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和我的管家談,現在你怎麼說?”
“我……我很高興接受。
”
“太好了!”他站起來,伸出手,我把手放進他的。
他堅定的抓住它,搖了搖。
我非常快樂,一個想法出現在心中:我一生中很少這麼快樂。
一個星期後,當我進卧室時,我看見一個大紙盒放在我的床上。
我想一定弄錯了,直到我看到我的名字在上面,而标簽下方是巴黎的地址。
我打開盒子。
帶着飽滿寶石色彩的綠天鵝絨,藤寶石天鵝絨!我把它拿出來,它是一件晚禮服,剪裁簡單但美極了。
一定哪兒出錯了,同時我把它拿在面前走到鏡子前,我閃亮的雙眼反射出色彩使它們和天鵝絨很相稱,它很美!為什麼出現在我這兒呢?
我謹慎的将它放在床上并檢查盒子,我發現一個棉紙裹着的小包,當我打開它時,我發現我的舊黑色天鵝絨。
我在讀那掉下的卡片前,我就明白了。
我看到我已熟悉的徽章,卡上寫着:“我相信這将代替毀壞的那件,若是這不是你需要的,我們一定要再試一次。
洛塞爾。
”
走到床邊,披起衣服,我比一比,抱着它。
事實上,我的舉止像個愚笨的女孩,而我的另一個自己,那個我一直想要表現出來的,一直在說:荒謬,你不能接受它。
同時真正的自我,那個有時出現卻時時準備背叛我的我卻說:這是最美的衣服,每次隻要你一穿上它,就會變得激動,為什麼,穿上這件衣服,你會成為迷人的女人。
然後我把衣服放在床上并說:“我該立刻去找他,告訴他我連作夢都不敢接受它。
”
我試着将我的外表鎮定下來成為嚴厲的樣子,但是我卻一直想着他到我房裡來——或是叫别人——找到破損的黑天鵝絨連着指令寄到巴黎:“用一件這個尺寸的禮服,做一個你們做過的最好禮服。
”
我多笨啊!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得去見他,這樣衣服可以盡快送回巴黎。
我走到圖書室,也許他正等着見我,因為他也許知道衣服已經送到了。
他似乎在意何時送到。
他僅僅決定要給我一個補償,然後完全忘記它。
他在那兒。
“我一定要和你談談。
”我說,就如平日。
我因為不好意思,所以聽起來很莊重。
他注意到了,因為一抹淺笑浮在他嘴上,一絲有趣的神情跳進他的眼中。
“請坐,勞森小姐,你很激動。
”
我立刻處于劣勢,因為我最不想做的就是流露情感,它是我完全不理解的,對衣服這麼興奮,這不像我。
“沒别的意思,”我說:“我隻是來謝你送我一件衣服取代原先那件,并告訴你我不能接受它。
”
“所以它到了,它不合身嗎?”
“我……不能說,我還沒試穿過,你沒有必要送它。
”
“原諒我的不同意,但是依我看來絕對需要。
”
“但是,錯了,它是一件非常舊的衣服,我穿它多年了,而這一件,嗯……”
“我了解,你不喜歡它。
”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再一次我語氣中的嚴厲讓他微笑。
“真是?問題的重點是什麼?”
“我不敢夢想去接受它。
”
“為何不?”
“因為它不必要。
”
“現在來了,勞森小姐,坦白的說,你認為接受一件我好意送的衣服是不适當的……如果這是你的意思。
”
“我想沒那回事,我為什麼會?”
再一次他做出一個全然法國式的手勢,其中的暗示包羅萬象,“我不知道,我一刻也不能想像我能了解你心中在想什麼,我隻是想找出一些理由,為什麼你的一件物品在這個房子裡被毀,卻不能接受取代品。
”
“這是一件衣服……”
“為什麼衣服和其它的東西不同?”
“這是全然私人的用品。
”
“喔,全然私人!若是我毀了你一樣溶劑,你會讓我賠你嗎?或者這真正的原因是它是一件衣服……你會穿的東西……親密的東西,我們可以這麼說嗎?”
我不能看他,他表情中有一種熱情,困擾着我。
我離開他的凝視并說:“那件禮服沒有賠的必要,在任何情況下這件綠色天鵝絨都比你想賠我的有價值多了。
”
“價值很難估算,那件黑色衣服顯然對你有價值多了,因為你對失去它很困擾,而且拒絕接受這一件。
”
“我想你有意曲解。
”
他快速走向我,并将一隻手放在我肩上,“勞森小姐,”他溫和的說,“若是你拒絕接受這件衣服,我會不高興,你的衣服被這個家的一份子毀掉,我想賠它,你能接受嗎?”
“既然你這麼說……”
他的手從我肩上移開,但是他仍站得很近,我覺得不安卻無法形容的高興。
“那麼你接受,你真慷慨,勞森小姐。
”
“你才是慷慨的人,你不需要……”
“我重申絕對有必要。
”
“如此奢侈的賠償。
”我說完。
他突然笑了,我明白我從未聽他如此笑過,其中沒有苦味,沒有嘲諷。
“我希望,”他說,“有一天可以容我看到你穿着它。
”
“我沒有什麼場合可以穿這樣一件衣服。
”
“不過因為它是如此奢侈的一件衣服,也許那些場合該被制造。
”
“我看不出來如何做到。
”我回答,當我隐藏的感情增多時,我的聲音也變得更冷峻,“我隻能說這沒有必要,但是你很好,我會接受這件衣服并感謝你的慷慨。
”
我走向門邊,但是他比我還快,打開它,頭向前伸,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當我回到房間時我的情緒很亂,若是我夠聰明,我該分析一下。
我該是聰明的,但是,當然,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