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說一句,我就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
在這個關口,聽見有人說:“哎,那怎麼行,等不到明天了,今天就得讓他看不到月亮才好。
”聲音很遠,夾雜着一些匆匆的腳步聲,是從我來的那邊巷子過來的。
“是啊,都跟他講了不是塊打架的料,逞什麼能啊。
”這話的聲音也是由遠處傳過來的,是由志麻子他們來的那邊巷子傳來的。
這聲音很熟悉,一個是梁子,一個是六兒。
“哎,還沒死吧?”梁子關切地問道。
“爺爺我好着呢。
”在極大的複仇心理以及怨念驅使下,我撐着地面又站了起來。
志麻子他們正圍着我,面面相觑。
我面朝着梁子那邊,他領着十幾号人走了過來,肩膀上扛着一些看不大清的工具,長短不一,粗細不勻。
腳還是有些站不住,但我知道,自己已經得救了。
“打架也不帶上我,你小子也太不講究了。
”六兒在我身後喊道,并很優雅地點上了一支煙。
小哲拼命向我喊:“方少,沒事吧?快過來!”他是想往我這邊走,卻被梁子攔了下來,梁子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小洋、小松、範爺、小偉、小哲、六兒、梁子、占哥、老樹、大華、永明,甚至文哥和雷哥也來了,這下天罡地煞可真聚齊了堂,另外還有一些記不起名或是沒打過招呼的兄弟,看起來有三十幾号人的樣子。
一場混戰,如天雷觸地火,一觸即發。
“弟兄們都來祭拜你老人家了。
”範爺說道。
志麻子的人中有認識六兒的,也有看到這個陣勢當時臉色都變了的。
他們把我圍在中間,外邊卻被衆多血脈沸騰的狂熱分子包圍,我知道他們不敢阻攔我走出去,隻是我自己走不動。
“麻子,還有什麼遺言嗎?”我沖他說道。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既然他們沒有談判的習慣,咱們也就入鄉随俗了,直接開幹。
我抽出口袋裡的小刀,繞過他手背,割破了他的血管,場面頓時亂作一團,兩邊人馬立即湊了過來,有不少帶刀的。
我抓着志麻子不松手,隻顧拿刀在他身上捅,有七八刀的樣子,都沒往要害上捅,卻也噴了一身血,那種感覺很暢快。
激戰的場面蔚為壯觀,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對方基本沒有敢還手的,一人還手換來幾人圍攻,這賬大家都會算。
我瞥見六兒将刀亮了出來,左手捏着對方的刀柄,右手将刀插進了對方的肩膀,範爺拿着一個棍子,對着人頭上就是一頓猛撲,其他人也都是拿着工具劈頭蓋臉地猛打猛敲。
血濺得很高,每個人都殺氣四溢,小巷裡頓時升騰起了一陣血霧。
六兒将志麻子拎了出來,我二話沒說沖了上去,用小刀直接紮在了他的後腰上,他一聲我已經習慣的哀号飄蕩在空曠的夜空。
梁子感覺不解氣,挑了志麻子的手筋,然後大叫了一聲:“還有哪個下了手的?”
那個把我往牆上磕的人被小松拖了過來,我走過去,抓起他的頭發,重重地将他的頭砸在了牆上,用十倍的傷害還給了他,他的臉讓血染得有些模糊。
我走到那個拿棒球棍的小弟面前,他被幾個人架住了,我用小刀在他手背上紮了一下,然後又一刀捅在了他的胳膊上,血濺了我一臉。
激烈的打鬥與抵抗持續了十幾分鐘,我數了數,倒在地上的有十二個人,全部是對方的人。
估計沒有人來扶他們的話,他們得睡到明天早上,真是難得的露天野營。
小哲走了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沒事吧?”
我眼前一黑,什麼感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