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分享了我的興奮并記起以前的那些克麥斯。
“這個,”我說,“一定是其中最成功的。
”
“它會的,小姐,我們以前從沒有寫着孩子名字的馬克杯,我們賺的錢捐到修女院,我會告訴聖母,她會感激你,小姐。
”
“我們别先打如意算盤。
”我提醒她,然後用英文強調一遍。
她對我笑着,我知道她在想無論哪種場合我總扮演家庭教師的角色。
一天下午我們騎馬回來時,我有個利用壕溝的點子。
我從來沒有探查過那裡,所以我們一同下去,草很青翠,我建議把攤子設在這裡一定很有創意。
吉娜薇薇認為那是個絕妙的點子。
“這一次每件事都該不同,小姐。
我們以前沒有用過舊壕溝,但是它一定理想,在下面多溫暖啊!”
“它擋住所有的微風,”我說,“你能想像所有的攤子都靠着灰牆嗎?”
“我相信這會很好玩,我們就擺在這裡。
你會覺得在下面有些幽閉嗎?小姐。
”
我看出她指的是什麼,它是那麼的安靜,古堡高大的灰牆這麼靠近有壓迫感。
我們繞着古堡散步,我在想我建議在這幹涸濠溝的不平地面上設攤是否太草率了,并考慮在平整的草地上會舒适多了,這時我看到一個十字架。
它被釘在靠近古堡花崗岩牆的地面上,我指給吉娜薇薇看。
她用手和膝蓋去檢視它,我也加入。
“上面寫了東西。
”她說。
我們彎腰去查看。
我念出:“費代爾,一七四七,它是個墳墓,”我加一句,“一隻狗的墳墓。
”
吉娜薇薇擡眼看我:“這麼多年以前,神奇!”
“我相信他是我那小畫像中的狗。
”
“噢,是啊,爸爸在聖誕節時給你的那個。
費代爾!真是個好名字。
”
“它的女主人一定很愛它所以像這樣埋葬它……有十字架,還有名字以及日期。
”
吉娜薇薇點點頭。
“我不認為我們想在可憐的費代爾埋葬的地方舉辦克麥斯。
”
我同意,“而且我們也會深受痛苦,在這個長草中有許多令人不悅的昆蟲。
”
我們走進古堡的一扇門,當這些冷漠的厚牆包圍我們時,她說:“不過我很高興我們發現了可憐的費代爾的墓,小姐。
”
“是啊,”我說,“我也是。
”
克麥斯那天炎熱晴朗。
馬奎士在一塊草地上布置好。
一大早攤主就來陳列物品。
吉娜薇薇和我一起制造歡樂,她在台面上鋪上一塊白桌布,用葉子很有品味的裝飾它,在上面我們陳設我們的彩繪陶器。
這看起來很迷人,我幾乎要同意吉娜薇薇,我們是所有攤子中最出色的。
糕餅店的拉比斯太太在帳蓬中提供茶點,女紅是最大宗的貨品,那兒還有來自古堡花園的花、蛋糕、蔬菜、裝飾品及珠寶首飾。
吉娜薇薇告訴我克勞蒂會和我們競争,因為她将賣掉一些衣服,她有滿滿一衣櫥的服裝,當然每個人都想穿她的衣服,他們知道那來自巴黎。
由阿蒙·巴士泰德和他的小提琴領導的地方音樂家整個下午都将陸續演奏,而在黃昏時,舞蹈将開始。
我當然為我的馬克杯感到驕傲,第一批買主是巴士泰德家的孩子,當他們發現他們的名字時,高興的尖叫,好像它們是意外出現在那裡。
因為我提供素面馬克杯畫上那些不在陳列之列的名字,我不停的忙着。
克麥斯是由伯爵創始的——這讓它成為一個特殊場合——因為在前半個鐘頭中有人告訴我這是他多年來參加的第一次克麥斯活動。
“自伯爵夫人死後就不來了。
這個很重要,”有人這麼說,“它意味着伯爵決定古堡中的生活要更正常些。
”
拉諾來了,并堅持我将她的名字畫在一個馬克杯上。
我在一片蓋着我攤子的藍色遮陽蓬下工作,我感覺到驕陽、花香,巨大的聲音和不斷的笑聲,我在藍色遮陽蓬下非常快樂。
伯爵過來,站着看我工作。
吉娜薇薇說:“噢,爸爸,她是不是很在行?她身手利落,你一定要有一個上面有你名字的。
”
“是,我當然一定要。
”他同意。
“你的名字不在這裡,你沒有寫一個洛塞爾的,小姐?”
“沒有,我沒想到我們需要一個。
”
“那麼你錯了,勞森小姐。
”
“是啊!”吉娜薇薇高興的同意,好像她和她父親一樣高興看到我犯了一個錯誤。
“你在這件事上錯了。
”
“如果這件任務是認真的,這個錯誤很快就會修正。
”我反駁。
“這是非常認真的。
”
當我選出一個素面馬克杯時,他倚靠着櫃台。
“你對色彩有何偏好?”
“請為我選擇,我确信你品味絕佳。
”
我肯定的看着他,“紫色我想,紫色和金色。
”
“皇家色彩?”他問。
“最适合不過。
”我回敬。
一小群人聚攏來看我替伯爵畫馬克杯,旁觀者間有一點耳語。
我覺得那藍色遮陽傘将我與一切不愉快隔離,是的,在那個中午,我是絕對快樂的。
他的名字在皇家紫中出現……一個金色圓點出現在塞字上,名字後的句點也是金色的。
旁觀的人發出贊歎聲,有點瘋狂的我畫了一個鸢尾花徽章在名字下。
“這個,”我說,“合适嗎?”
“你一定要出錢買,爸爸。
”
“如果勞森小姐說出價錢來。
”
“貴一點,我想。
是不是,小姐。
因為畢竟這是比較特别的一個。
”
“我想要貴很多。
”
“我任你宰割。
”
當伯爵将貨款丢入碗中時,傳來一陣驚歎。
吉娜薇薇将之放在櫃台,我知道這意味着我們将有最大筆捐款給孤兒院。
吉娜薇薇臉色粉紅愉快,我相信她差不多和我一樣快樂。
伯爵走了後我看到尚皮耶在我旁邊,“我要一個馬克杯,”他說,“也要鸢尾花徽章。
”
“請替他畫一個,小姐。
”吉娜薇薇帶着勝利的請求。
于是我畫着,吉娜薇薇愉快中變得臉更紅,這時尚皮耶站着對我們微笑。
這是個勝利,我的馬克杯比任何其它攤子賺的錢更多,每個人都在談論。
黃昏時音樂家開始演奏,草地上有舞蹈,那些喜歡大廳的人則在那裡跳。
這就是它一向的樣子,吉娜薇薇告訴我,不過以前從來沒有克麥斯像這個樣子。
伯爵不見了,他的職責并未延伸到出席克麥斯之外,克勞蒂和菲利浦也走了。
我發現自己渴望的等着伯爵,希望他回來找我出去。
尚皮耶在我身旁,“嗯,你對我們鄉村娛樂的看法如何?”
“它們和我一生中所知的鄉村娛樂很相像。
”
“我很高興是這樣,你可以和我跳舞嗎?”
“我很樂意。
”
“我們可以到草地嗎?這裡好熱,在星光下跳舞愉快多了。
”
他牽起我的手,領我加入音樂家們才奏起的華爾茲中。
“這裡的生活引你入勝。
”他說,他的唇如此靠近我的耳好像在耳語,“但是你不能永遠留下來,你有自己的家……”
“我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