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特别的陰謀呢?而奇怪的更是霍天行和魏崇道也同樣是錢庚祥的客人。
汽車停下了,就是原先田野和錢庚祥的兩個保镳毆鬥時金麗娃來接應的地方。
金麗娃說:“田野!你知道應該怎麼樣做!你和沈雁兩人,從街面上走過去,在錢庚祥門口略為停留,記着,别再和他們作正面沖突了,發現有不對的情形,馬上就走,我從後面繞到對面街口間接你們。
”
“老闆娘,我可以提出抗議嗎?”田野表示不滿而問。
“什麼意思?”金麗娃正色問。
“我不願意被人蒙在鼓裡盲目做事!”他毅然答。
“這是霍天行的意思,你要抗議,何不到事後去問他?”金麗娃怒顔滿臉。
“霍天行正在錢庚祥家裡做客……”
“哼,假如你現在想闖進屋子去和霍天行見面,非但你自尋死路!而且霍天行的性命也會丢在你的手裡,……”金麗娃說完,不理會田野的态度怎樣,再次無情地調轉車頭就飛駛而去。
路是寂寞的,燈影灰黯,剩下沈雁和田野兩人相對站在街心。
當然沈雁也同樣的莫明其妙他的任務,但是他的服從性卻比田野好得多,反而以好話勸慰說:
“我看你的心情不大好,易喜易怒,這年頭誰都是不滿現實的,但是命令還是命令!我們何不把事情做完了再說。
反正我和你同樣是新手,總是要站在一條線上的,走吧!”
聽沈雁這樣說!田野笑了笑,便和沈雁并肩向着錢庚祥的屋子走過去。
“我生平也最厭惡做人家的傀儡!”沈雁邊走邊說,表示他對田野同情:“但這世界變了,天底下多少人和我們一樣是懷才不遇的呢?我在學校裡是學法律的,但現在卻耍槍杆,可謂知法犯法……。
”
“你是什麼時候參加的?”田野忽問。
“和你僅相差幾天吧!”
“誰是介紹人呢?”
“談這個又犯戒了!”沈雁一笑。
他倆順步已行近錢公館的門前,那形勢和兩小時前并沒有兩樣,馬路旁的汽車排列更多,就好像局勢已定,客人再不會多來,也不會早走,大門口已經凍結了,剩下幾個傭仆,保镖之類的人物守在那裡,燈光還是燦爛,夾着洋酒的氣味溢洋,随着燈光豪華地飄到滿街生香。
相信酒會已經開始,那格子窗上映出都是乾杯的影子,琉璃杯閃着霞光,歡樂的笑聲陣陣,就可以猜想到裡面的情況是如何的熱鬧,誰會意識到還有什麼恐怖的暗影潛伏在内呢?
“金麗娃叫我們走來走去有什麼用意?我就不懂?”田野似在發牢騷地喃喃自語。
“相信一定有原因的……”沈雁說。
“我反對這種專制!假如他們夫妻兩個從政的話,一定是個獨裁者!”
“小心……背後已經有人在盯我們的梢!”
田野回過頭去,果然就看見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跟蹤在後面。
“喂!你們看!這兩個家夥就是剛才在這裡搗亂的……”倏然,錢公館的大門口間起了一陣騷動,有一個穿黑香雲紗短裝打扮的漢子指着田野兩人叫着。
跟着,團聚在各處閑聊的司機們也紛紛散了出來,跟蹤在背後的兩條大漢也起步如流星般的飛奔過來。
“石大銅!截住他們……”那被挨過打的保镖呼喊。
“我們該溜了!”沈雁露出驚慌,向田野說。
“走吧!”田野立即展開他運動員的渾身解數,如流箭飛步搶在沈雁前面,但他又不忍舍下沈雁一個人,回頭說:“快……”
金麗娃約定在前路街口間接應他們的,但是現在路口間卻有一個體格魁梧的大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手中持着短槍,大聲吼喝:“朋友,停下腳步,否則我槍彈無情!”
但在那個時候,街邊停放着的一輛汽車内,竟閃出一個人來,行動敏捷,霎眼間已兜至保镖石大銅的背後,手中捏着短槍,死命在石大銅的頭頂上敲了一下,石大銅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嗨,快轉彎走!”這人說話時,田野聽出是丁炳榮的聲音,便知道救兵到了。
“金麗娃的汽車停在街口!”
背後已群聚了十餘人,也分不出那一個是錢宅的人馬,或是客人們的司機趕過來看熱鬧的,隻見人頭湧湧,如蜂湧般追趕過來。
沈雁的體力不佳,腳步稍慢,田野便攙了他的胳膊,丁炳榮在前邊帶路,轉彎落下斜坡。
金麗娃的汽車果真的是停放在那裡,而且調好了頭,引擎也是開動着的,三人跳上汽車,就如流星而去,但這一次的情形卻和上次不同了。
那些追趕的人群中,也同樣閃出一輛汽車,搶進汽車的約有三四個人,那輛汽車便開始窮追在後。
金麗娃從回望鏡上對後面的情形已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态度非常鎮靜,沒有絲毫慌張流露,也并不因此加快速度逃走,穩把着駕駛盤,專找小路,東一個轉彎,西一個轉彎,似乎有意要逗着那些追兵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