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于對帝國軍各部隊的強弱之正确判斷以及企圖安定友軍精神的盤算。
伍蘭夫麾下同盟軍艦隊,對萊因哈特采取傾斜的躲避,就順勢殺入前方宙域,對米克貝爾加進行全面的攻勢。
很諷刺的,萊因哈特間接地對友軍帝國軍施加了難以抵抗的壓力,帝國軍發出哀叫似的求援信号。
“我們這次就見死不救吧。
”
一時,萊因哈特認真地如此想着。
不過這小小的複仇快感并未持久。
有着更巨大的目的,也有着不僅輔佐自己且共有此目的的同志。
被萊因哈特問及意見時,紅發的友人回答了。
“萊因哈特大人應當會了解才是。
十個提督的反應,跟百萬兵士的感謝,是無從比較的。
”
“沒錯,正是如此,吉爾菲艾斯。
反正我是被那些提督憎惡的。
他們就被我救了,也隻會覺得不愉快吧巴。
但兵士們确實就不同了。
”
萊因哈特下了命令,再次做了超過常識的急速前進。
而且是緻密地計了方向和角度的結果。
以曲線行進到戰場範圍邊緣,突然躍出到同盟軍的左下前方。
因此,對帝國軍中央部隊加以苛烈攻擊的同盟軍主力,于左下前方遭受萊因哈特艦隊的銳鋒,陣形一直潰散,被迫後退了四十萬公裡。
連伍蘭夫也沒辦法再維持足以對抗萊因哈特的陣形與兵士的精神了。
即使如此,同盟軍首腦部仍努力避免潰滅。
結果,同盟軍不過隻是被萊因哈特指揮的少數的一支部隊所壓迫,以數量反壓回去就行了。
如此設想後,将潰散中的陣形直接朝左方移動。
而在那邊有米達麥亞等着。
渥佛根·米達麥亞少将此時指揮的戰力隻有一五OO艘。
由正面沖突的話,将直接連結一瞬後的包圍與二瞬後的潰滅吧。
在後來指揮統率比此時多數十倍以上的艦隊時也是如此,米達麥亞雖是勇敢且大膽,卻非無謀愚蠢之輩。
他以辛辣的戰法,将同盟軍誘入圈套。
假裝被敵人的兵力壓迫而逃走,逐漸扭轉同盟軍的前進方向。
就這樣,在直進的萊因哈特艦隊主力之前,同盟軍以傾斜橫隊的形态通過。
同盟軍受到右前方二點鐘方向的萊因哈特艦隊主力的炮火,一舉損失了五OO艘以上的艦艇。
不過右前方的各艦仍立即反應進行反擊,但左前方的各艦仍追着米達麥亞急速前進,等發覺時艦列已經拉得細長了。
在害怕孤立,急忙想反轉時,被露出銳牙的米達麥亞部隊襲擊,被打倒在集中的火力上。
至此,同盟軍已在萊因哈特艦隊柔軟之至的行動與戰鬥形态被玩弄,淪為可憐的存在了。
IV
九月十六日十四時五十分。
同盟軍的損傷率已達到繼續戰鬥的極限了。
第二艦隊的司令官帕耶特中将,讓幕僚們依序陳述意見,但舉手的人全都主張撤退。
他們都還保持正常,并非執着于敗象濃厚的戰鬥而甯可失去一切的狂言者。
楊威利準将保持沉默,但被司令官指名時,他如此回答。
“軍人以逃亡為恥的,隻有在舍棄老百姓的狀況下。
為期日後再戰而逃,一點也不可恥。
掩飾敗北,懶于分析敗因,則更為可恥。
”
因為表情和口氣都有着超然的态度,使衆人要理解内容上的辛辣還得有幾秒的時差。
實際上,說這話的他本人在内心中也想着“我怎麼自以為了不起地胡扯啊?”,不過無疑的這是正确的論點。
雖然不對楊的意見有所感動,但帕耶特中将将艦隊司令部全體的意見向總司令提出,而後總司令官羅波斯元帥對全軍下了撤退命令。
“我軍對不法且不當地侵攻我國領域的專制國家之侵略軍,善戰而使其企圖遭受挫折。
因此,已達成抗戰之目的,認定不需再為無益的戰鬥斷送将兵之生命,全軍返回歸途……”
在軍宮梳洗室洗臉的楊聽着這廣播,心想這真是無意義至極的美麗辭句啊,卻也沒有憤怒與關心了。
他所挂心的是那大膽進行近乎奇迹的敵前轉向的帝國軍提督,但這方面倒也無從去得知。
隻有暫且回到同盟首都,喝喝好久沒喝的美昧紅茶,才是他所能期待的了。
他想起由自己擔任監護人的那個十三歲的少年。
尤裡安.敏茲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待,泡一杯錫隆或亞露莎茶葉的熱茶吧。
比起勳章及升官,那可是更好的獎賞了。
羅波斯司令官的廣播雖是美辭麗句,倒也不完全是虛僞的。
帝國軍侵攻的企圖的确受挫了,在會戰中遭到的損害也不小。
若除掉萊因哈特艦隊不算,帝國軍的将兵死傷率及艦隊損傷率并不亞于同盟軍。
五月十六日二十時二十分,發出歸還命令的米克貝爾加元帥已疲勞之至。
細算此次會戰的開始到結束的一切,四舍五入後的結果,雖然是極不願意,但自己确實是被“驕傲的金發小子”所救了。
要得出這個答案的要素之一,也是身為專制國家之廷臣的打算。
在結果上,萊因哈特穿過各種人為的危險而活了下來。
皇帝會照預定給這寵妃之弟繼承羅嚴克拉姆伯爵的門第吧,而且一定會順便慷慨地賜與一級上将的階級。
不管布朗胥百克公爵那些門閥貴族如何有權勢,要拿來和皇帝比較可是愚蠢之至的。
自己對萊因哈特所做的事,也無法就此束之高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