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直覺告訴我:無望、不可能。
我拜訪蓋柏拉,她一眼而知是懷孕了,但是她好像很快樂。
我們談論即将出世的寶寶,她給我看她準備的嬰兒用品。
我在賈克背後問她,于是她比以往坦白的和我談話。
“有了孩子改變了你,過去對你重要的事不再那麼舉足輕重。
孩子是最重要的,我(現在)不明白為何我如此害怕。
如果我早些告訴賈克,我們可以安排一下。
但是我是那麼害怕……現在看起來好像很笨。
”
“賈克覺得怎樣呢?”
“他責備我這麼傻。
不過我害怕是因為很久以來我們就想結婚,而我們知道行不通,因為我們要撫養他母親。
我們就是無法把生活安頓好……我們三個。
”
我多笨啊!竟懷疑伯爵是她孩子的父親,如果是這種狀況,她怎能如此幸福洋溢。
“但是關于伯爵……”我說。
“噢,不過關于伯爵!”她平靜的微笑。
“這對我來說滿奇怪的,你不能對賈克說但是你卻告訴他。
”
再一次微笑,“噢,他不會了解,我知道的。
此外他是幫得上忙的人……而他也做到了,賈克和我永遠都感激他。
”
和蓋柏拉的會面對克勞蒂提供給我讓我猶豫不決的事有了某些清除作用,無論看現在我眼前的遠景多眩目,除非絕對必要我不會離開古堡。
現在我有兩項混淆的興趣:去重現石灰漆下的東西以及去揭穿那個開始對我生命有重大意義——甚至太重大的男人,他的真實性格。
那個字“勿忘我”曾引起好奇,而我希望能多重現些,但是我沒有。
我重現的是一張狗臉,看來像是蹲伏在一個女人的腳邊,藉由她這幅畫證實是肖像。
當我在這個部分工作時,我發現了我認為是後來添加的油彩。
我受到一陣驚吓,因為我知道這是個習慣,用一層石灰蓋住舊畫,然後在新的表層上再畫。
在那種狀況下我也許毀掉一幅畫在我正着手進行的畫作上的作品。
我隻能繼續我已着手的工作,基于興趣,在一個小時内我重現了一幅像是在原始畫作上加了某種東西的畫——雖然是後來加入的。
它異乎尋常,而且變得愈來愈是。
因為重現的狗放在一個棺材狀的盒子裡,在下面是那些字:“勿忘我”。
我放下刀,看着它,這隻狗是西班牙獵犬,就像伯爵在聖誕節送我的小畫像中的那隻。
我确信這是同一個女人的肖像——我清理的第一幅畫的主角、小畫像的,以及現在的壁畫。
我想将這個展示給伯爵,于是我到圖書室去。
克勞蒂在那裡,她看見我時,滿懷希望的瞧着我,她以為我是來接受她的提議。
“我來找伯爵。
”我說。
她的臉部僵硬,原先的不悅清楚可見,“你提議吩咐他過來?”
“我想他會有興趣看看那面牆。
”
“我看到他時,我會告訴他你吩咐他過去。
”
我假裝沒看出那嘲諷。
“謝謝。
”我說,然後回去工作。
但是伯爵沒有來。
吉娜薇薇的生日在六月,古堡裡以晚餐派對慶祝。
雖然吉娜薇薇邀請我,我卻沒有參加。
我找了藉口,因為克勞蒂畢竟是女主人,她不願我出席。
吉娜薇薇本身不在意我是否去了,令我懊惱的是伯爵好像也不在意。
這是件非常冷淡的事,吉娜薇薇幾乎為此愠怒。
我送給她一對灰色手套,那是她在一間小鎮商店櫥窗外贊賞過的,而且她說她很高興得到它們。
不過她正處于晦暗情緒中,我覺得不在這種情況下慶生較好。
那天過後我們一起騎馬,我問她如何歡度生日。
“我沒有,”她宣稱,“它令人怨恨,沒邀客人的派對有什麼意思?我想要有個真正的派對……也許有個蛋糕,裡面有王冠……”
“那不是生日的習俗。
”
“有什麼關系?無論如何那裡一定有生日習俗,我希望尚皮耶會知道,我會問他。
”
“你知道你克勞蒂嬸嬸對你和巴士泰德家友誼的感受。
”
狂怒在她臉上爆發,“我告訴你我會自己選朋友,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們要明白這個,我十五了……”
“這不是個真的很大的年紀。
”
“你就像其它人一樣壞。
”
在她疾馳而去之前,我看着她狂暴的側面,幾分鐘我試着去追她,但是她下定決心讓我不能。
一會兒之後我獨自騎回古堡,對吉娜薇薇我感到非常不安。
七月的熾熱天氣對我像是一場夢似的過去了,八月來了,葡萄在太陽下成熟。
當我路過葡萄園時其中一個工人通常會評論它們,“今年收成好,小姐。
”
在我不時去喝杯咖啡、吃片美味奶油蛋糕的糕餅店裡,拉地兒太太對我談論葡萄的大小,在今年的陽光下它們會變甜。
收成即将來臨,好像所有的心思都為此占據,它像是一種高潮。
我仍有壁畫的工作要做,還有些畫需要清理,我卻不能地位不明的待在古堡中,我拒絕克勞蒂的提議是否太傻了?
在我拒絕去想離開古堡之前,我已經住在裡面十個月。
但是我卻覺得在我來之前我從未真正活過,離開這裡的生活是不可能、模糊,算不上是生活,如果我走了,無論它如何有趣,沒有東西可以補償我。
我常回想起發生在我們之間的對話,并自問我是否曾讀出某些不存在的東西。
我不确定伯爵是否嘲諷過我,而真意是叫我管自己的事就好,或是他是否間接告訴我他重視我。
我将自己投入古堡生活中,當我聽到一年一度的克麥斯活動,我想扮演我的角色。
這是吉娜薇薇告訴我的。
“你該有一個攤子,小姐,你要賣什麼呢?你以前從沒有度過克麥斯,對嗎?”
我告訴她這定期在我們的村鎮舉行,我為我們的教堂義賣會做過各種東西。
而想像克麥斯和這些沒什麼大不同。
她想聽這個,當我告訴她時她很愉快,并同意我非常熟悉克麥斯是怎麼回事。
我有個在杯子、碟子及煙灰缸上畫花草的點子。
當我完成一些拿給吉娜薇薇看時,她很高興,“哇,小姐,那太妙了,克麥斯從未有過像這樣的東西。
”我熱心的畫着——不僅畫花還有動物在馬克杯上——小象、鬼子、和貓,然後我有了在馬克杯上畫名字的想法,吉娜薇薇坐在我身旁告訴我該寫誰的名字,當然我寫了伊凡和瑪歌,她又說出肯定會到克麥斯的其它孩子的名字。
“這一定暢銷,”她大叫,“他們無法拒絕買下寫有自己名字的馬克杯,我可以在你的攤位嗎?交易會進行得飛快,你需要助手。
”
我很高興見到她如此熱心。
“今年克麥斯爸爸會在這兒,”她告訴我,“我不記得他以前在這裡參加過一次。
”
“為什麼他不在這裡?”
“噢,他總是在巴黎……或别的地方,他在這裡留得比以前久,我聽到仆人在談論,這是他意外以後的事。
”
“噢?”我說,試圖表現出不關心。
也許,我小心的提醒自己,這是因為克勞蒂在這裡。
我談着克麥斯,我想着克麥斯。
我很高興因為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