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良好的中産階級家庭。
并且,正如帕蒂·拉倫曾說過的“試圖報複他們自己的人,因為,這些人使他們染上社會惡習!”帕蒂并不喜好這些。
她的身體使她感到自豪。
她喜歡在後岸海灘上舉辦的裸體海灘宴會,并酷愛站在海灘上,站在離“未來”情人的眼睛僅有一英尺遠的地方(皮膚因日曬變得棕紅),那個家夥吃着熱狗,一隻眼盯着沾滿芥末面的紅豬肉,另一隻眼瞅着她大腿中間那堆灌木叢。
她常常會光着屁股在海裡放蕩地玩樂,胳膊摟住另外兩位裸體女人。
她那老練,好捏東西的手指捏弄着她們的奶頭——捏奶頭、擺弄乳房、拍屁股是良家姑娘在水坑裡玩耍的好遊戲。
她過去常常到那些水坑裡玩。
海灘邊的峭壁上有棵老樹,老樹的一個粗枝上垂下一條繩子。
她也喜歡一絲不挂隻穿雙高跟鞋在屋裡走來走去。
當一個裡面裝着男人的舊派克大衣突然在門口出現,問“蒂姆在家嗎?”她那最為敏感的組織會被惹惱的。
“你這個愚蠢、低級、粗野的壞種,”她常常會這樣說,“你聽過敲門聲嗎?”
所以,我的那些朋友就得遵守一項新的法令:進屋前先敲門。
我們——我的意思是指她——強化了這項法令。
由于我們過于保守而遭到他人的白眼,但正如我所暗示的,冬天,颠倒了的虛僞占領了我們鎮子。
所以,我有意識地敲了敲蜘蛛家的門。
他女人,貝思,讓我進了屋,我朝她點了點頭。
她對尼森的怪念頭百依百順,緻使鎮上最最樂意幫助人的女人對她都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諷刺意味的是,貝思贍養尼森的一家老小。
一點不錯,那幢小房子是她的,是用她富有的父母給的錢買的(我聽别人說,她父母在威斯康星的大公司裡工作)。
可蜘蛛把那個鹽盒子視作自己的封地。
用她的錢買的霍達牌1200CC小汽車、特尼特朗牌電視機、索尼錄像機、貝塔馬斯錄音機和蘋果牌計算機加強了他的力量。
隻有随他去擺布錢,她那不太健全的價值才可能會發出微弱的光。
她的話不多,臉蒼白,說話溫柔,做起事來總是偷偷摸摸的。
她皮膚呈焦茶色,臉上戴了副眼鏡。
我總覺得,即使我和貝思點點頭,不太好意思地朝對方笑笑,她也會有意不讓她每一種很小的魅力暴露出來。
她看去像棵草,但她能寫出許多好詩來。
在讀她能讓我看到的那麼幾首詩作時,我發現當她對她的概念施行暴力時,猶如貧民窟裡的強奸犯那樣殘忍無情,而她運用暗喻則又像雜技演員那樣敏捷迅速,有時用好似小孩嘴裡叨咕着的忍冬青那樣柔軟的情感弄碎了你的心。
對此我感到驚奇不已,但并沒有被吓呆。
她是一棵用鐳培養出來的野草。
但還是讓我先告訴你一聲,她和蜘蛛的性生活——這對任何一位朋友來說并不是什麼秘密——真叫人感到惡心,甚至對我們來說也是這樣。
在一次性交過程中,尼森弄傷了腰,現在他患着很嚴重的脊柱脫臼症,每隔幾個月,他就得搬到地闆上住幾個星期,他在地闆上寫作、吃飯、性交。
我想,腰越疼,他就越想幹那件事,這使他脊骨的病情每況愈下。
首先他仔細玩味着他們之間相互吸引的肉,然後是骨頭,最後是腸肚下水,好像在地闆上這段監禁中——趴着那段時間可真夠長的!——他不得不撥了幾下身子左邊的班卓琴,直到不是他把脊骨弄碎,他的思維在外層空間嚎叫,就是她把自己的手腕子切開為止。
他過去常常用錄像機把他們性交的情景錄下來。
可能在我們這幫朋友中,有十來個人看過他制作的錄像片。
他向我們展示脊骨脫臼後怎樣性交的技巧,而她卻像位修女似的,靜靜地坐在我們當中。
那些鏡頭,大多數都是,蜘蛛躺着不動,她(他對在他身上蠕動着的那個纖細的身子十分自豪)在上面做出各種花樣動作。
而他背上的卷毛則像狗尾巴那樣來回擺動。
他把這些全都錄下來。
最後是一陣閃電,一陣抽搐,一動不動了。
他們因為缺少娛樂活動,整天以性交來打發時光。
看這些可真讓人惡心。
他還常常在她身上撒尿,這些我們在電視屏幕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留了一撮達特根式的淺棕色小胡子。
他像個惡棍那樣一邊撚着小胡子,一邊用甜言蜜語把她弄倒在地上。
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麼要看這些玩意兒。
我告訴你:我知道偉大的蒼穹是天使的天下,但空中也有供小鬼們藏身的陰溝和地下交通網。
我過去總感到,尼森那幢房子(盡管房主的名字是她的,懷特的,貝思·迪特裡希·懷特)似乎是這個網絡的又一個交通站。
所以,我沒走,一直看下去。
我并不知道我是個助手還是個間諜,直到謝天謝地,幾個月後,他的腰好了一點,減少了這種沒有理智、錯亂短路的性生活的次數。
當然作為一種補償,他眼下正在撰寫關于在他腰傷期間他如何與貝思性交的回憶錄,他可能會讓你拜讀他的作品。
讀完後你還得和他就這種活動的優點讨論一番。
這真是百分之百的專題文學讨論會。
如果他相信上帝或者魔鬼,要不就是兩者都相信的話,我還能與他,這隻蜘蛛,這個極為殘忍的家夥處得來。
他和我共同分享着爬上那個用石頭做的男性生殖器的豐功偉績,那座在普羅文斯敦與華盛頓特區之間最高的紀念碑。
如果他的靈魂真能在痛苦中受到煎熬,如果他真的或者希望去謀殺上帝或者在魔鬼的尾巴底下親上一口,甘心做它的奴隸,那麼我就能忍受左道邪說、謬論、僞誓、唯信仰主義、阿裡烏斯教、人類美德主義、諾斯替教、摩尼教,甚至是單一性靈主義或感情淨化主義了。
可我同這個該死的無神論者就是處不來。
他相信乘電子光束來的精靈。
我想,他的理論觀點是:以前曾有過一個好上帝,可現在不知什麼原因,它沒了,留給我們一座宇宙倉庫。
在那裡,我們可以到處翻翻,用手指捅捅貨物,竊聽所有的通訊系統。
他是隻有腦袋沒身子的動物的始祖。
今天,當我走進屋時,他們的起居室裡很暗,百葉窗拉了下來。
蜘蛛和兩個男的坐在一起,剛進來時,我沒看清他們的臉。
他們正看愛國者隊試圖從十碼線那兒發球得分。
今天可能是星期天,從這便可以看出來我與真正生活的距離有多遠。
我甚至還不知道。
在十一月裡的其他那幾個星期天,我常常是經過再三考慮後,下賭,從發球起就坐在這兒。
因為,我承認,無論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