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緣由,撕纏不清,這難言的滋味自又是勝過尋常的失戀。
她這幾日夢裡夢外時刻想着念着汪洋,來者卻不是汪洋,而且汪洋恐怕是再也不會來看
她了。
何不為見祁瑩淚水潸然,産生誤會,情不自禁将攥着祁瑩的手捧至胸前,激動道:“祁瑩,你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要哭碎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從今天開始,由我來照顧你,我要寸步不離地守護着你。
”
對于何不為而言,這一番話自然是真心表白。
祁瑩見他将自己的手拉到胸口撫摸,臉一紅,下意識地往回輕抽。
何不為一怔之下,随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地将她的小手放下,塞進被中,掖好不提。
二人俱有些尴尬。
何不為扭臉一瞥間看見窗前的瓶中,插着一束盛開的鮮花,于是走到窗台前,邊聞着花香邊沒話找話道:“鮮花送佳人。
誰送來的?又是誰搶在我之前捷足先登了?”
祁瑩睜大眼睛道:“不是你拿來的嗎?”
何不為打趣地笑道:“自從你上次拒絕了我的鮮花,我何不為哪裡還敢這樣冒失。
我猜十有八九是汪洋吧?”
祁瑩聞言眼光一暗,耷下眼皮。
何不為見狀脫口道:“汪洋……他沒有來看你嗎?”
何不為話一出口,猛然想起适才那位護嫂把自己認作汪洋之事,顯然汪洋并沒來醫院探望過祁瑩,如此一來,自己這麼問便顯得有些明知故問了。
何況此為敏感話題,本不宜提,可他卻又極想知道祁瑩與汪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問罷這話他偏過頭去,臉上不由得帶了些不自然的表情。
祁瑩無力地笑了笑,神态黯然,良久方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何不為聞言驚道:“哦,是嗎?”
祁瑩臉上還帶着淚花,這一笑讓何不為分外揪心。
卻又是梨花帶雨,更添嬌媚。
何不為同時又是止不住地心神激蕩。
祁瑩又自嘲地笑道:“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醒來……”
何不為有些愧疚道:“我想大概是因為我上次挨打的那件事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斤斤計較。
這也說明他心裡很在乎你。
真的,如果換成我,我說不定也會這麼做呢。
要是為了這樣區區的一件小事就拆散了你們倆,那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要不,我現在就去把汪洋找來,當面向他解釋清楚。
我想你們是會盡釋前嫌重歸于好的。
”
祁瑩搖搖頭,輕歎道:“不用了,這不關你的事。
我倆的分手也許是命中注定的。
”
何不為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兩人無言地靜默了片刻。
何不為雖面呈憂戚,心裡卻抑制不住暗喜,他這個替補隊員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上場了。
他馬上進入角色,從攝影包裡取出祁瑩的相片,哄祁瑩開心說:“我把你在車展上的芳姿靓影都帶來了,不是我誇口,張張都是美不勝收啊!不過我也實話實說,不是我的攝影技術好,而是你這個模特實在是太出色了。
不信你看。
”
他把相冊遞在祁瑩的面前,一張張親自翻給她看,情緒高漲。
相片拍得不錯,有專業水準。
何不為神采飛揚地解說着,最後問祁瑩道:“怎麼樣?每一張都可以上時尚雜志的封面吧。
嗯,當然,我不會忘記我對你的承諾,不經你的允許,我是不會公之于衆的。
”
祁瑩心不在焉地言道:“拍得真好。
謝謝你。
”
何不為見祁瑩仍是快樂不起來,于是挖空心思找祁瑩感興趣的話題,抓耳撓腮想了想,又忽然咧嘴笑道:“對了,第三屆GG模特大賽就要在青川舉辦了,你不是已經報了名了嗎?我敢打賭,在這次比賽中你一定會豔壓群芳,光芒四射,在衆佳麗中脫穎而出的。
”
祁瑩卻憂傷道:“我不想參加了,我想退出比賽。
”
何不為詫道:“為什麼?”
祁瑩避重就輕道:“我這種狀态,就是去參加比賽,也不會取得好成績的。
”
何不為知祁瑩乃是因失戀所緻,不覺酸溜溜勸道:“振作點祁瑩,人生哪能事事都稱心如意、一帆風順?你看我,常年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總是一廂情願地單相思,失戀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不過我從不氣餒,有一句歌詞唱得好,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随随便便戀愛成功……再說,天下何處無芳草,眼前便有何不為——對不起,我又口無遮攔了——不過,說真的,屆時我真期盼能和青川廣大的祁瑩迷們一起,在總決賽上一睹你的綽約風采呢。
”
何不為的話終于逗得祁瑩展顔一笑。
何不為又懇切道:“至于狀态……如果你相信我,我來幫你準備比賽,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内讓你恢複到最佳的狀态。
”
他惟恐祁瑩回絕,接着道:“就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晚年多一些回味。
”
何不為此番話說得可憐巴巴的,由不得祁瑩拒絕。
見祁瑩默許,何不為喜得一蹦三尺高,語無倫次道:“好,你先在這裡安心躺着,千萬别動,等等我,我去報社交一下稿子,去去就回,總編已經催了好幾天了,要是再不交恐怕就該炒我鱿魚了。
天可憐見,我自從遇上了你,滿腦子晃來晃去都是你的倩影,我哪裡還有心思寫這種狗屁文章,不過寄人籬下沒辦法,隻好糊弄一下,以求蒙混過關了。
你先閉着眼睛睡一會兒,我去交了差馬上就回來。
”
說完就急切地往外走,沒走兩步又折回來,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