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兵力。
用十倍的數量壓倒他們,這樣才能夠盡量減少我們的折損。
隻要一舉取勝,乘着那股信心士氣,章帥在我們面前也隻是一隻螞蟻。
”
茅公雷聽得熱血沸騰,站了起來,雙手不自覺用力,把那枚鐵箭拗彎了。
“春天結束前,我們把‘大樹堂’夷為平地。
”
“大樹堂京都店”的四周都滿布了守護的漢子。
光天化日的武昌坊大街之上,他們當然都不能佩兵刃,但狄斌在籌建藥店之時,早已在四邊的外牆設計了許多收藏兵械的暗格,守衛們隻要發覺有異,随時都可以武裝起來。
店後的院子有一半劃作馬廄,共可容納十五匹馬,另有一輛鑲有鐵闆的馬車随時備用。
鐮首和狄斌在這兒下了馬,在部下們護衛下匆匆進入店後的倉庫。
“快!拿刀創藥來!”狄斌緊張地呼喝着,一邊硬把鐮首按到椅子上。
“白豆,别這樣,我沒事。
”鐮首微笑坐了下來,表情顯得輕松,可是誰都看得出他的姿态流露出罕有的疲倦。
鐮首環視倉庫,這才看見另一頭的李蘭。
她手裡抱着他最小的女兒,于阿狗、黑子跟其他孩子也都圍着她。
“嫂嫂……”鐮首一臉歉意地站了起來,狄斌又再把他按下去。
“五叔叔不要起來。
”李蘭把女孩放下走了過來,孩子們就像一群小鴨般跟在後頭。
“你沒打緊吧?”
鐮首歎息着搖頭。
他看見李蘭的臉上溢滿了焦慮不安,突然放棄了家園移到這兒來,她當然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鐮首低下頭不敢看她。
部下把藥物拿來時,狄斌早把鐮首的衣袖割開。
他先用一塊布壓在傷口旁,才慢慢把那柄飛刀拔出來,鐮首沒有皺一皺眉。
狄斌用那塊布壓住傷口好一會,确定血已經流得慢了,這才移開,把藥粉仔細撒下。
“嫂嫂……”鐮首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說這些話的資格。
這時他感到右邊的尾指被人抓住了。
是黑子。
他握住那隻手指,圓滾滾的眼睛瞧着父親的臉。
鐮首朝兒子報以微笑。
“我也來。
”班坦加蹲在鐮首身前,同時替他治理大腿的刀傷。
“嫂子,沒有事的。
”狄斌一邊包紮鐮首的肩頭,一邊說。
“五哥回來了,就沒有人能夠傷害我們。
”
李蘭隻是“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有兩個孩子看見血就哭了,她蹲身把他們都抱住,用身體擋着他們的視線,輕輕拍着他們的背項,哭聲變小了。
三名部下匆匆過來,協助李蘭把孩子們抱到另一處。
隻有黑子仍然握着鐮首的手,留在他的身旁。
看見鮮血淋漓的刀口,這個孩子卻沒有害怕。
于阿狗比黑子還要大,也早就看過死人,可是看見鐮首的傷口,也不禁被吓得臉色蒼白。
然而看見黑子那樣勇敢,他強忍着沒有哭,但也跟随着媽媽遠遠走開。
這時附近幾個部下都站直了。
鐮首擡頭,看見到來的于潤生。
“老大……”鐮首站了起來,也不顧班坦加還在包紮他的大腿。
于潤生的臉并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瞧着鐮首不發一言。
“老大……”鐮首低下頭來。
“老大,他已經回來了……”狄斌手挽着鐮首的臂胳。
“你就别惱他吧……”
“我像在惱他嗎?”于潤生伸出手來,搭在鐮首沒有受傷的那邊肩頭。
“我從來沒有答應讓你退出‘大樹堂’啊。
隻要你仍然叫‘老大’,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再說。
”
狄斌松了一口氣,笑着看看鐮首,又看看于潤生。
——就算到了最後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大樹堂”仍然存在……
“而且你令我很驕傲呢。
”于潤生繼續說。
“以你一個人的力量,幾乎就把整個形勢改變了。
有個這樣的弟弟,是我的光榮。
很可惜,隻差了一點點……”
“他們早就預備了對付我的方法。
”鐮首壓低了聲音。
“老大,我恐怕消息走漏了,‘大樹堂’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