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月餅,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怎麼樣?” 我瞥了一眼月餅,他的表情透着幾分猶豫。
月野,雖然表情呆滞,但依然是那麼美麗。
我忽然很羨幕傑克的催眠能力,能控制人的思想,真的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南瓜,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月餅摸了摸鼻子。
我笑了;“當然記得。
那時候你一張臭臉,驕傲得要死;我一雙紅眼,自卑得要命。
沒人搭理咱們倆。
” “所以……”月餅笑了! “所以咱們倆早就是被抛棄的人啊!”我伸了個懶腰。
“你丫正經說,想不想和月野結婚?” “操!那還用說嗎?你不是也有一樣很想要的東西嗎?” “哈哈!南瓜,你還真是了解我。
” 傑克被我們倆旁若無人的對話弄得有些煩:“這麼說你們倆同意了?” “嗯。
同意了!”我們點了點頭。
“我想和月野結婚,可是我絕對不會和一個被控制思想、非我不愛的木偶結婚。
”我從未這樣專注過,注意力高度集中,神經緊繃,甚至連舞台上鮮血滴落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隻要一樣東西。
”月餅耍了個刀花,“那就是你的命!” “為什麼?”傑克有些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們活得有尊嚴!”我和月餅異口同聲說完,一左一右撲向傑克! 當這個世界充滿了欺騙、虛僞、貧窮、罪惡的時候,至少有一樣東西可以讓我們有信仰地活着! 那就是,作為一個人,驕傲的尊嚴! 我不知道,這一戰,勝負如何? 但是我知道,現在,任何方式都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隻能去做一件事—— 那就,戰吧!
十六
傑克雙手一揮,擋在我們身前的,卻是月野和黑羽,我們生生頓住! “這可能是最精彩的戰鬥,值得好好欣賞。”傑克退到座椅跷着二郎腿舒服地坐着,“我真想看看你們的尊嚴是如何面對朋友的。
” 緊握的拳頭不停哆嗦着,月野清衣就站在我面前,面無表情,沒有眼白的眼睛仿佛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偏偏又看着我。
我!下!不!了!手! “殺了我。
” 月野的聲音。
可是她并沒有說話。
“南君,我知道你在面前,我能感受到你的氣息。
這是我殘存的意識,在沒有被完全被催眠控制前,請殺了我。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的弱點在哪裡嗎?請不要猶豫,沒有時間了!最後的意識馬上就會消失。
” 月野的聲音再次響起,除了我,似乎沒有人聽到。
月野的身體幾次向我沖過來,卻像被一根無形的線控制着,硬是停住了。
她殘存的意識在和傑克灌輸的催眠意識對抗。
而黑羽也在做着類似的動作,甚至還要更強烈些,他全力掙脫着擰身,雖然動作極為緩慢,但是全身因用力過度不停地擺動着。
“日本陰陽師的意志果然堅定。
”傑克吹了個口哨,聲音極富磁性地念出了一連串完全聽不懂的話。
月野和黑羽的瞳孔黑汪汪得如同墨水,終于停止了反抗,向我們撲來。
我一躲,月野的指甲在我臉上劃了一條血痕,慌亂間我看到她的眼眶中流出兩條血色淚痕。
血淚! 她的靈魂在哭。
就這麼一怔神的工夫,月野掐住我的脖子,死死地勒着。
我完全可以一記膝撞頂開她,但是我卻真的無法下手。
而且,月野的力氣大得驚人,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南瓜!還記得那個嗎?”月餅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黑羽的膝蓋頂住他的胸骨,他正奮力撐住黑羽的雙手,隻是一味抵抗而不反擊。
“哪個?”我被月野掐得喉骨都要裂了,好不容易迸出這兩個字。
“就是那個!你丫忘記了,在泰國學的,最擅長的!”月餅騰出一隻手,黑羽趁機摁住他的下巴往上推。
我的大腦因為缺氧意識開始模糊,眼中幻化出好幾個月野,再看傑克,距離我們四五米遠,微微笑着:“同情心,是阻礙人類進步的最大障礙啊。
所以,你們也沒有資格當我的朋友。
” 不傷害月野和黑羽,要制住傑克!要制住傑克,就勢必要傷害月野和黑羽!這是一個死循環! 我明白了月餅讓我做什麼! 可是,我根本沒有把握。
“别磨叽了,靠你了!”月餅含糊地說着,黑羽眼看要把他的脖子推斷。
月餅從地上摸索着,拾起一樣東西,奮力向我扔過來。
那一刻,一切又變得緩慢,灰塵在燈光裡飄浮,月野的頭發的晃動,都緩慢得如同停頓了。
一柄瑞士軍刀,劃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飛到我的膝前,我努力看清了軍刀的走向,對着刀柄一腳踢出。
“噗!”軍刀在空氣中劃着銳利的尖叫,筆直地飛向傑克,沒入他的左眼! 鮮血爆出,隻留下刀把兀自顫動着。
脖子上的壓力忽然消失了,月野像是斷了線的木偶,漆黑的眼睛急速收縮,恢複了正常,隻是眼神迷茫,怔怔地看着我,身子晃了幾晃,倒在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