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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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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減衣服,還是熱。

    她把外套脫了,裡面是件黑色的短褂。

    我對馬羚說,你媽的衣服你可以穿。

    馬羚說,我媽是老來俏,你看她身材,保持得多好。

     喝着茶,馬羚媽就開始考察我的家世,先問我父母高壽,我說快六十了。

    接着問身體好不好,我說大病沒有,小病不斷。

    然後問有幾個兄弟,幾個姐妹,都在幹什麼。

    連家裡三親六戚都問了個遍。

    我隻好有所保留地回答了。

    我的家史裡沒有什麼光輝經曆,平時我是不願對人提起的。

    連馬羚都不知道我家裡有些什麼人。

    我發現馬羚媽表情有些失望,我想她可能是遺憾她的寶貝女兒找了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婿。

    好在她女兒掙到了錢,不用擔心她跟着我受苦。

    給馬羚的老娘審了一陣,我有些不自在,于是不斷地喝茶,一會兒就跑去上廁所,馬羚這臭婆娘一點也不幫我,就在那兒看着我受罪,倒是馬烽善解人意,叫我進廚房幫他打下手。

    這小子是個美食家,喜歡自己做飯,但他應酬多,經常在外面吃飯。

    他有句名言,在外面吃那叫吃飯,在家裡吃那叫解饞。

    我不太講究吃喝,但也喜歡好味道,跟馬烽有些共同語言。

    馬烽一高興,讓我一試身手,炒了兩個拿手菜。

    結果他們都說那兩個菜好吃,贊不絕口。

    說馬烽的手藝又有長進。

    馬烽說,别誇我,是小江的手藝。

    馬羚的老娘因此對我刮目相看,覺得女兒跟着我,至少可以吃個好的。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要論功夫,我比馬烽差一大截,至少色和形沒法跟他比。

    他們之所以覺得好吃,是因為吃慣了馬烽炒的菜,習以為常。

    我的菜對他們來說是個新鮮口味。

     吃了飯,馬烽泡上了功夫茶,大家坐在一起,邊喝茶邊讨論婚禮的事。

    馬羚媽說她看了日子,今年的元旦是個吉日,宜婚嫁,于是就把日子定下來了,要請些什麼人,也粗略定了個名單。

    馬羚那邊要請的人多,我這邊就一些同事和幾個朋友。

    原來的同事我不想請,就請東平的。

    馬羚的同事朋友一大堆,學院的,東平的,南州的,還有一大堆親戚。

    她說光聯檢單位就可以擺上十幾二十桌,那還不包括海關的,因為那是算我的同事。

    這樣算下來,要五六十桌,要把海順大酒店上下兩層樓全包下了。

    這該花多少錢啦?盡管馬羚現在有的是錢,我好歹也得出一點吧?在廣東擺酒,可是隻賠不賺的,來賓封個二百塊錢的紅包,隻能象征性地收下十來二十塊錢,其他全退回去。

    我老爸老娘要知道是這種擺酒法,非把老臉擱一邊,打死也不會擺的。

    讨論到十一點左右,終于把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都讨論完了,我開始打呵欠。

    因為中午沒睡午覺,犯困。

    馬羚在我大腿掐了一把,想把我的瞌睡掐走,剛掐完,我又十分誇張地打了一個。

    我低聲對馬羚說,别顧着自己高興,爸媽坐飛機累了,讓他們早點休息,有什麼明天再說。

    馬羚瞪了我一眼,把手裡的小本本收起來,說,爸,媽,早點休息吧。

    我跟小江先回去了。

     坐在車上,馬羚表揚我今天表現不錯,說回去要犒勞我,我說别犒勞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馬羚把臉沉下來,說,你是不是開始後悔了?我說,扯哪兒了?跑了一天,有點累。

    馬羚說,我看不是身累,是心累,跟我結婚特沒勁是吧?我說,今天在你哥家受到了禮遇,心裡高興,你别想跟我吵架,我不吵。

    說完把眼睛閉上,任她說什麼我都不予理睬。

    這麼多年,我們還沒吵過架呢,我可不想開這個頭。

    在學院我們鬧得很兇,可那是鬧着好玩的。

    大家隻是朋友,犯不着跟對方過不去,如今居家過日子了,天天面對面,免不了起些磨擦。

    對擺酒我是沒有熱情,在那些場合,你不得不做樣子給人看,很多平時不起眼的東西會浮上桌面,好像脫光了衣服在跳舞,那些平時藏得很深的細小的疤痕都會暴露無遺。

    我讨厭這種暴露。

     回到家,我就進去洗澡,接着上床睡覺,我真的有些累。

    我躺下的時候,馬羚拿着浴衣走了進來,她笑眯眯地說,真不想做愛了?我懶得睬她,她說,看來我真的老了。

    等她洗完澡,我已經迷迷糊糊地要入睡了。

    馬羚穿着睡衣坐在我床頭,左手摸着我的頭,她一身香味,熏得我睡不着。

    我說,回去睡吧,别想那麼多,這輩子我還沒有這麼深地愛過一個女人呢。

    馬羚笑眯眯的,說,這話我愛聽,你怎麼不早說呢?我說,嫌遲呀?馬羚說,不遲,嫌浪費。

    她在我額頭上摸了一把,說,乖乖,你真是累了,好好睡吧。

    她把燈關了,關上門,輕手輕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跟她分房而居,除了做愛,我們不太習慣跟對方擠在一起,一開始是因為不方便,無論是我去她那兒,還是她來我這兒,辦完了事,頂多再坐一會兒,做客的那方就會離去。

    大家都顧及一個影響。

    後來住在一起了,就是習慣了,做完了愛還是習慣回自己的房間。

    馬羚說,這叫給對方一點自由空間。

     第二天起來,馬羚還在睡,她橫躺在床上,披頭散發,被子有一半滾到了地毯上。

    看她那副睡意沉深的樣子,我就知道她昨晚又熬夜了。

    這女人像别的生意人一樣,成了個夜貓子,晚睡晚起,中飯當早餐。

    剛登記那幾天,她半夜三更要爬起來跟我做愛,精力十分充沛。

    我一個晚上沒睡,第二天沒精神,她倒好,白天睡大覺,算是把我害慘了。

     上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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