清嗓子說:“你是路虎、迷彩服、槍戰發燒友,所以當意外聽見男孩子的談論時,你本能地想去關注。
而後我記得當我說起兇手會改變裝束時,你明明還在時光走廊那頭向前走來,你根本不可能聽見我之前說的話,因為我的聲音說得不大,再者隔得那麼遠,當你靠近我的聲音源時,能聽見的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