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跟他是兄弟,也應該知道我們是哪條道上的,還往這邊靠,說明你們交情不淺。
前期公司在四川開了個分店,他被調過去當樓層經理。
”
“那他不在這兒咯,你把地址留給我吧,我過去找他,還有就是别打電話通知他,我想過去了再告訴他。
”
他在筆筒裡抽出一支筆,拿了張白紙,在上邊一陣龍飛鳳舞,然後遞給了我:“這是地址,你過去吧,他應該是在四樓。
以後來這邊,有了什麼事情,跟我講一下,我老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
“謝謝大哥,那我就先過去了,有時間再來專程拜訪你。
”
我匆匆下了樓,路過前台的時候,向那服務員看了一眼,她也回了個笑容,原來所謂的不方便,是怕人家來找麻煩。
我又急忙去買了張去四川的車票,在車上無聊得發慌,對面的人特悠閑,拿着一副撲克,玩起了跑得快,我連看的心思都沒有,隻恨這趟火車開得慢。
我坐在座位上跟猴似的抓耳撓腮,窗外的樹嘩嘩地向後移動,有時一靠站,還能鑽上來一些賣當地特産的人,車廂裡好不熱鬧,幹啥的都有,本來就很熱,加上心裡急躁,顯得異常煩悶。
要是說邊上坐了号長得如花似玉的美女,那我還能原諒這吵鬧。
好不容易熬到了終點站,天下起了小雨,我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地方,司機喊了我好一會兒我才醒過來,實在太困了。
我按照地址,去了那家酒店,開了個房間倒頭就睡,那叫一個痛快。
睡醒了,我穿好衣服,關掉冷氣。
為了不出現上次那種岔子,我先來到了前台,确認熏子是不是在這裡工作,答案很明确,人家是四樓管餐飲的經理,看起來混得應該不錯,這麼大的酒店能混到個經理。
跟服務員調侃了幾句,我又鑽進了電梯,到四樓,那時候也應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我将服務員叫了過來,告訴她是兩人的份,點了幾個我和熏子都愛吃的菜,然後又要了一瓶酒。
看到隻有我一個人,服務員說:“先生,菜要現在端上來,還是等另一位客人來再上菜?”
“先上吧,謝謝啊。
”
一個人點了四五個菜,在這個高檔的酒店裡,倒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看着最後一道菜也上來了,我說:“哎,可以打個借條嗎?我沒帶現金啊。
”
“對不起先生,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我得去請示下領班才行,您請稍等。
”
我就知道是這樣,不久來了一個領班,穿着一套正裝,脖子上系着一條絲巾,胸前突起的部分别着一個小牌牌,上面寫着Xx食府,領班,葉飛。
她先向我打了招呼:“先生您好,我是這裡的領班,我們這沒有打借條的先例,您看是不是等另一位客人來了再結賬?”
“那不大好吧,這樣,你叫你們經理過來一下,我跟他講講行吧?”
“您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可以跟我提出來,我會向上級反映再作改善。
”
“不行,由我來反映好了,你去叫你經理過來吧。
”
本來按我的計劃是要投訴她們,可人家左一個先生,右一個您好,我哪好意思再投訴人家。
她也沒有跟我再争辯什麼,轉身向後走了,我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又一個人吃了起來。
過了五六分鐘,領班和熏子一起過來了,我是背着他們的,但大廳的柱子上有鏡子,能看到後面的情況。
他一點都沒有變,隻是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或許他是有了所謂的成長。
隔着一兩米的樣子,他開腔了:“請問這位客人,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夠周到的地方嗎?”
“你說呢?”我沒有回頭,回答着。
這時他走到了我的前面,說:“這人怎麼還沒死啊?”
“你不說讓我死,我哪敢死?”
他笑了,我也笑了。
領班一頭霧水,熏子笑着對她說:“葉子,去那邊幫忙吧,這是我兄弟,我來解決他。
”
我們倆閑扯了起來。
“現在幹什麼呢?”他一邊吃着最喜歡吃的茄子,一邊跟我講着話。
“出了校門就開始混,你是黑道上的,我是藍道上的,你說咱倆怎麼就這麼絕配?”
“藍道,出老千啊?我知道你差不多會搞這個。
人啊都這樣,首先圖個新鮮,後來是為了舒服,再往後又想平靜點,你我都是喜歡新鮮的人,能不配嗎?”
“來了就别走了啊,當時你不願意跟我一塊走,現在沒有了那些顧慮,看你這行頭,能力應該不小了,我罩得住,也養得活你,再跑,我就生氣了啊。
”
“我也沒什麼好去處,和你一塊玩,不還得靠你過活嘛,你也知道兄弟這脾氣,受不了人家指手畫腳的,咱也别扯那麼遠,近些日子肯定是要在你這蹭飯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不過啊,别着急着張羅牌局,最近不願意去,你讓我先歇着吧,任務來了再叫我,正好你也有時間來布置,好吧。
”
在飯桌上聊了好一陣,幹掉了一瓶五糧液還意猶未盡。
吃完了飯,跟着熏子到了他的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