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慢慢靠了過來,移動中有人在掏東西,有人在點火抽煙。
巷子裡黑燈瞎火的,出了事也方便跑路,還沒開幹就跑,那也太慫了,這念頭被我掐死在萌芽中。
我将手伸進了口袋,想在最關鍵的時候能讓它幫上點忙。
以前和六兒聊過,六兒說:“打架的時候,打的就是一個氣勢,要是你在開場就廢了對方一個人,大都會立刻散場,而你要是怯懦得不敢動手,那結果必定比抗争要慘烈。
”
他們一步步逼了過來,按我的設想,兩軍對壘,應該兩方主将對上一席話,談不來再動手,一上來就毛手毛腳的顯得沒有大将之風。
對方似乎常識不太好,一上來我就挨了一拳,昏天暗地地痛,我捂着肚子蹲了地上。
志麻子對着我頭就是一腳,直接将我踢得翻了幾個滾。
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我側躺在路上,按現在的想法,是他過來戲弄我的時候,我補上他一刀,不能殺人也能解氣。
他們将我圍在了中間,有個人好像沒過到瘾,他拿的是一根棒球棍子,直接撲在我腰上,我鬼一樣地号叫着。
好像這聲音刺激到他們了,對我一陣拳打腳踢,路上揚起一陣灰塵。
這時,志麻子蹲了下來,可那個瞬間我已經沒有刺他的力氣了。
“兄弟,感覺怎麼樣?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呵呵,咱哥倆誰跟誰啊,不過,你别讓我喘過氣來,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我吐了一口血痰,一絲痰水連在嘴角。
“兄弟們,他說我會死得很難看呢,這可怎麼辦呢?”
一個人抓着我的頭發,往旁邊的牆壁上重重磕了一下,我終于體會到了,那時被熏子下這種狠手的人是一種怎麼樣的滋味。
我再次癱軟在地上,腦門上感覺五顔六色的東西在閃爍,一陣“嗡嗡”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怒氣已經到達要殺了他才能消除的地步。
他蹲下身,撿了一塊石頭,說:“兄弟你說是你的腦袋硬,還是這石頭硬呢?”
“試,試,試試呗。
”我回答着他的提問。
他用腳踩在我的臉上,碾了幾下,堅硬的沙石将我的臉劃得血水直流。
“你跟我裝英雄啊,好啊,你有本事你起來啊。
兄弟們,要不這樣吧,你看這天也挺熱的,咱要不給他涼快一下。
”
“麻子,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肯定活不過這個月,别幹這種沒有意思的事情。
”
他沖邊上的人示意了一下,然後有人将我架了起來,他接過邊上的棒球棍,猛敲在我的腿上,一陣劇痛迫使我跪了下來。
我一直想着,不能跪!倒在地上後,直接趴在了路上。
他将棒球棍扔掉了,俯視着我說:“還要玩嗎?”
我喘着氣,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哥,走吧,差不多了。
”他邊上的一人說道。
他看了我一眼說:“以後注意點,别那麼嚣張,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
”
有十來秒鐘的安靜,我已經沒了之前的窒息感,但仍舊用不上力氣。
他們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在猜測我已經挂掉了。
我動了一下手指,确認零件還能正常工作。
他們看到我動了一下,就轉身準備離開了,我說:“哎,兄弟,我還沒挂,要解決我現在是個機會,别等我緩過了神再後悔。
”我翻過身來,仰面朝天,那天的星星真多,本來應該是個不錯的日子。
他好像被這話激怒了,跑了過來,又踹在我的小腹上,我連号叫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靜靜地等待着死神的裁決。
他們一群人中還有人躍躍欲試地想上來表現一下自己的身手,但看我确實沒有什麼可打性,就用犀利的眼神将我掃射了一番。
志麻子又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