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朋友當面道謝。
第二天上午,才九點來鐘,曾倪就來到市公安局。
張局長的辦公室沒人,推開隔壁一間房門,想問問張局長的去向,一看裡面都是陌生面孔,就想退出來。
屋裡正在開案情分析會。
在場的人有龍飛、雨琦和李炎等。
李炎一見不認識的曾倪,便問:“你找誰?”
曾倪說:“我找張局長,我是他的老朋友。
”
李炎笑臉相迎,說:“張局長去市裡開會了,有什麼事可以讓我轉告嗎?”說着就要跟出去,邊走邊說,“我是張局長的秘書。
”
曾倪一聽他是張局長的秘書,就停下沒走,說:“請你把這塊手表還給老張,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謝謝他的美意!”想了想又說:“請他千萬别介意,他能親筆題字為我祝壽,已很難得,還送這麼貴重的手表,實不敢當。
”邊說邊把手表遞給李炎。
李炎表情顯得意外又為難:“曾博士,這表我不能收,這表是張局長送給你六十大壽的賀禮,我怎麼敢收回呢?我想,就憑您和他的交情,他送什麼給你也不為過呀!”
曾倪善解人意地說:“那就不麻煩你了”。
說着就欲告辭。
“請等一下。
”龍飛對他倆的對話很感興趣,對曾倪手中的表更感興趣,走上前來招呼道,“曾博士就是大名鼎鼎的橋梁專家吧,您手中的表很别緻,能讓我開開眼界嗎?”
“這位是?……”曾倪問李炎。
李炎說:“哦,我來介紹,這位是專從北京趕來破炸橋案的龍飛警官,專案組長。
”
曾倪當然知道幾天前敵特企圖炸橋的事,那武漢長江大橋可是他畢生心血的結晶啊,豈不着急?于是上前緊握龍飛的手:“失敬失敬,”同時将手表遞了上去。
龍飛接過手表一看,便知這确是一塊非常少見的名貴手表,表殼光滑平整,既無品牌,也無廠名,更為稀罕的是這隻表好似囫囵一個,嚴絲合縫,連表蓋也不知從何開啟,在一旁的雨琦、路明等也看得呆住了。
正在此時,張局長從市裡開會回來了。
曾倪一見到老朋友,趕緊迎上去:“張局長,謝謝您的盛情,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秀才人情紙半張’,有您送的書法,分量已夠重了。
這塊手表我可不能收啊。
”
“手表?什麼表!”張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什麼時候送給你手表?”
當曾倪将手表遞給張江時,張江一怔,“這麼珍貴的手表,我可買不起喲!會不會搞錯了。
”
這時,張局長已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龍飛等人也跟了進來。
曾倪說:“怎麼會搞錯呢?肯定是從你的禮盒裡拿出來的,當時在場的有好多客人呢!”
張局長年紀才四十多歲,或許是由于工作關系,過早地兩鬓斑白。
他經曆的大風大浪太多了,早就練就了沉着穩重的性格。
現在遇上這等怪事,也像平時一樣,語氣平和,轉頭問李炎,“這禮盒是不是收發室小吳送去的?請他上來一下。
”
李炎立即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收發室小吳來了,小夥子挺精神的。
曾倪一見,忙說:“沒錯,是這位同志送來的。
”
張局長問:“小吳,我讓你送的禮盒,你離過手嗎?”
“沒有。
”小吳肯定地回答,“路上也沒耽擱。
”
這就怪了!
是誰冒充公安局長的名義給曾倪送手表?
這表怎麼會跑到張局長的禮品盒裡去了呢?
這麼做的人目的何在?
這手表裡又有什麼奧妙?
一個個問号同時閃現在各位公安人員的腦海裡。
“哦,沒你的事了。
”張局長平靜地對小吳說,“你可以走了。
”
小吳走後,張局長又對曾倪說:“曾兄,手表先放在這兒吧,我們要研究一下。
剛才我在市裡開會,市長特别要求各方面都要提高警惕,加強國慶節前後的安全保衛工作,要保證武漢長江大橋萬無一失,還要加強各要害部門和重大項目的安全保密。
看來,敵特不僅瞄準了武漢長江大橋,又盯上了您這位設計科研專家,您千萬要當心,保重!您先回去吧,我再與您聯系。
”
一席話說得曾倪茅塞頓開。
“哦,我明白了,會警惕的。
有什麼情況再向您彙報。
”說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