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變得更為現實,通過調整,你會在所有事物中發現一些好的東西。
噢,天哪,現在聽上去我又像個中學教師了。
咱們趕緊吃完飯後到其他一些地方去看看。
唐人街上還有幾個地方,我想再去看看。
它們都是我舊日狩獵之處。
”
“狩獵之處?”王大好奇地問,“你狩的什麼獵?”
“尋覓一時的快活和放松,我認為我在那些日子裡非常孤獨。
喂,你吃得不多嘛,怎麼回事?”
“我不怎麼餓。
”
“我也不餓了。
”張靈羽說:“但我還要接着吃,下星期我回去又得吃美國牛肉了,牛肉我是吃夠了,可美國牛肉的批發價是那麼的便宜,不吃簡直就是一種罪過。
”
他們吃完飯付了賬,向查理告别後,走下搖搖晃晃的樓梯。
他們誇獎着查理的烹調技術,一緻認為應該把他的烹饪配方偷來,然後寫上一本書。
傑克遜街的交通十分擁擠,整條大街都閃爍着那些大餐館彩色霓虹燈的招牌。
滿街充斥着粵劇鑼鼓伴奏着的音樂聲,粵劇演員唱戲的尖聲劃破了涼爽的夜空,吸引得每一個過路人都不由自主地把頭扭向熱鬧的環球餐館的二樓,那裡正在舉行結婚宴會。
“看吧,一個有錢人的女兒出嫁了。
”張靈羽說,“我還從來沒有參加過唐人街的婚宴,不知道和中國的婚宴是否一樣。
”
“除了新娘一點也不羞澀以外,其他完全一樣。
”王大說,“去年我跟父親參加過一次婚宴。
宴會剛剛開始不久,新娘就拽着新郎告辭了,理由竟是他們度蜜月的汽車停在某個違反交通法規的地方了。
長輩們居然也忍受着他們的謊言,把宴會一直進行到午夜之後。
好啦,咱們現在到哪兒去?”
“跟我走就是了。
”張靈羽邊說邊向格蘭大道走去,“唐人街邊緣地區有個地方,幾年前讓我流連忘返。
那是個藝術家聚會的地方,我們可以買瓶啤酒,坐在角落裡聊天,還可以看看那些人物。
那裡沒有嘈雜的音樂,沒有人幹涉你幹什麼或談什麼。
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大胡子用竹抓手搔撓背整整撓搔了兩個多小時,連一句話也沒有和他女朋友講,結果她和一個帶着算命小鳥的男人走了。
我猜,肯定是那隻算命的小鳥幫她算了命,勸告她趕緊換個男朋友。
”
“你說的是維蘇羅酒吧?”王大問道。
“對,就在格蘭大道的街口,就像長江三角洲中一個令人流連忘返的島嶼,你到那裡去過嗎?”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甯願換個地方。
”王大說。
“你真是個人物。
”張靈羽說,“我認為所有不喜歡那個地方的人都是人物,不過,對你來說,還有更多不到那兒去的理由。
”
“不是我不喜歡維蘇羅。
”王大說,“我不願意到那兒去完全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
”
“哦,那倒有點意思。
”張靈羽說,“為什麼?是什麼人在那裡給你的心靈留下創傷了嗎?”
王大告訴張靈羽趙海倫的事情,他們的感情糾紛以及她的死亡。
張靈羽專心聽着,沒有插話,甚至在王大講完之後還沉默了一會兒。
“你知道你為什麼經常不開心嗎?”張靈羽最後說道,“你需要傾訴。
你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讓它毫無必要地成年累月折磨你。
你早就應該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
“我好幾次幾乎就要告訴你,但我改變了主意。
家醜不可外揚,我覺得它是我生活中的一件醜事。
趙小姐和我以前常來維蘇羅聊天,現在每當我路過那個地方的時候,都會使我想起她,并且讓我覺得自己就是謀殺犯。
”
“我想再為你講一個故事,不過我還是要先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張靈羽說着,轉過身來,“那個地方充滿鬼氣,卻因此提供了适當的氣氛。
”
他們走回傑克遜街,拐進王大以前從未去過的一條黑暗小巷弄。
那是一座夾在破舊的二層樓房中間的狹窄過道。
巷弄裡所有的門都緊閉着,連個鬼魂都沒有。
“人們說這裡曾經發生過黑社會的大火拼。
”張靈羽說,“許多偵探小說家都選用這裡做他們描寫暗殺事件發生的場所,但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發現有哪個小說家在書中将神秘過道描寫得栩栩如生。
”他走進一個直徑約八英尺的圓門。
王大跟在他的後邊。
一輛漆着紅漆的老式人力車停在走道的一個角落。
“據說這個地方曾經是一個赫赫有名的黑幫的總部。
這個門是鋼制的,圍牆像城堡的牆一樣厚。
現在卻變成了一個雞尾酒酒吧。
這個月亮門,實際上根本沒有安裝門,象征着和平。
我以前經常獨自來這度過一個安甯的夜晚,它讓我回想起我在鄉村的老家。
我爺爺的房子在外表上和這座房子大體差不多,有一個通往竹林的月亮門。
走,進去,這家酒吧的主人曾經當過電影演員,他講起這個巷弄來可有說不完的故事。
”
他們進了第二道門,走進暗得像個廟宇的酒吧,隻有天花闆上挂着三盞馬燈。
一進酒吧,迎面的牆上有個神龛,供奉着一座塗金的神像,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神像的兩側是擺滿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