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
”我靠着牆,抽了口煙,吐出一個滾圓的煙圈。
“我不是相信你,隻是當時也沒什麼好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月餅摸着下巴,“黑羽這小子勁兒真大,差點把我下巴推斷了。
”
“看來在泰國閑得無聊加入藤球社團居然是件好事。
”我又吸了口煙,被月野差點掐碎的喉嚨火辣辣地疼。
黑羽和月野躺在賓館的兩張床上,我和月餅肩并肩靠着坐在地上抽煙。
傑克死了,死得很簡單,被軍刀貫穿左眼,直入大腦。
我們仔細檢查了半天。
确定他是真的死亡,又把放映室裡被傑克催眠的放映師從安全通道送出,才将幾具屍體都堆在舞台上,放了一把火。
趁着天黑,我們背着黑羽、月野上車時,也沒什麼人發現。
這已經是第三天,兩人依然處于昏迷狀态。
我不知道傑克的催眠能力到底有多麼霸道,可是長時間的昏迷,卻讓我越來越緊張。
昏迷時間越久,大腦皮層活動就會越緩慢,意識、智商、辨識能力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害,甚至變成白癡。
我想用銀針做些嘗試治療,被月餅阻止了。
這種純意識性的損害,用針灸渡血也管不了多大事,就看兩人意志力的強韌程度了。
“唔……”黑羽的手指動了動,我們彈身而起,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他着。
黑羽的眼皮飛快地顫動,良久,他終于睜開了眼睛,眼神渙散,茫然四望,對焦到我們身上:“這是哪裡?”
我噓了口氣,黑羽恢複正常了!雖然月野仍在昏迷,但是起碼有了一個好消息。
接着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月餅對黑羽詳細講述着發生的事情,隻是故意把他哥哥被狙殺的事情略過不提。
誘黑羽極有耐心地聽完,難得地笑了:“謝謝你們。
”
“清田,你去哪裡了?”月野忽然說道。
在講述事情的經過時,我們三個沒注意到月野,以至于她什麼時候醒的都不知道。
我心裡一陣狂喜,回頭看到月野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恐懼地四處張望。
“你們是誰?我在哪裡?清田……清田呢?”月野驚恐地蜷縮到床角,緊緊抓着被子,不停地顫抖着,如同受驚躲在草叢裡的小兔。
“月……月野,是我們啊。
”我心裡一沉,柔聲說着,試圖靠近她。
沒想到月野觸電般從床上站起,指着我驚道:“你别過來,你……你們是誰?”
“嘭!”她向後仰退時,後腦撞到了牆壁,竟然又暈了過去。
關心則亂,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月餅扒開她的眼皮,奇怪地“咦”了一聲,又立刻扒開另外一隻眼睛看着,疑惑地皺着眉。
在他扒開月野眼睛的時候,我也看到了!
月野的每個眼球裡面,都有兩個并排的瞳孔!
她,出現了四個瞳孔!
“眼球中有兩個瞳孔的人,代表前生的靈魂寄存在今生的身體裡。
我想,或許是傑克的催眠,喚醒了月野前生的記憶。
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今生,隻記得前生的事情了。
”黑羽眼中帶着淚水,“傑克這個畜生!”
我心裡如同被刀子狠狠剜了一塊肉,痛得幾乎不能呼吸:“有辦法嗎?”
黑羽遲疑片刻:“隻能等她醒過來,聽她講述前生的故事,或許還有辦法。
”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煙灰缸裡的煙頭越來越多,血絲爬滿了我們三個人的眼球。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野終于又蘇醒了。
“啊!”看到我們三個人,她又驚叫着。
“不要害怕,我們是清田的朋友,他委托我們照顧你。
”月餅故作輕松地笑着說。
月野稍稍安靜了片刻,又瘋了般尖叫:“不可能!清田已經死了!他是在一片大火中,被活活燒死了!你們騙我!我為什麼穿着這麼奇怪的衣服,這到底是哪裡,你們是誰?”
“我們真的是清田的朋友,請相信我們。
清田是怎麼死的?告訴我們好嗎?”月餅真誠的表情帶着讓人無法不相信的誠懇,月野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們三個人,忽然伸手指着我:“你……你是……”
我一瞬間以為月野恢複了正常,認出我來了。
可是她接下來的舉動,讓我震驚不已!
“清田,你的頭發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是清田?
2008年,号稱“日本歌舞伎之寶”的靜岡大劇院,于夜間十九點二十七分發生莫名火災。
消防隊将大火撲滅後,發現舞台上的殘骸裡有三具已經燒焦無法辨認的男屍,其中兩具經過DNA識别,确定為歌舞伎演員,另一具屍體卻身份不明,與此同時,警察還發現了昏迷在安全出口外十米的放映師,但是無論如何詢問,放映師卻隻重複一句話:“血……血……都是血……”
當靜岡大劇院重新修建,再次對外開放,歌舞伎演員總是會在表演一次之後,拒絕再次表演。
究其原因,無人知曉。
後來有一名歌舞伎透露,在表演時,眼前總會出現一個金發少年的鬼魂,站在他的身邊,好奇地看着表演。
有人說,一把大火,解除了禁锢美女阿國靈魂的封印。
仔細觀察被稱為“靜岡十傳說”之一的靜岡大劇院外觀,奇特的外形極像日本陰陽師常用的“紙鬼符”(一種紙質鎮邪物品,形狀像一枚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