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萱馬上想到了那天下午在體育館發生的事情,眉頭不由一緊。
這時候楊川也認出她來,十分優雅地沖她一笑:“小紀同學,去哪裡呀?”
“哦,我到後邊走走。
”紀如萱不得不停下腳步。
“學長這是去哪?”
“剛練完棍子,還沒想好幹什麼呢。
你一個人嗎?”
“呃……有人等我很久了。
”紀如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楊川聳了聳肩:“真遺憾啊,還想請你去吃飯呢,順便向你學幾招實戰雙節棍的技法,看來隻好下次了是吧?”
“嗯,不好意思,再見了。
”
說完邁步繼續向前走去,一路沒有回頭,否則她會看到楊川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始終在身後注視着她,一直目送她走過操場,身影完全隐匿在小樹林中間,方才收回目光,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件怪事……”
今天的蔣小樓上身穿一件深色格子襯衫,下身是帶有白色條紋的牛仔褲、白色運動鞋,單腿蜷曲着坐在低矮的草地上面,雙手很随意、也很優雅地交叉着環抱住蜷曲起來的那隻腿的膝蓋。
紀如萱趕到的時候,他正在擡頭看着天空。
夕陽的餘晖從他身後傾斜灑下,将他半個身子染成了好看的金黃色,遠望過去,整個人宛如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雕塑。
簡直帥呆了!紀如萱陶醉地想,即使剛才路上看到的大帥哥楊川,怕也不會有男友這番迷人的氣質吧?不過這個想法萬不能讓他本人知道,否則隻會讓他更加得意和驕傲——他已經足夠自戀的了。
于是,紀如萱走到近前,故意用嘲笑的口吻說道:“你怎麼這副樣子啊,跟個傻子似的,冒充詩人呢?”
“罵誰呢!你才是詩人,你上輩子就是詩人。
”
“喂,說你詩人就是罵你了?”
“那我應該感謝你沒直接罵我是變态或憤青了?”蔣小樓白了她一眼,指着身邊的空地說,“坐下吧。
”
紀如萱竊笑着坐下去,雙手環抱住男友的脖子,将腦袋擱在他肩膀上。
“你都兩天沒給我打電話了,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了?”
蔣小樓“嘿嘿”笑起來,同她笑鬧了一陣。
紀如萱伸手進口袋想掏手機看時間,不想掏錯了口袋,摸到一個軟綿綿的小玩意兒。
腦子轉了兩圈才想到是什麼東西。
讓他幫我出出主意也好。
紀如萱想着這,将娃娃從口袋掏出來,遞到蔣小樓面前。
“這是什麼?送我的禮物嗎?”
蔣小樓接過去,左右看了兩遍,将娃娃轉到背面,一看就看到了那兩行紅色蒼頭小字,于是湊到眼跟前仔細辨認起來。
片刻,他擡起頭去看紀如萱時,兩條眉頭已經絞在了一起。
“這是……詛咒娃娃?”
紀如萱點點頭,向他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指着位于兩人左前方大約兩百米開外的一棟建築說道:“昨晚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就是在那——在鐘樓裡面。
”
蔣小樓轉頭看向那棟孤獨的建築。
此時此刻,鐘樓灰黑色的外牆被夕陽照出一種很古怪的顔色,好像外頭還蒙着一層淡黃色的光圈似的,這可能跟建築材質的反光程度有關。
隻是那僅有的豎着排列的兩扇窗戶後面,卻仍顯出光線穿不透的濃濃的黑暗。
蔣小樓的心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低下頭,為剛才紀如萱告訴她的事情沉吟起來。
“你确定這不是一個無聊的惡作劇嗎?”片刻,他再次擡起頭,盯着女友的眼睛問道。
紀如萱搖搖頭,“應該不會這麼巧吧,昨晚剛扔掉它,今天早晨就出現在曉曉床上。
而且兩個娃娃又長得一模一樣。
”說完看了一臉手中的娃娃,頓時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于是将娃娃重新塞進口袋裡。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說,搞這個惡作劇的人就在你們幾個中間,因為昨晚看到那個娃娃,心血來潮。
這不可以嗎?”
紀如萱吃驚地瞪大眼睛:“但是……别說她們不會這麼無聊,昨晚我們幾個一起回的寝室,一起上床睡覺,誰有工夫去找一個跟鐘樓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娃娃來啊?”
“或許是同一個娃娃呢?”蔣小樓突然問。
紀如萱當場愣住,想了想道:“這不可能,那個娃娃當時被林穎扔到走道那頭了,我們都看見的。
總不會真像傳說中那樣,自己爬回來吧?”
“這種糊弄小孩的傳說虧你相信。
要我說,隻有一種可能……”蔣小樓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昨晚你們都睡覺後,那個人偷偷回到鐘樓裡,找到之前被林穎扔掉的娃娃,回寝室後放在了劉曉曉的枕頭邊上……”
“不會吧?”紀如萱控制不住地驚叫起來,“誰有膽子一個人去鐘樓啊,真這樣的話,那恐怕就不是惡作劇這麼簡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