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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巫山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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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鳥籠呢!八哥、鹦鹉,晝眉,各色各樣的鳥,看那形狀,很容易使人意識到是間露天的咖啡館。

     這時金麗娃正披着一件绯紅色的晨衣,仰卧在一張藤椅上,沒穿絲襪的粉腿,安詳地擱置在一張擺上軟枕的凳子上。

    她背向着田野,面對着偏斜的後院,像在吸收戶外陽光呢。

     “站在那裡幹什麼?到陽台外來吧!”金麗娃忽然說。

    竟連頭也不偏一偏過來。

     田野心情悒悒,在排算着應該怎樣和她說話,一面走了過去。

     “請坐!”金麗娃指示了身前面對着的椅子,請田野坐下,拉起敝開了的晨衣,掩上她的粉腿。

    又說:“誰叫你到這裡來的?” “我自己來的!”田野說。

     金麗娃給他遞了煙,桌上有鋼馬形狀的打火機,田野自己取打火機燃上。

    另外又進來了一個年約十四五歲打扮得很幹淨的小丫頭,給田野遞上了一杯熱茶。

     “田先生要喝酒的!你到酒櫃裡去取一瓶威士忌來!”她吩咐了丫頭後,複又向田野說:“我是問你,怎樣知道我家的地址。

    ” “哦——”田野默了一默:“我查電話簿子,在香港姓霍的闊人并不多,尤其能在幹讀道的,可說是隻你們一家了!” 金麗娃披嘴一笑,似乎欣賞他的偵查技術,自然也就不疑心他在撒謊了,小丫頭已送來了美酒,還有一對晶亮的琉璃高腳杯。

     “我看你今天已經喝過酒了!”田野忽然視察她的臉色說。

     “你來了,應該再醉一次!”她像有什麼心事。

     酒灑滿了,金麗娃攜起了杯子:“請——”竟一飲而盡:“你有着什麼事嗎?”她忽然又說。

     “我……”田野像難啟齒似地,一時實找不到話應從何說起。

     “你想脫離正義公司是嗎?”她直截了當地說。

     “不是這樣說……”田野懾于金麗娃的威勢,呐呐地冀圖婉言辯護。

     “照說,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戒條——凡‘不服從命令’,或者是‘中途變節’者,會得到什麼後果?”她冷酷無情地說。

     “都是處死!我的記憶不會忘記——但是我并沒有不服從命令……” “你冀圖脫離‘正義’公司,就是中途變節!”她似乎對田野的事情已調查得很清楚。

     田野将盃中酒一飲而盡。

    借着酒意壯膽,說:“你們苦苦逼着我,使我不得不設法脫離……” “這話怎麼說?”金麗娃露出驚奇與憤懑之色。

     田野緘默了半晌,肚子裡在排算着說話的計劃,複又替自己滿滿的斟了一盃酒,“試想——”他呷了一口苦酒:“在一個團體裡,做首領的和自己的部下勾心鬥角,成立派系,争權奪利……這種團體的後果會怎樣?——我敢武斷說一句,直至‘自相殘殺’瓦解而後已……” 金麗娃豁然冷笑:“正義公司替你除滅了仇人,又恢複了你的社會地位,你不應該批評過苛吧?” “老闆有一股勢力,周沖有一股勢力,論關系,周沖是我的入夥介紹人。

    也可以說是我的頂頭上司” 金麗娃搶着說:“别忘記了是霍天行指定周沖争取你參加組織的!而且,他非常器重你,希望把你提拔到和周沖平衡!” “這是不可能的事!”田野搖着頭:“就因為老闆待我優厚!一方面為你的原因,周沖對我誤會加重,不時給我難題……” “這不成理由!周沖給你任何難題可以報告霍天行設法解決……”金麗娃逐漸嚴詞厲色。

     “難道說你希望我變成導火線使周沖和霍天行火拼?……”田野同樣以強硬的态度回報。

     “周沖沒膽量和霍天行火拼——” “但是他有膽量和我火拼,我可不願意和周沖火拼呀!” “隻要霍天行存在一日,周沖不敢動你一發一毫……”金麗娃忽然又緩和了語氣說:“而且你堂堂的一個男子漢,又是出身高等學府,難道還怕一個周沖不成?” “我并非怕周沖,飲水思源,他介紹我入‘正義’公司,替我除滅仇人,幫過我的忙,情同手足,我何需要拿血肉換他的血肉……” “你所說的一切,主持人還是霍天行,周沖所做的,全經過了霍天行的批準!你沒得到允許,忽然進入‘聖蒙’慈善會做事,是否有叛變的企圖呢?而且你這樣做法,是否對得住霍天行呢?更且,你确實拿自己的血肉去開玩笑了!” “我尋個職業,為自己的工作掩護并無大過……。

    ” “但是,你的目的是冀圖脫離‘正義’公司!” “我的目的假如是叛變,何不遠走高飛?”到這時候,田野要為當前的環境辯護。

     “嗯!”金麗娃呷了一口酒。

    又說:“要知道,為這件事情,霍天行要把你當作叛逆看待,我的理由和你所說的是一樣的,為你辯護,和霍天行起了争執……” “那霍天行對我的誤會未免太深,而且對待部下太苛了!” “霍天行的理由也無錯誤,平心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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