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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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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站在他背後。

    卡勃洛溫斯基一躍而起,把他的椅子讓給我。

    他以為這房子裡就他一個人,他有點尴尬,并請求原諒。

    為了表明他在我的房子裡的合法性,他迫不及待地告訴我,是愛德蒙松要求他來重新油漆廚房。

    我知道這件事。

    愛德蒙松工作的那家畫廊正在展出波蘭畫家的作品。

    因為這些波蘭人很窮,愛德蒙松曾對我說過,請他們來油漆廚房可以少付點錢。

     13)我整個白天過得很安靜,現在卻被兩位波蘭人攪亂了我閑散中的平靜。

    他們一直呆在廚房裡,乖乖地等着油漆,那是愛德蒙松忘記提供給他們的。

    卡勃洛溫斯基不時地來敲敲我的門,并從門縫裡将頭伸進來問這問那,我對這些問題一概友好地回答說我不知道。

    幾分鐘後,我不再聽到他們的聲音。

    我坐在床上,背靠枕頭看我的書。

    外面的門發出了聲音,我擡起頭來。

    不一會,愛德蒙松出現在眼前,她滿面春風,她要和我做%愛。

     14)現在。

     15)現在做愛?我沉着地合上我的書,将一隻手指留在兩頁之間以便記住讀到的地方。

    愛德蒙松笑了,雙腳并攏地雀躍起來。

    她解開上衣的扣子。

    門後面,卡勃洛溫斯基聲音低沉地說他從早晨起一直等油漆,他講到一天的時間變得支離破碎被浪費了。

    愛德蒙松很自然地把門打開,笑嘻嘻地請他們和我們一起共進晚餐。

     16)愛德蒙松嘗面條時燙着了自己的嘴唇。

    卡勃洛溫斯基坐在廚房裡的一把椅子上,低着頭現出一副沉思的樣子,嘴裡吸吮着他的煙嘴。

    當他知道愛德蒙松為什麼沒有買回油漆(藥品雜貨店已經關門)之後,他就不斷地歎惜說今天已是星期一。

    同時,他想知道我們今天是否還付給他工資。

    愛德蒙松這時變得含糊其詞。

    她承認今天她不管怎樣都不會買油漆,因為她還沒有決定選購什麼樣的顔色,她正在兩種顔色之間猶豫不決:一種是淺灰褐色,她怕房間因此而變暗;另一種是白色,她又擔心容易弄髒。

    卡勃洛溫斯小聲地問她能否在明天之前将此事決定下來。

    她給他端上面條,他說了聲謝謝。

    除了用扇貝代替簾蛤之外,我們吃的是蛤肉面條。

    啤酒是溫的,倒酒的時候,将杯子側過來。

    卡勃洛溫斯基吃得很慢。

    他用叉子小心翼翼地将面條卷起來吃。

    他說關于油漆廚房的事最好盡早開工。

    他轉身用熱切的神氣問我,建築物用的甘油漆如何。

    為了使他提的問題更有依據,他補充說他在我們的雜物儲藏室裡發現有兩罐那種油漆。

    我不願意顯得遊離于他們的對話之外,就回答道,我個人沒什麼意見。

    但愛德蒙松卻竭力反對。

    她告訴我們說,那兩個罐子,裡面是空的,而且屬于從前的房客所有。

    對她來說,這更是不能碰它的又一條理由。

     17)愛德蒙松還沒有将、門在客人的身後完全關上,就脫下了自己的裙子和緊身短褲,她扭動着身體,讓它們沿着她的大腿滑落下來。

    卡勃洛溫斯基在微開的門縫後面慢吞吞地向我們告辭。

    他感謝我們請他吃飯。

    關于油漆的顔色,他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氣說,他主張用清色調的灰褐色。

    當愛德蒙松要把門完全關上時,卡勃洛溫斯基動作敏捷地将他的傘柄塞進門縫。

    他笑着要求原諒,并再次為了那頓美味的晚餐向我們表示感謝。

    一會兒之後,他抽回了他的傘柄,而躺在門背後的愛德蒙松已經脫下了她的小短褲。

    卡勃洛溫斯基的話說得更明确了,他想在答應給他的工資中先預支一部份錢,他要付出租車及旅館的費用。

    但愛德蒙松堅持不給。

    她終于把門鎖上,朝我笑笑。

    她光着下身踮起腳在貓眼裡向外張望。

    她沒轉過身體就把上衣的扣子解開。

    為了讓她高興,我也脫掉了褲子。

     18)我們松開相互間的擁抱後,面對面地裸露着身體在前廳的地毯上坐了下來。

     19)在浴室裡,燈已關掉,一支蠟燭照亮了愛德蒙松身上的某些部位。

    水滴在她身上閃耀着亮光。

    她躺在浴缸裡面,兩隻手平行地伸開,輕輕地拍打着水面。

    我靜靜地看着她。

    我們相視而笑。

     20)我躺在床上,努力要讀完這一章。

    愛德蒙松頭上裹着毛巾,光着身體在房間裡轉悠,她慢條斯裡地走動,雙乳高聳,雙臂在空中緩緩地擺動,在我的眼前劃出無窮盡的園弧。

    我的手指壓在讀到的那一頁上,我期待着自己繼續往下讀。

    她不停地轉動,翻閱信件,整理文件。

    她離開書桌向我走來。

    她坐在靠背椅上,喻動着嘴唇,在讀一本書。

    然後,她分開交叉的雙腿,站起來發表自己的評論。

    噓!我不停地示意她安靜。

    她不再堅持,搔搔自己的大腿。

    她思考着,用一個手指劃過書桌的表面,又看看四周,拿起一張紙,再把它撕碎。

    她站着一動也不動。

    接着她猶豫地拿起那張大的卡片,走到床上來躺在我的身邊。

    因為我低着頭。

    她把那張卡片放在我正在讀的那一頁上。

    我問她要幹什麼。

    沒什麼。

    她隻是想知道是誰寄來了這張請帖。

    我慢吞吞地,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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