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以個人的力量,讓他處理一件血案,那是極其不容易的事。
臨時,既找不到人幫忙,又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及前途起見,他又隻好硬幹下去。
約再過了半個鐘點,巷口間又有動靜,是蓓蒂來了,金麗娃的情報并沒有錯誤,她擺脫了洋朋友,特來和她的情郎幽會的。
沈雁倏的起了妒念,喃喃自語說:
“這種女人,真個‘萬殺不赦’!”
隻見蓓蒂也有鑰匙,她自己開門,也進屋子裡去了。
蓓蒂走進她的密室去了。
沈雁守在門外徘徊,由于環境的寂寞,使沈雁想入非非,他倏的為蓓蒂起了妒念,這樣一個女人,何愁找不到對象,為什麼要找這樣的一個老頭子?……看那老家夥的形狀,并非是個怎樣有錢的人。
蓓蒂自然是個拜金主義者,她會和這個老家夥搞在一堆也是奇迹。
當他想到蓓蒂的細皮白肉時,心腔就砰砰而跳,竟移怒至那老家夥的身上去。
這時候,他好像已經把謀殺的對象更調了。
主要目的還在對付那老家夥……這也是他的心理變态,到了要殺人時,神經緊張所緻……。
四周沉寂,在冷風中等候他們幽會似乎不大好受。
沈雁喃喃咒罵不絕,務必非把那老家夥殺死不可……他心中想,屋子裡面總共隻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個老頭子,手無縛雞之力,女的,又是弱不禁風,憑他個人的力量,将他們兩個一并殺死,并不需費多大力量。
按照金麗娃原來的計劃,是要等到那老家夥幽會後出來之際,然後冒充那老家夥僞稱失落東西折回去。
等到蓓蒂将門打開之時,就用索繩将她勒斃,事後布置疑局,可以嫁禍老家夥,做成是他的謀殺,因為不久以前,他曾經和他的妻子鬧離婚案……
沈雁的繩索早準備好,但這時候他改變了戰略,沒等那老家夥出來,即動手行事。
他改變的計劃,先進門用手槍将兩人指吓,把蓓蒂禁閉一隅,再用繩索将老家夥殺死……然後實行強奸……,再将蓓蒂殺死——用心也過狠了。
這也是女色之禍,沈雁上前敲門,過了片刻,有女人的聲音出來應門。
“誰?”
“我!”沈雁按照他自己的步驟答。
“你是誰?”可聽得出是蓓蒂的聲音。
“我是找徐先生,我是他的親戚!”沈雁再說。
因為曾經出過這樣的事情,徐某人和蓓蒂幽會之際,曾經有徐家的親友來幹涉過,但是經蓓蒂大發雌威,緻使幹涉者铩羽而逃。
屋子内沉默了片刻,那扇門便打開了,沈雁很沉着拔出手槍,閃身進門而去。
“假如要命的,不要張聲……”他以手槍指向蓓蒂的胸脯。
蓓蒂驚惶地向後直退,直退到她的卧房裡去,在那幽暗的燈光下,沈雁吼喝不止,他說:
“你假如不止步,我就要開槍了!”
沈雁已可看到,在卧房的床上有一個老頭子睡着,大被子蓋着他的臉孔,隻有花白的頭發露在外面。
“起來——烏龜王八蛋的!”他叫罵着,但蓦的使他感到意外,因為那個應門而又受驚吓退到卧房裡去的女人,并非原先的那個蓓蒂。
她的身材有點相彷佛,衣飾也是一樣,但面貌已經變了,沒有原先的那個蓓蒂美貌甜蜜……
沈雁正在猶疑間,倏的,背後有人向他說話了。
“姓沈的,你乖乖的把手槍放下吧!你已經落網了!”
沈雁回頭,隻見站在他的背後的,竟是譚玉琴那冤家,床上跳起來的老頭子,是那老警犬司徒森,他用手槍直指到沈雁的胸脯,沈雁惶然失色,幾乎眩昏在地,連手槍也跌落了。
原來這是司徒森布下的巧計,沈雁自投入羅網了。
司徒森利用了一個酒吧女郎,捏造一個疑案,自己假冒為吧女郎的情夫,沈雁粗心大意,看不出其中蹊跷,因而束手被縛。
首先司徒森是利用一個婦人,假意和金麗娃交結周旋,時久日深略發生情感之後,經常表現是一個失意的婦人,說出她的丈夫如何如何,金麗娃暗中派人調查,也的确是如此,她萬沒想到這是司徒森的巧計呢。
因此,金麗娃拉生意,向那婦人挑逗慫恿,希望那婦人出資購買一“職業兇手”,實行向情敵謀殺。
幸而金麗娃并沒有将整個案子交于“正義”公司辦理,否則整個“正義”公司的大局便被拉垮一半。
為提拔沈雁,她以私人的權力,授與沈雁行事之機,因之,沈雁便做了“正義”公司的“替死鬼”,“正義”公司僥幸渡過一關,而沈雁也就落到司徒森手中。
這是司徒森向“正義”反擊的一計,居然得到成功,擒住了一個沈雁,但也等于失敗,因為此案并非由“正義”公司指揮,和整個的職業殺人團牽連不上。
司徒森并沒有将沈雁交給官方,因為他知道用明鬥方式,霍天行可能動用“茂昌”或“鴻發”公司的名義,以金錢為力量延聘律師為沈雁脫罪。
沈雁的身上隻有一根繩子,一支黑牌手槍,此外什麼有關職業殺人組織的證據也沒有,單憑一條繩子,以及一支手槍,是不能證實他有行兇的行為。
沈雁可以狡賴,霍天行也可以幫同他狡賴……甚至于沈雁可以僞稱為女人争風而故作恐吓,或者自承乃是竊盜,或因賭博失利,或因女友移歡的刺激而出此下策。
那根繩子乃方便行竊用的……如此,非但可以減刑,而且連霍天行也不必為他出面呢。
所以司徒森還是采用私下的方式,将沈雁綁架實行幽禁,雖然這在香港也是觸犯刑章,但是司徒森為大局計,已顧不了這末許多,好在他之綁架沈雁并沒有一個人知道啊!
以後,那吧女郎蓓蒂即脫離“荷裡活”酒吧從良,下嫁一個放洋的旅商,離開香港走了。
司徒森之所以能夠利用上蓓蒂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和那旅商有上多年的交情。
所以乘蓓蒂未出國之前,利用為香餌,鈎上大魚。
蓓蒂做了這件工作之後,也可說是贖了多年來的罪惡。
如今,她離開香港,職業兇手想找她報複也不可能了。
沈雁失蹤了一整天,金麗娃始起懷疑,猜想一定出了問題。
在行事的時候,照說,金麗娃是應當在背後暗中監督的,就因為沈雁和她之間發生了一點不大愉快的事情,金麗娃竟然置之不顧,恰巧就出了大問題,沈雁自投了羅網。
不過,金麗娃的心中還是關懷的,一整夜裡,她輾轉不眠的在計算沈雁的謀殺時間。
過了子夜,照說,謀殺是應該完成了,但沈雁沒有把消息遞回來。
金麗娃猜想,大概是沈雁和她鬧糾紛,所以不給她遞消息,因此,也賭氣幹脆不問,大被子蒙頭而睡,就隻是睡不着。
這樣一誤再誤的,到了天亮,金麗娃仍不問訊,到了下午,她實在忍不住了,偷偷的溜到“荷裡活”酒吧附近調查,知道附近并沒有發生血案,于是才起了懷疑。
再到鴻發公司去的時候,沒看見沈雁的影子,向大家查問時,誰都說整天裡沒有看見過沈雁的面。
金麗娃猜想,也許沈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