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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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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野感到有點詫異,似乎霍天行把他捧得太高了。

     于是,霍天行便把整個案件的真相說出來。

    他說:“有兩個政治難民,是母女兩個,那小女兒還隻有七八歲,她們叛變了共黨,逃出鐵幕,準備由香港轉道新加坡,遠揚海外,但被共黨的特務組織追蹤,要将她們狙殺,所以委托我們‘正義公司’保護……” “這是義不容辭的事,即是不收費用,我們也要做的!”田野興奮說。

     “錢是要的,工作也要做,否則我們‘公司’怎樣生存下去?”金麗娃從旁插嘴說。

     田野視她為婦孺之流,不理睬她的話,繼續問霍天行說:“我又有疑問了,既是政治難民,為什麼不要求香港政府保護呢?” “這内中自然有原因。

    ”霍天行說。

     “田野的老脾氣就是愛追根問底的!”周沖也表示不滿。

     田野并不因為他們兩人的阻攔便不說話,再提出疑問:“那末為什麼一定非我去幹不可呢?” “我們和共黨的特務組織有過接觸,我們的職員,他們差不多全認識,你是新人,他們還沒有見過,所以行事比較方便!” 這句話聽後,田野的疑團更多,正義公司和共黨的特務機構有過接觸?有過什麼接觸呢?是否替他們殺人呢?既然雙方互相認識,又為什麼大家都不知告密?那母女兩人,是政治難民,不要求香港政府保護,其中又有着什麼原因呢?這許多疑團,田野自己自然是無法解答的,但他知道,再追下去,也不過徒費唇舌,而且是犯忌的,所以藏着一肚子納悶,悶聲不響,靜等候老闆給他的工作指示。

     “現在,這母女兩人已住在九龍上海街的一間下級旅館裡,非常機密,由丁炳榮在那裡監護,你的任務冒充她的親戚,去經常和她連絡,作正面的保護,三天以後有開往新加坡的輪船,到時候送她上船任務就告完畢……” “假如上船以後,共産黨仍要謀殺她呢?”田野以穩重的态度問。

     “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霍天行邊說邊自抽屜中取出一幀撕剩半截的照片,這照片正是那母女兩人合照的,那女人年紀約在三十歲以上,也還風姿綽約,尤其打扮樸素,頭發是齊耳剪短的,相信這張照片還是在匪區所攝的呢! 那小女兒很逗人憐愛,臉孔圓圓的,不過看上去就可以知道她患着營養不良的病症,眼珠兒圓溜溜的而顯着憔悴無神。

    這都是關在鐵幕裡受着共匪蹂躏每個兒童所有的現象。

     田野不由就想起了他流離失所的家庭和那年齡相彷佛的小妹妹。

    這案件更是義不容辭,應盡其所能盡力去做了。

     奇怪的是那張照片的下半截竟被撕去,僅剩下她們母女兩人的頭部。

     霍天行說:“這張照片交給你,一則是給你辨認面孔,二則是給你向這女人表明身份……” “這女人叫什麼名字呢?”田野問。

     “她以前姓什麼你暫時别去管她!現在她改姓田,田夫人,你就是她的小叔——我已經派好丁炳榮在旅館裡給你布好了局勢,他負責照應你,作暗中保護,你卻是明的保護。

    現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趕快去吧!這不是一件怎樣大不了的事情,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而且我們還有人潛伏在共黨的特務圈子裡作眼線——他們的一切動靜,我們了如指掌,你大可以放心,周沖會随時和你連絡的!” 同時,周沖立即取出“白朗甯”手槍一支,交與田野說:“這是給你防衛用的,這是‘黑牌’(未注冊者)、不要‘露白’,不在不得已時,不要胡亂開火!” 田野唯唯喏喏,将手槍藏起,正欲動程時,金麗娃忽然向他說:“這一次的任務完成後,你可以拿兩千元。

    ” “有時我們的工作是為了錢,有時候我們的工作是為道義——對嗎?老闆娘。

    ”田野泰然說。

     田野自從失業潦倒後,就一直屈居在香港的小天地裡,連九龍也沒有去過。

    确實一個人在失意時,真的連什麼地方也不想去的,今天負責任務,要保護兩個政治難民,非得往九龍去一趟不可。

    由統一碼頭乘佐敦道輪渡過海,海水是碧綠的,天空是蔚藍的,陽光是絢麗的,顯得一片清新,使胸懷大志的人起了感觸,天地這樣大,何處不容人?為什麼一定要在職業兇手群中讨生活? 看見了海水,就憧憬出蘇玉瑛的慘死,不管案情真相如何?蘇玉瑛的罪孽是否足以緻死尚屬疑問。

    好在這一次的工作是為保護兩個弱小的政治難民,主持正義,事成後就可以功過相抵,滌減他手上的血污。

     從佐敦道馬路上岸,距離上海街并不遠,這是九龍唯一的一條中國舊式商業道路,店鋪林立,懸滿了招牌,呢綢布招,道路很窄,數年前街面上還是鋪着石闆,兩旁多半是平面矮小的樓房。

    田野持着地址,沿路找尋他的目的地。

     “京華旅店”是一間雙層樓的舊式樓宇,門面很小,除小門面是水泥建造以外,内部全是闆木間隔,這種旅店,絕非為旅商所愛居住的,地點不方便,環境不衛生,平日往來全是些下流社會的人物,聚賭宿娼,簡直是一個污穢的場所。

    霍天行為什麼要指定他們母女二人居住到這種地方?也許是另有原因吧? 田野想着,便大步跨了進去,在旅客房間的牌子上,果然的,就有一個“田先生”住在二樓三零六号,其他挂名字的房間很少,而且也再沒有姓田的,所以就确定是這個房間無疑了。

    他再不去帳房間詢問,迳自上到二樓找到三零六号房間。

    在闆門上扣門,房間内非常靜寂,過了片刻,才起了人聲。

     “誰?”是女人的聲音。

     “我!”田野答:“我姓田!”這是老闆關照田野的對話。

     “有照片沒有?”門仍未開。

     “有!”田野便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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