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蔣小樓聳了聳肩,“其實很容易想到答案,因為之前到過鐘樓并且見過那個娃娃的人,就你們幾個。
”
紀如萱張大了嘴巴,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從理性上來說,她認同蔣小樓的分析,但從情感上卻無法接受,畢竟幾個人都是同窗兩年的好友,平日裡一起上學一起睡覺,彼此間的感情簡直如同姐妹一般——姐妹?紀如萱一怔,突然想到昨晚從鐘樓出來後,在回寝室的路上,張佳茗曾請求加入她們的圈子,成為衆姐妹中的一員。
昨晚前去鐘樓的四個人裡面,隻有她是新來的。
而且還是她發起的行動。
紀如萱激動不已地向男友道出自己的懷疑,以及支持這種懷疑的根據。
蔣小樓聽罷眉頭再一次皺緊。
沉吟片刻問道:“她跟劉曉曉有仇嗎?”
紀如萱隻有搖頭。
這才想起來,張佳茗似乎沒有做這件事的動機——她跟劉曉曉以前并不認識,而且她搬進寝室也還不到兩周,兩人甚至連結怨的機會都還沒有。
可是,除了她還會有誰呢?牛芳?林穎?當然更不可能了,根本想都不用想。
紀如萱心情煩悶地歎了口氣。
“你幹嘛呀?為别人的事這麼操心幹什麼!”蔣小樓無奈地搖搖頭,“要依我看,你還是把娃娃交給劉曉曉吧,你這屬于剝奪人家的知情權你知道嗎?”
“滾!曉曉最近正在籌備參加演講比賽,讓她知道的話肯定分心。
”
蔣小樓“哼”了一聲:“就怕有的事情你想瞞都瞞不住。
”
晚餐是跟蔣小樓去校外一家小餐館吃的,席間紀如萱向男友道出昨天下午在體育館發生的事情,以及在鐘樓裡産生幻覺一事,蔣小樓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話她神經過敏。
“不過,你說你一拿到雙節棍就會耍,我情願相信是你天賦高,這種例子太多了。
而且雙節棍那東西又沒有什麼技術性,是個人都能會玩。
”
這一番話使紀如萱想起一本世界名著的書名:《傲慢與偏見》,既然如此,跟他再強調什麼解釋什麼也白搭了。
紀如萱索性埋頭吃起拉面來。
好在味道還不錯。
吃完拉面,兩人又去小攤上吃了幾串東北燒烤,有一種烤串的名字居然叫“骨肉相連”,聽名字可怕的很,實際就是脆骨和肉在一起烤。
味道也很一般。
回學校時,起風了。
這破地方三天兩頭刮大風,剛消停了沒兩天又開始了,吹得漫天灰塵,兩人用袖子捂住口鼻,彎着腰一路小跑,在分别通向男、女生寝室的岔路前分手時幾乎連再見都沒有說。
“紀如萱!”快到樓下時,聽見右手邊的小花園那裡有人叫自己名字,轉頭一看,居然是楊川。
總有些人是不怕狂風的,就像楊川,滿頭秀發都被風吹得沒有型了,卻笑靥依舊地站直在花園中間的走廊上,沖紀如萱溫雅地揮着手。
紀如萱隻好站住,離老遠大聲問他:“有事嗎?”
“沒大事,想請你吃飯!”
紀如萱差點暈倒,忙回答道:“不好意思,我已經吃過了。
”
“那隻好算了,不過……”楊川說着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上前來,黑色風衣的下擺從後面飛起到他頭頂的高度,看起來很酷。
“請問,我可以給你發信息嗎?”
發信息?紀如萱愣了愣,才想到對方大概是在找自己要手機号。
因為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于是報了出來。
哪知楊川卻擺了擺手,耐人尋味地笑起來。
“我知道你的手機号碼,别忘了你在社團登記的聯系方式。
”
“因為不是通過正常途徑得到的,所以要征求下你的同意。
”
真是無聊鬼!紀如萱在心裡罵道,但苦于對方還不算是熟人,總不太好意思朝他開火。
何況他又長這麼帥呢。
咳咳,紀如萱止住亂想的念頭,細聲說道:“當然沒關系了。
那個……現在沒事了吧?不好意思,我得上樓了。
”
“嗯,再見了。
我待會兒給你發信息。
”
楊川舉起手機朝她晃了晃,轉身不急不慢地離開。
寝室大門緊閉,但裡面亮着燈,說明有人在裡頭。
紀如萱敲門後等了大約半分鐘,門才被打開,劉曉曉一隻手捂着右眼出現在她面前。
紀如萱咽下了質問她為什麼這麼晚開門的話,換成一句:“你怎麼了?”
“沒什麼,右眼跳的厲害,得按住不動才行。
”劉曉曉說着閃到一邊,等紀如萱進門後,她又跟上一句:“萱萱,右眼是跳災還是跳财來着?我想不起來了。
”
“跳災。
”話剛出口,紀如萱就後悔了,覺得這句話很不吉利。
“其他人呢?”
“不知道啊,估計吃飯去了吧,我也剛回來。
”
紀如萱這才想起劉曉曉下午是去約會去了,于是随口問道:“怎麼樣了,你跟那個家夥。
”
劉曉曉臉上綻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