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日出磅礴,晨光映雪,又是新的一天。
人生雖有很多苦難和危險,好在每天總有新的太陽,每個黑夜之後又有新的一天。
“今天是最後一天啦!”葉舫庭伸了個懶腰,開始整理最後剩下的一份藥草:“過了今天,将軍的腿就能好了——我們也能下山了!我好想念正月樓的八寶鴨子、珍珠糯米、蜜汁梨球、百合綠豆糕……”
君相約攏了攏發鬓,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婉約之極,她溫和道:“蘇同呢?”
“那家夥去撿柴火去了,一會兒好熬藥。
”葉舫庭笑眯眯的說。
“我來幫你。
”君相約也開始幫着整理藥草。
“君姐姐,你來了之後,将軍比以前笑得少了——”葉舫庭擡擡眉毛:“但笑得真了。
”
君相約的一縷發垂到額前:“哥哥的性子一向溫暖,怎會不真?”
“溫暖是不假——但隻能溫暖别人,溫暖不了自己。
”葉舫庭搖搖頭,晶瑩的面孔皺成一團:“君将軍為大隋做了那麼多事,在長安時他日日隻能睡三個時辰;他上戰場受的傷皇帝老兒一生都數不清……如今他被冤枉,我恨死了臭皇帝。
你以後也不要回宮去過那樣的生活了,反正後宮很無聊,你以後就跟着将軍,還有蘇同——我們幾個浪迹天涯去!”
君相約也笑了一下,似春日柔柳拂過湖面:“你和蘇同是可以寄情山水的人,哥哥卻不是。
他走到哪裡,天下人心就跟到哪裡;他在朝野的威望……大隋朝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可以相媲。
哪怕他真要遊曆山水,皇上會相信嗎?——況且,以他的性情,真能放下百姓不管嗎?”
她說到這裡,望了不遠處的君無意一眼,見他也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即然這樣——幹脆讓君将軍去做皇帝!”葉舫庭毫不客氣的嘻嘻笑道:“我看君将軍比楊廣那個臭皇帝好一百倍!”
君無意推着輪椅走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他墨石雙眸,光華清透。
“沒說什麼……”葉舫庭吐了吐舌頭:“我在教君姐姐好好搗藥——你說我們像不像兩隻搗藥的玉兔?”她說着用手把嘴唇擠在一起。
君相約不禁笑了:“小兔子有這麼貪吃的嗎?”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更餓了!”葉舫庭摸着肚子,轉頭看了看洞口。
——原來,是蘇長衫回來了。
他抱着一捆柴,像山野樵夫一樣将衣擺打成結,别有一種爽朗明快。
隻見他将木柴扔到地上,解開衣襟上的結,坐下來用内力烘着潮濕的木柴,直到上面冒出幹燥的青煙。
“一代高手,用内力來烘木柴是不是太浪費了?”葉舫庭直搖頭。
“把藥草拿過來。
”蘇長衫顯然沒有功夫理會她。
葉舫庭将藥罐抱過來,“嚓——”的一聲石頭撞出火花,木柴很快被點燃了。
藥罐被架在柴火上。
“蘇同。
”君無意溫和的說。
“道謝不必。
”蘇長衫頭也不擡的說。
“我隻是想提醒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