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或許是動機的一部分,如果有動機的話。
”布拉科說這話的口氣相當自信,好像此前他已經上百次地做過這種事情一樣。
“南希,羅斯?”威斯特問,“馬卡姆死時她也在場嗎?她當時應該在醫院裡,不是嗎?”
“她不是嫌疑人,”菲斯克重申道,“我們隻是對帕納塞斯的私人關系感興趣——如果你願意說的話。
我們想了解那些參與遊戲的人,如果能發現一些情況就好了。
”
“嗯……”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真的不是很了解馬拉奇羅斯,盡管在此期間我們見過幾次面。
南希,換句話說,我相當了解她。
她是個讨人喜歡的人,我的意思是在社交方面,她非常活躍。
她還是戲劇理事會、腎病基金會以及其他幾個與醫學有關的慈善組織的志願者。
”威斯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我同時可以告訴你們,她也是我政治上的一個朋友。
因此,恐怕我不打算成為一個透露她負面新聞的很好的消息來源。
”
“我們不是在尋找她的什麼負面新聞。
”布拉科向她保證。
雖然腦子裡想着自己渴望得到的污點證據,但這兒不是追問這個問題的地方。
“順便問一下,她是個護士嗎?”
威斯特搖頭表示否定。
“我不認為南希曾自己謀過生計——我指的是做過什麼真正的工作。
她從來都沒必要這麼去做。
她生來就不缺錢。
”
“就連她丈夫年輕時也是這樣的嗎?不幫家裡做點事情嗎?”布拉科問。
一聽這話,威斯特笑了起來。
“她丈夫年輕時,探員,南希還是個孩子。
她是羅斯醫生的第二任妻子。
如果她那時超過三十五歲,我會感到吃驚的。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影,“她的父母都不贊成她的這樁婚姻。
我記得聽說過這個職業不會帶來大筆的金錢。
他們無法夠接受南希成為一個老男人的戰利品,并且完全剝奪了她的繼承權。
我指的是她的财産繼承權。
就像結果證明的那樣,那并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馬拉奇的事業非常成功,”她一臉同情地搖晃着腦袋說,“現在全市都知道。
”
哈倫終于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和她丈夫共同做過什麼事嗎?為帕納塞斯?”
督監搖了搖頭。
“我真的不這樣認為,并沒有與那家公司有什麼特别的關系。
不過她一直在弄一些宴請招待的事,而且我認為從某種程度上講,那也是他事業的一部分。
”
“一直都這樣嗎?”布拉科問。
她點了一下頭。
“我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還帶着孩子——她有一對雙胞胎女兒,我想大概有六歲了吧——但我認為保姆們……”她停了一會兒,搜集着腦子中的想法,“回到你說的問題,她每隔一個月就要舉辦一次實在是奢華的聚會,還有一些小點的事情——慈善活動——每星期兩到三次吧。
”
布拉科對這種生活方式知之甚少,而且似乎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多數時間都是這樣的嗎?”
“可以這麼說。
隻要她在市裡。
”
“不在市裡又到哪裡去昵?”
“嗯,”她笑了笑,在身前攤開了雙手,“她想去的任何地方,我這樣認為。
他們有另外一個住處——實在是非常好,我去過那兒,足有七八千平方英尺那麼大——就在塔霍湖邊上。
我還知道他們——或許是她和她的女兒們——聖誕節是在白楊城或者遊樂城過的。
他們有自己的私人飛機,我相信。
”
從市政大廳出來後,達雷爾布拉科和他的搭檔冒着雨一路小跑來到他的車前,鑽進去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哈倫在他旁邊系安全帶時,他睜大眼睛看着他誇張地說:“我的天哪!”
“真是有錢啊,”菲斯克贊同道,“真是有錢人的生活。
”
“他們自己的飛機嗎?我也想有自己的飛機。
”
“但怎麼能付得起到處飛的油錢呢?”
“是的,說的也是。
”布拉科駕車駛入車流之中。
雨水沖刷着他們面前的風擋玻璃,這場雨還在繼續下着,看樣子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已經快到中午了,天色還陰暗得像黎明一般,而且沒多久,布拉科的臉色也暗淡了下來,跟外面的天色十分相配。
“但我們知道了他們是有錢人,不是嗎?我不明白除此之外我們從中還得到了什麼。
”
菲斯克把這話琢磨了一下。
“我們還得到了一杯咖啡,而不是待在埃德的汽車美容店。
”
“起碼是那樣的。
”這個信息,特别是來自菲斯克的表示歡迎的信息,就是一個不錯的東西,他們終于在辦一件名副其實的殺人案了,而不是一起與車輛肇事逃逸案沒什麼區别的案子。
事實上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在沒有得到上司任何實質性指導的情況下,他們的工作在自身的智慧以及本能的指引和驅使下,想到哪幾就幹到哪兒。
他們在搜集雜亂無章的信息,而從嚴格意義上講,大多數信息都跟案件本身沒有什麼關系。
但其中有些也許是非常重要的——你知道事情的結果之後才會知道這一點。
兩人沒有商量,布拉科就将車子往西開向恺撒大道,奔安肯森的住所而去。
菲斯克坐在旁邊聚精會神地想着什麼事,一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