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十四章 死的陷阱

首頁
    ,實際靠買空賣空,騙騙冤大頭,黑吃黑撈點便宜貨,四處拆爛污度日子……。

     現在三姑娘改行做舞女而紅了,彭健昌以為可以憑過往的一段關系,利用三姑娘,多交結幾個冤大頭以擴張他的“黑”業。

    但沒想到三姑娘并沒有給他如願以償,在過往的時候,三姑娘不過在生活上需要,和他過從以外,并沒有絲毫情誼留下。

    尤其經過介紹田野謀職被彭健昌無故淩辱以後,三姑娘對彭健昌的為人完全清楚,所以對他極為冷淡。

     “媽的……臭婊子……你是什麼身份老子完全清楚,搭我的臭架子,算是你瞎了狗眼……”彭健昌有幾分醋意,口不擇言地仍斷續叫罵。

     在舞廳中大庭廣衆這樣的高聲辱罵,也确實令人難堪的。

    三姑娘自諒身世,忍氣吞聲,任由他怎麼侮辱、誨罵,也絕不做聲,絕不反抗,倒是田野瞧不過眼,他要挺身而出,沖過去和他論理。

    但為三姑娘制住。

    “這種流氓,别理他就行……”三姑娘哽咽着嗓子說。

     “哼!我和他過去還有一筆帳沒有算咧!”田野忿然說。

     這時兩三個侍役圍在彭健昌身旁,打恭作揖,盡量說好話,但彭健昌為人的性格,就是得寸進尺,别人向他低頭,他越是得逞。

    舞廳内因舞女而發生糾紛是舞女大班的責任,尊尼宋不得不過去。

     尊尼宋正藏着一肚子委屈沒地方發洩,身旁有着五六個打手,不給點事情他們做做,也覺得有點對人不住。

    于是,他以為可以找到出氣的對家了。

     同時,還有一個欲替三姑娘打抱不平的,那就是柯大勇,他要在萬人之前,逞出他的英雄威風。

     “朋友,有什麼招待不周的盡管說話,何必摔杯子拍桌子,出口謾罵傷人呢?”尊尼宋耍出了他的流氓腔調。

     “咦?他媽的你是什麼人?這樣神氣吧啦的幹嗎?大爺是花錢來享樂的,不是受氣來的……” 陳老麼撥開了尊尼宋,以他一貫的作風,把手一招,大模施樣地說:“來,來,來,我們到外面去談談!” “他媽的,揍他……”另一個流氓插嘴說。

     彭健昌被七八個人團團圍着,眼看着就要吃眼前虧了,頓流露出膽怯之色,但嘴還是挺硬的。

    呐呐說:“你又是什麼人?……幹你什麼閑事?” “擾亂公衆安甯,跟我走!”陳老麼拍着胸脯。

    俨如警署辦案的警探。

     柯大勇原也是抱着替三姑娘打抱不平的心理,怒沖沖的分開了衆人,插身鑽上前去,當他和彭健昌打了個照面時,态度卻改變了。

    馬上說:“大家不要搞了,都是自己人!……” 彭健昌看見了柯大勇,仿如救兵自天而降。

    頓時又神氣起來,氣焰萬丈地把桌子一拍。

    咆哮說:“柯老哥子,你來得正好,不妨替我評評理看,他媽的,這舞廳做的是什麼生意?是‘黑館子’嗎?要吃人嗎?” 聽彭健昌喚柯大勇為哥子,顯然他們又是熟悉的,這一來尊尼宋等一幹人又感到為難了。

     柯大勇卻把陳老麼拖出圍外,低聲附耳說:“不要搞了,這家夥和你的‘先生’曾經合過夥做生意,聽說私交甚好……” 陳老麼皺起了眉宇,半信半疑說:“他叫什麼名字?” “彭健昌。

    ”柯大勇說。

     彭健昌三個字在圈子内原是以濫馳名的,這時陳老麼再細細打量彭健昌一番,也覺得非常面善,确确實實像在那兒見過的,不由得他不信彭健昌和他的老師是知交。

     但是假如一連兩次,陳老麼都把不下場子,那末以後在尊尼宋的面前就威信全無,每個月的“把場子費”就别想再拿了。

    陳老麼怎能再坍這個台?即算僵到底,也要給尊尼宋扳回些許面子。

     “他媽的,這小子氣勢淩人,我即算和老師杠上了,也要和他較量較量,最低限度先給他一頓眼前虧……反正老師怪不了我,我又不認識他是什麼彭健昌不彭健昌的?……” 陳老麼原是恫吓性質,意思就是逼柯大勇出來打個圓場,大家挽回一點面子就算了,因為柯大勇既然和彭健昌相熟,假如彭健昌吃了眼前虧,于柯大勇的顔面上也不好看。

     柯大勇是久曆江湖的人,懂得陳老麼的意思,便迳自說:“那末由小弟出來打個圓場,大家和和氣氣算了!陳老哥的意思如何?” “既然柯老哥這樣說,我不得不買你的面子!”陳老麼說着,便招呼尊尼宋把其他的弟兄也遣退下。

     音樂台上因為這場吵鬧也停頓下來,有許多偷懶的音樂師趁此機會歇上一口氣,紛紛溜下台去,抽煙的抽煙,喝茶的喝茶…… 在生意盛旺的時間,舞廳的主持人遇着這種事情發生,的确是很狼狽的,客人們議論紛紛,有批評三姑娘不對的,也有批評彭健昌這種地痞流氓可恨…… 好容易尊尼宋算是把音樂師一一勸回台上去,音樂重新奏起,舞迷皆大歡喜,紛紛下池跳舞,如此恢複了常态。

     柯大勇已開始了替他們打圓場,他說:“彭老哥大概是酒喝多了,氣焰很盛,我們全是出來闖的弟兄歡場上跑跑原是尋快樂來的,又何苦鬧意氣呢?” 彭健昌在原先的時候,單人匹馬,發覺舞廳裡有流氓包庇,略為膽怯,在後看見柯大勇在場,以為有了撐腰的,膽子便壯了,喃喃地咀咒,似乎不肯幹休。

     “他媽的,這間是什麼舞廳?養了流氓,包了打手,我從沒看見闖開門面做生意的會這樣狂妄,舞女個個像他媽的收債的,錢是要的,眼睛翻天,把客人全當作孫子……” 柯大勇平和地說:“彭老哥别哇啦哇啦的叫了,人要臉,獸要皮,扯破臉,拉破了皮,大家都不好看,你連門路還沒有摸清楚,就準備刷場子,你知道這個場子是什麼人‘看家’的?” “管他是誰‘看家’的?惹翻了,我照樣把他打個精光……你瞧我的……”他拍着桌子,表示他的氣忿未平,而且有的是把頭勢力,可以惹得起任何人。

     “假如這舞廳是煙槍老六包庇下的,你又如何說話?” “煙槍老六?”彭健昌楞了一楞:“不會的,他老哥子怎麼會需要幹這事情?” “世間上的事情原就是無奇不有的!你且看那站在大門口間,穿黑布衫褲的,就是煙槍老六的大徒弟陳老麼!”柯大勇竟幹脆杠出了煙槍老六的牌子。

     彭健昌眼睛霎霎,半信半疑。

     “憑你和煙槍老六過去的一段交情,也應該稍為留點情面,大家在外面跑,誰都坍不起台,不過既然湊上了,就隻好放開手腳泡泡看,誰高誰低,馬上可以分明!”柯大勇又說。

     “你别唬我,煙槍老六從不幹包庇娛樂場所的事情……” “你不妨自己去打聽一下!我不過是盡朋友道義關照一聲,最重要的,還是陳老麼不肯給他的老師坍台啦!”柯大勇知道彭健昌雖然和煙槍老六有私交,但絕對沒有膽量去向煙槍老六當面詢問,所以轉變了恫吓方式。

     但是彭健昌也是出來混的,既然惹上了禍,就不能因為柯大勇的三言兩語就自認吃癟低頭下氣。

    所謂“不見棺材不下淚”。

    即算硬挺也要挺下去,否則将來在地頭上就毫無神氣可言了。

     “假如是煙槍老六哥子包庇的場子,那末我們自己弟兄來捧場,照例應該特别招待,把那些舞女放縱成吃人的老虎一樣,豈不是将來遲早要生是非麼?”彭健昌要硬挺,但是見風駛帆,把怨氣移改了方向。

     “赫!你是指那舞女蕭玲珑麼?” “可不是嗎?除了蕭玲珑以外,其他的舞女們,那一個不是傲氣淩人的?……” “唉,那彭老哥的氣量可就太窄了,人家闖開門面找飯吃,總得要有一兩個可以看家的角色才可以撐得起場面——世間上的女人都是一樣的,越難攀得到手的,大爺越肯花錢……” “他媽的,難道說,我就不是花錢來的麼?”。

     柯大勇見彭健昌橫蠻,便改變了語氣。

    “不瞞你說,蕭玲珑這姐兒,我也有胃口,攀了很久也沒攀得上,你老哥‘剪邊’剪到我的頭上,我也沒有動氣……” 彭健昌豁然大笑。

    “柯老哥這句話是多餘說的,你詐我不到,蕭玲珑和我的關系隻有我和她知道,你有胃口那該是舞廳伴舞以後的事,以前她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 三姑娘和田野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