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四章

首頁
    21歲的小夥子。

    信不信由你,他是我那位金發女人的兒子。

    事實上,我是他在想着的男朋友。

    你不認為他現在對他媽媽和我有點嫉妒嗎? 再再附言。

    所有這些都是極其機密的絕頂秘密。

    
我把信遞回去。

    我想,當時我們倆都極力回避對方的眼睛,但它們還是相遇了。

    老實說,它們撞擊後又從對方那兒把目光彈回來,這就像磁鐵同極相遇後互相排斥那樣。

    同性戀感就像兩個人要打架時嘴裡呼氣的氣味一樣,十分明顯地待在我們中間。

     “我要報複,上帝說。

    ”雷傑西說。

    他把信放回胸袋裡,氣呼呼地說。

    “我真想殺掉那些男性同性戀者,”他說,“不讓一個漏網。

    ” “再來一杯。

    ” “信裡有股堕落的邪味。

    ”他說,拍了拍胸膛,什麼酒也沖刷不掉。

     “我這個人不愛多說話,”我說,“可你曾問過你自己你應不應該是警察局長嗎?” “幹嗎要這麼說?”他問。

    立刻,他全力提防起來。

     “你應該知道。

    你在這兒的時間不短了。

    夏天,這個鎮子是個龐大的同性戀營地。

    隻要葡萄牙人想掙他們的錢,你将不得不接受他們的習慣。

    ” “知道我不再做代理警察局長這一消息可能會讓你感興趣的。

    ” “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

    我讀了那信封時。

    瞧,我就是個鄉巴佬。

    你知道我對西貢布萊瓦特區了解些什麼?每晚兩個妓女,一連幹了十個晚上。

    那就是全部。

    ” “接着講。

    ” “我看到有許多好男人被殺死了。

    潘伯恩死了,這很好。

    我自己也可能會幹這種事。

    ” 你會相信他的。

    由于意外的消息,我們的談話又轉了話題。

     “你是正式辭職嗎?”我問。

     他伸出雙手,好像要推開所有的問題。

    “我不想細說這件事。

    我從來就沒想當什麼警察局長。

    我手下那個葡萄牙人實際上是在做這一工作。

    ” “你在說些什麼呀?你的職稱是個掩護嗎?” 他掏出手帕,擤了擤鼻子。

    這麼做時,他上下晃動着腦袋。

    這是他向我說“是的”的方式。

    真是個鄉巴佬。

    他一定是從毒品稽查局來的。

     “你相信上帝嗎?”他問。

     “是的。

    ” “不錯。

    我知道我們會談談的。

    一會兒讓咱們倆扯扯。

    先喝醉了,然後再談。

    ” “行。

    ” “我想效忠上帝,”他說,“人們不了解的是,要是你想效忠上帝,你就不得不培養你的睾丸,讓它們大到能繼承他的屬性。

    包括執行複仇義務的履行能力。

    ” “咱們以後談談吧。

    ”我說。

     “好。

    ”他站起來,想走,“你清楚沃德利這男人是誰嗎?” “我猜他是個老情人。

    挺富又很神經質的鄉下老爺。

    ” “我欣賞你的敏銳。

    哈,哈,哈。

    說我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

    它太不平常了,你忘不了。

    有人隻是順便提到沃德利這個名字。

    可能是你妻子說的吧?” “你去問她吧。

    ” “看見她時,我會問她的。

    ”他拿出筆記本,記下一則東西。

    “你認為這個叫傑西卡的婦人在哪兒?”他說。

     “大概她回加利福尼亞去了。

    ” “現在,我們正在核對這件事。

    ” 他伸出一條胳膊,繞着我肩膀,好像要來安慰我,因為我不知道那些事兒。

    我們倆一塊兒穿過起居室走到門口。

    由于我的個兒高,我從來不必去想自己是個小個子,但是,他确實比我粗大。

     在門口,他回過身,說,“我尊敬你,這是因為我妻子的緣故。

    ” “我知道你妻子名兒嗎?” “她叫瑪蒂琳。

    ” “噢,”我說,“瑪蒂琳·福爾特?” “都一樣。

    ” 街面流行的頭條行為準則是什麼?要是你想早點死的話,那你就跟一個警察的老婆窮扯吧。

    對她的過去,雷傑西都了解些什麼? “是的,”我說,“過去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常在一個地方喝酒,我在那兒當酒吧侍者。

    好多年以前了。

    但我清清楚楚記着她。

    她是一個多可愛的姑娘,一個多好的婦人啊。

    ” “謝謝誇獎,”他說,“我們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 “真讓人驚奇,”我說,“我不知道……你有孩子。

    ”差點說走嘴。

    我剛才是想說,“我不知道瑪蒂琳還會生孩子。

    ” “噢,是的,”他說,掏出皮夾子,“這是我們家的照片。

    ” 我看看雷傑西又瞧瞧瑪蒂琳——這當然是十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到的瑪蒂琳——還有兩個頭發淡黃的男孩子,他們看上去有點像他,但一點也不像她。

     “太棒了,”我說,“問瑪蒂琳好。

    ” “沙揚娜拉!”雷傑西說,然後走了。

     現在,我不能啟程去特普羅森林了。

    我不能再一次鼓足勇氣,集中精力去走完想象中的路程。

    在這個時候,我做不到。

    我的思想正像小山上的風那樣搖搖擺擺地前進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想想朗尼·潘伯恩,沃德利,傑西卡或瑪蒂琳。

    接着,憂傷來襲擊我的心頭了。

    我在想着一個我曾愛過的女人,心都要碎了。

    愛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它本來應該永存的。

     我郁郁不樂地想着瑪蒂琳。

    也許是一個小時以後,我到了頂樓上書房裡,打開一個文件箱。

    在那兒,從一堆舊手稿中,我找到了我要找的那幾頁,然後又讀了一遍。

    我差不多是在二十年前寫的這幾頁——寫這些東西時,我有二十七歲嗎?——是以一個相當自信的年輕人的風格寫成的,那時我努力要做那種人。

    這在當時并沒有什麼。

    如果你不再是個以整體存在的人,隻是一堆未完稿的散篇,每篇作品都有它自己的風格,當一個人充滿着自我的存在,甚至是虛假的自我存在時,那麼,僅僅去回頭看這些作品手稿,就能使你在短時間感到自己又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了。

    我在重讀這些舊手稿時就是這樣。

    然而,我一讀完,就沉浸在一個舊時的煩惱中了。

    因為我曾做過一件錯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