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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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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堡中沒有人令他高興,所以他找到我,還有我對工作興趣的熱忱。

    我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況且他對繪畫有興趣,又有知識。

    我記起法蘭可絲日記的感傷篇章,她一定試着去學他感興趣的東西。

    可憐害怕的小法蘭可絲,為什麼她會害怕? 有時他的臉會帶着邪惡的陰沉下來,我想像那可能吓到一個柔弱單純的女人。

    他甚至可能有些許虐待狂,好像他喜歡諷刺并帶給别人不舒服。

    不過他的那些表情對我而言就像某種生命的表層,覆蓋了他的本性——就如缺乏照顧會損毀一幅畫似的。

    我相信畫經由修複可重現原始美,性格也可以,不過一定要對畫作有所了解,一種有信心但謙虛的态度,甚至在企圖修複一個人之間,要有能力去彩繪。

     我很高傲,一如吉娜薇薇說的像個家庭教師似的。

    我真的以為隻因我可将昔日光彩重現畫作,就能改變一個人嗎? 但是我被那想認識他的渴望所迷惑,想探索那諷刺面具之後,想改變那帶着某種苦味的嘴,但是在我能達到這些之前……我一定要認識我的對象。

     對那曾經和他結婚過的女人他是什麼感覺?他毀了她的生活,她毀了他的嗎?當往事隐沒在秘密中時,一個人怎麼知道一切? 我沒見到他時,日子是空虛的。

    而那些相會又好像很短,留給我歡欣鼓舞的喜樂是我生命中從未體會過的。

     我們談論繪畫、古堡、這個地方的曆史,以及路易十四、十五統治時古堡的光輝歲月。

     “然後改變來了,沒有任何東西和以前一樣,勞森小姐,‘革命如洪水。

    ’路易十五說,洪水來了,帶着他的繼承者走上斷頭台,也将我們許多人和他一起帶走,我自己的曾曾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我們很幸運沒有失去産業,如果我們離巴黎近些一定會有這種下場。

    不過你讀過有關聖吉娜薇薇的奇迹及她如何拯救我們免于災難。

    ”他語調輕松,“你正在想也許我們不值一救。

    ” “我沒想那種事。

    事實上我在想家産落入外人手中多可悲,追溯幾百年前的家族史真有趣。

    ” “也許大革命做了一些好事,如果他們沒有侵入古堡損毀圖畫,我們就不需要你服務了。

    ” 我聳聳肩:“如果圖畫沒受損,它們當然不需要修複,它們也許需要清理……” “但是你也許不會來這兒,勞森小姐,想想這點。

    ” “我确信和這個相比大革命是較大的慘事。

    ” 他笑了,這時他不一樣了。

    在面具下我瞥見一個輕松的人,這是個美好的時刻。

     菲利浦和克勞蒂不在時,我每晚加入他和吉娜薇薇的晚餐。

    我們之間的對話很生動,吉娜薇薇以困惑的表情看着,不過拉她加入的打算并不太成功,她像她的母親,似乎怕着他。

     然後,一天傍晚我們下去晚餐時他不在那裡。

    他沒留口信說他下來,但是我們等了二十分鐘後,晚餐端上來,我們獨自吃了。

     我覺得很不安,我不斷幻想他在樹林中受傷倒地甚或更糟,如果某人曾試圖殺他并失敗,他們再試一次不是很合理嗎? 我試着吃,試着掩飾我的不安,而吉娜薇薇并沒有分擔我的憂慮。

    當我可以回房獨處時,我很高興。

     我來回走動,坐在窗邊,我無法休息。

    有一刻很瘋狂,我想走到馬廄牽一匹馬去尋找他。

    我怎能在夜晚如此做呢?我有什麼權力去管他的事? 當然,我提醒自己,對我像個親切友伴似的伯爵是個體弱有病的人。

    他已經從意外中複原了,當他坐困城堡時找我來替代他的朋友。

     為什麼我沒有看清這一點? 我入睡時已黎明,女仆送早餐到我房裡來時,我懷着一份暗暗的焦慮看着她是否聽到任何壞消息,但是她像以往般的平靜。

     我來到畫廊感到又累又緊張,沒有心情工作。

    不過我告訴自己如果有任何事不對勁,我早該聽說了。

     我到那裡沒多久,他就進了畫廊。

    我看到他時吃了一驚,而他則奇怪的看着我。

    我不假思索的說:“噢……那麼你沒事吧?” 他面無表情,卻仔細端詳我。

     “我很抱歉昨晚晚餐時未與你碰面。

    ”他說。

     “噢……是的,我……猜想……”我是怎麼一回事?我竟然像我向來輕視的傻女孩似的結結巴巴。

     他不停的看着我,我肯定他已察覺到失眠的痕迹。

    我真是個笨蛋!他出去拜訪朋友時,我期待他向我解釋嗎?當然他會出去,因為他的意外,他隻有将自己困在古堡中。

     “我相信,”他說,“你關心我的安全。

    ” 他知道我的感覺狀态一如——或許更勝于——我自己的了解嗎? “告訴我,你是否想像我被射穿心髒……不,頭部,因為我相信你會偷偷的認為,勞森小姐,我的心是塊石頭。

    某方面來說是個優點,子彈打不穿石頭。

    ” 我知道否認我的關心是沒有用的,所以我在答覆時默默的承認:“如果你曾被射殺一次,這似乎很合理去想像它再度發生。

    ” “那就太巧合了,你不以為嗎?一個人射兔子時正好射中我的馬,這是一種一生隻會發生一次的事,而你卻期待在幾星期内發生兩次。

    ” “那兔子理論也許不是事實。

    ” 他坐在那幅他祖先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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