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粗心大意的,從來也沒照顧過人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你餓了吧?你一定餓啦?你身體這麼虛弱,應該大補特補一下,告訴我你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做,不是我吹,我的廚藝還是不錯的……噢,有了,我會給你帶來比花還香的東西。
把這支來路不明莫名其妙的花比下去。
”
何不為瘋瘋癫癫地說完這一席話,也不管祁瑩反對與否,心中懷着前所未有的喜悅,美
滋滋地轉身離開了病房。
鐘世傑的遺體告别儀式在殡儀館舉行,鐘慨的親屬,刑警隊的弟兄,唐局以及父親的生前好友等等聞訊都紛紛前來相送。
沉恸肅穆的哀樂聲回蕩在告别大廳内,哭聲、唏噓聲一片。
冷梅在女兒那雨心的攙挽下,望着躺在鮮花環繞中的鐘世傑,不由得悲聲大作,哭得死去活來。
惹得旁人紛紛掉淚,卻惟有她的兩個女兒和鐘慨知悉内情,見此愈發淚下如雨,心中愈發難過不堪。
那天心一見之下,也不覺走到冷梅身邊,去照顧母親。
誰也沒想到,田鵬遠這時也忽然來到了這裡。
他此舉可謂是諸葛亮給周瑜吊孝,他随着緩緩的人流經過遺體旁,鞠躬瞻仰,然後懷着無比沉痛的表情走到死者家屬面前,與家屬們一一握手。
田鵬遠用力握住鐘慨的手,望着淚眼模糊充滿血絲的鐘慨,頓了片刻,口齒清晰地吐出兩個字道:“節哀。
”
面對着田鵬遠如此的惺惺作态,鐘慨此刻真恨不得撲上去,雙手去死死扼住田鵬遠的咽喉,将他千刀萬剮。
鐘慨胸口翻湧,血往上撞,忽地口中一甜,一口血翻江倒海般嘔了上來,眼前一陣陣發黑,嘴唇顫不能言。
鐘慨哆嗦着青紫帶血的嘴唇,對着田鵬遠微一颔首。
緻謝。
田鵬遠見狀,似乎并不吃驚,他潇灑地掏出胸前口袋中的白手帕,假作關切地替鐘慨揩去嘴角上的血迹,然後疊好裝回上衣口袋中。
再次握着鐘慨的手又重重一搖,隐着難以覺察的笑意道:“保重。
”
說罷極具風度地走出大廳,上車揚長而去。
謝虹默默走到鐘慨身邊,将搖搖欲倒的鐘慨扶住,沖着田鵬遠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忍不住低聲罵道:“貓哭耗子假慈悲,真是欺人太甚!……鐘隊,你沒事吧?……”
鐘慨咧嘴苦楚一笑,搖了搖頭。
在《時尚生活秀》總編室裡,呂總編大緻浏覽了一下何不為交上來的稿件,不客氣地掼在桌子上,訓斥道:“你這是怎麼啦?江郎才盡了嗎?這樣少油沒醋的東西怎麼行?你也知道咱們的報紙是靠什麼來吸引讀者的,他們要的是消遣,茶餘飯後的消遣。
明白嗎?”
何不為點頭哈腰賠笑道:“呂總編,我明白,我明白。
不就是名人隐私花邊新聞搜奇獵豔道聽途說之類嗎?我說老總,這麼做是不是有違精神文明建設的宗旨?降低了咱報紙的品位?”
呂總編嘲諷道:“廢話,我不知道這個?品位?衛生紙有品位嗎?要是什麼時候報紙的發行量能趕上衛生紙的銷量,那才真叫有品位呢。
我們不比那些吃皇糧的大報,我們首先要講市場講生存。
沒有市場,沒有錢賺,誰跟着你幹?要是換上你,我不付給你工錢,你會跟着我白幹嗎?”
何不為言不由衷道:“不會,不會。
還是呂總編一針見血。
”
呂總編振振有詞道:“我們需要的是能引起轟動效果的新聞,我這裡要的是重磅炸彈。
打個比方,像英國王妃戴安娜的绯聞,吸引了世界上多少人的目光?西方的多少家媒體因之大發其财。
”
何不為嗫嚅道:“那是,那是。
”
呂總編聲色俱厲恐吓道:“我發現你這一段時間以來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我們這裡不養閑人,你要是再這樣吊兒郎當下去,不務正業,小心我炒你的鱿魚。
”
何不為低頭不自然道:“是,是。
”
呂總編忽又表情一轉,笑道:“我聽說你最近跟那個名模祁瑩總是黏在一起,這很好嘛,當狗仔的就要這樣,說句不中聽的話,狗仔就要像逐臭的蒼蠅,叮血的蚊子。
不要小看狗仔這個職業,就像前面說的,如果不是狗仔隊無孔不入的介入,戴安娜的芳名怎麼會名播天下?實話告訴我,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有預謀,想在她身上挖出轟動性的新聞?好,我們要的就是這種大獨家,我要讓咱們的報紙變得洛陽紙貴。
如果你能對祁瑩的生活隐私進行連續追蹤報道,最好能搞到她的绯聞照,那我不僅不會開除你,相反,還會重重有獎。
”
他說得興之所至,不由搓着手在屋子中間來回踱開了步子。
望着呂總編興奮的神情,何不為張口結舌道:“我……”
呂總編停下步子,盯着何不為的眼睛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何不為頓了一下,随即吞吞吐吐解釋道:“是這麼的,呂總編,我和她事先有約法三章,說好不可以采訪她的,我怎好食言?”
呂總編正色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什麼約法三章,我要的是她的桃色绯聞。
”
何不為情急之下,有些氣不順地頂撞道:“您……您這不是強人所難、逼良為娼嗎?再說,她也不是那種有绯聞的女孩。
我……”
呂總編不滿地瞪了何不為一眼,揮手不悅地打斷道:“好啦好啦,你别告訴我你想改邪歸正,更别告訴我你愛上了她。
”
一個臉上戴着碩大無朋的遮陽鏡的端莊女人,在護嫂的引領下款款走了進來。
護嫂笑容可掬地對祁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