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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追命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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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這就睡。

    ” 紀如萱說罷躺下去,在牛芳與劉曉曉關于某個娛樂明星的隐私話題進行辯論的吵鬧聲中,兀自想起了心事。

    少頃,因為吃不準自己先前的“幻想”究竟是真是假,她将腦袋伸到床鋪外邊,用旁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向已經上床的張佳茗打聽起來。

     “佳茗,你之前有沒有進去過鐘樓?” “嗯?”張佳茗有些奇怪地擡頭看她。

    “就中午進去過一次啊,怎麼了?” “沒怎麼。

    你……過去走道那邊看過嗎?就是我們進去之後房間對面那條走道。

    ” “那邊啊,沒有,我哪有膽子過去。

    ” 聽到這回答紀如萱似乎有點失望,不過,張佳茗随後的一句話讓她險些從床上掉了下來:“不過我男友中午進去過,聽他說,那邊是跟這邊一樣的大房間,有一架老式的那種旋轉樓梯,還是木頭的呢,也不知道哪個年代的古董了。

    ” 如此說來,自己當時站在過道前“幻想”到的都是真實場景了?為什麼會這樣?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情最近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紀如萱難受地閉上眼,心裡頭充塞着一種欲哭無淚、無處發洩情緒的委屈感。

    對了,還有剛搬進這間寝室時,接連兩天晚上聽到的奇怪哭聲,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紀如萱想起早先看過的一本名叫《深沉的河流》的書,自己現在不正是處在這樣一條河流的深處嗎?陽光穿不透厚的水,身邊沒有哪怕一絲光亮,到處是黑暗。

    而她沒無法浮出水面去享受光明,隻能跟随暗湧的起伏,在水裡随處漂流,時刻感受水從身上流過時那徹骨的寒冷。

     不行!我一定要沖出這種困境!紀如萱猛地又睜開眼,迎着頭頂上方那盞白熾燈射出的亮光,心裡想到,光明總是有的,就看自己願不願意主動去尋找了。

     這種想法剛冒出頭,那燈突然間滅了——熄燈時間到了。

     夜半沒有再被奇怪的哭聲驚醒,紀如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轉頭一看,室友們都還在熟睡,尤其是牛芳,竟像個男人似的扯着呼噜,聲如洪鐘。

    紀如萱很奇怪其餘人為什麼還能睡得這麼香。

     視線移向窗外,恰巧看到數隻大鳥從天空飛過,留下一片唧唧喳的清脆歌聲。

    應該是喜鵲吧,這個季節在當地最常見到的鳥就是喜鵲了,而且是那種很肥的長尾巴喜鵲。

    然而不管怎樣,大清早看到喜鵲總是好事。

    紀如萱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氣,暗祝自己一天都有好運氣。

     (是因為最近老是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才會這樣刻意樂觀的祝福吧?) 穿衣下床後,紀如萱便匆匆跑進衛生間——再不進去就要出大事了。

    片刻,出來的時候,正趕上牛芳大夢初醒,揉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邊伸懶腰一邊拖着長音念出幾句怪模怪樣的詩句來:“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你要瘋呀!”伴随着這句埋怨,睡在牛芳上鋪的林穎翻了個身,将被子從腦袋上拉開。

    “你要起床就起嘛,還念什麼詩,害人家也被吵醒……” “這是什麼詩來着?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是邱素靈的聲音,絲毫不帶困意。

    紀如萱猜測她可能早就醒了,一直賴床上沒起罷了。

     “諸葛亮每天起床都要念的詩嘛,笨蛋,沒看過《三國演義》?”牛芳得意地笑起來。

     “這麼說你對三國很熟了?那告訴我,馬超字什麼?” “馬超……孟起!” “蒙對了,呂布呢?” “呂奉先。

    哈哈,呂布是我偶像,想都不用想。

    ” “貂蟬呢?” 牛芳皺起眉頭。

     “想不出了吧?”邱素靈哼了一聲,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你說貂蟬字什麼?”牛芳不服氣地反問道。

     “豬,古代女人哪來的字!” 紀如萱撲哧一聲笑出來,轉頭看向邱素靈。

    “老邱,真有你的啊!”話剛落音,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兩步邁到劉曉曉——同時也是邱素靈的床前,從劉曉曉枕頭邊抓起了一個通體呈深棕色的小物件。

    ——因為劉曉曉的床單是純白色的,與這個小東西的顔色反差很大,紀如萱故而能夠一眼看到它的存在。

     “這是什麼?”邱素靈好奇地從上鋪俯下身來。

     紀如萱卻突然轉身,手捧着那東西來到牛芳和林穎二人的床前,低聲道:“你們看這個東西跟昨晚在鐘樓撿到那個是不是一樣的?” “什麼東西呀?” 林穎擡起迷蒙的雙眼,盯着那東西看了數秒鐘,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繼而眉頭皺起,擡頭望着紀如萱的眼睛。

    “好像沒錯,這是什麼回事?” “昨晚那個不是被林穎扔掉了嗎?”牛芳也認了出來,驚聲叫了起來。

     紀如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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