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有沒有時間跟我聊上幾句。
”
“我想他今天的日程上沒有安排聊天的時間。
他剛剛叫我告訴市長大人他不在。
”她甜甜地笑了笑,“或許你願意按正常的方式來做這樣的事,并确定某件事的時間。
”
“我會的,但不能确定我什麼時間會回到大廳。
”
“我有個主意,迪茲,你可以計劃好,别的就不用再說了。
”
“除非我和克拉倫斯事前早就走了。
我們是好朋友。
”
“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
“我隻是不願看到我們的關系失去了那種自然的感覺,而去添加一些刻意做作的東西。
”
特雷娅同情地點了點頭。
“克拉倫斯也是一樣,他一直都為這事感到煩惱。
我會記下你明天下午三點的來訪預約。
那時你可以跟他談論這事。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她向哈迪揮手做了個再見的動作,拿起了話筒。
※※※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哈迪給水族館打了個電話,得知那條叫弗朗西斯的鲨魚仍然活着,而且還是靠自身的力量在遊泳。
不過比科還不承認這就是勝利。
“他一點東西也沒吃。
遊泳是一回事,但他也得吃東西才行啊。
”
“你怎麼就知道它是個公的呢?”
“你怎麼看我當上這兒的館長這件事?因為是海洋生物學的哲學博士嗎?有分辨雌雄魚的能力嗎?這些中的哪一條呢?”
“我總認為是積極的行動。
你在喂它什麼?”
“魚食。
”顯然,哈迪問的那些不動腦子的問題讓比科感到頭痛了,“我們能不能談點别的?埃裡克的事怎麼樣?”
哈迪的臉沉了下來,口氣變得嚴肅了。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對他有多了解?”
“非常深。
他是我的家人多年的醫生。
我們過去走得很近。
我的意思是——從交際的角度上講——在他和安關系破裂之前。
為什麼問這個?”
“你認為他會殺人嗎?”
比科氣呼呼地說:“絕不可能。
”停了一下又接着說,“你想聽個關于他是個什麼人的故事嗎?”
“能讓他看起來不錯的任何事。
”
“好的,你記得丹尼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嗎?”
“當然。
”比科的大兒子現在已經十七歲了,但十年前他被診斷出患有白血病。
哈迪記得圍繞着診斷和治療的一些極富戲劇性的片段,結果是要進行骨髓移植,但最終又免除了這種手術。
“那就是肯森嗎?”
“是的。
不過也許你不知道,在醫院的一些董事會議批準他制定的治療方案之前,他做了長時間的反複診斷。
他們說這是個昂貴的方法,他們想等等看,讓他做更多的測試,就是這樣。
那埃裡克又做了什麼呢?”
“告訴我。
”
“他認為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我們繼續等,丹尼可能就會死掉。
因此他撒了謊。
”
“對誰?”
“健康維護組織。
你最後一次聽說一個醫生冒着丢掉自己工作的風險去挽救一個病人是什麼時候?那好,埃裡克就這麼做了。
他使丹尼的病曆報告看上去比當時的實際情況還要嚴重。
如果他搞錯了,就會白白花掉了健康維護組織的一大筆錢,抱歉,但如果他是對的,丹尼就活下來了。
”比科把他激動的嗓音壓低了一些,“總之,埃裡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迪茲,這是确實無誤的。
他自始至終都在做着這樣的事情。
天哪!他給病人家裡打電話訪問病人的情況。
他跟我的鲨魚轉圈。
你問我的看法,那人最起碼也是個聖人,如果算不上是個英雄的話。
”
當哈迪挂斷電話,一種想法又讓他感到困惑了。
比科講的故事有不好的方面。
肯森或許是一個聖人,一個英雄,但也是一個喜歡反複盤問琢磨的人。
這也證明了他自己一貫具有精妙的欺騙能力。
他篡改了醫療檔案,很可能騙取了自己的雇主成千上萬美元。
而且如果對丹尼莫拉萊斯這樣做過一次,很有可能他對别的病人也這樣做過,而且起碼其中有幾次,他弄錯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大衛·弗裡曼巨大的辦公室是用抛光的老烏木鑲嵌的。
兩個窗戶上挂的是勃艮第産的窗簾,中央擺放着獅爪足式的、皮包面的辦公桌,四十八英尺那麼大的地方,大部分雜亂無章地散落着報紙、文件、煙灰缸、打開的和合着的袋子、鎮紙、名人照片和好幾部電話機。
存貨滿當當的酒吧也配一個可控溫的酒櫃,錨船牌啤酒随時可以飲用,兩隻雪茄盒子,還有一台蒸汽加壓的咖啡機。
與律師的座位相對的是為委托人們預備的幾個就座區域,選擇的是介于正式和非正式之間的一種中間風格的陳設。
地闆上鋪的是波斯地毯。
在不同樣式的支架和台子上,擺着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