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另外還有許多人星散在各處把哨。
田野在傷心之餘,慶幸自己并未被發現,不過也等于陷入了重圍。
他這時的心情,仍是惶惶無主的,桑同白既已喪了命,他留在這個地方,隻有害處而沒有益處,他又沒有辦法可以把桑同白的屍首搶走……
司徒森被困,看樣子是無法可以逃得出那批暴徒的毒手。
被殺隻是遲早的問題……
田野希望能看到結局。
丁炳榮和吳仲瑜兩個,拾起了桑同白及司徒森三個手下落在地上的手槍。
沈雁命老毛打開土屋的大門,說明這是霍天行的計策,故意引誘這幾個私家偵探自投羅網的。
潘中元負了傷,正慶幸他的得救,心中對霍天行的用計得體而感激。
豈料丁炳榮、沈雁兩人舉起手槍,砰、砰、砰的朝着潘中元、潘彼得,連那逃犯老毛也在内……
“媽的,原來霍天行在出賣我……”老毛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明白得已經太遲,他的身上已中了有四五彈之多……并還要逞蠻反抗,極力掙紮着舉起槍來,但他已沒有力量去扣扳機,即躺在地下,一命歸西了。
潘中元和潘彼得叔侄兩人相繼卧在血泊中,死了,這兩具屍首俱不能瞑目。
他們落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明了霍天行為什麼會陷害他們,犧牲他們的性命。
丁炳榮頗俱正義感的人,他屠殺了三個敗類,并不感到如何,因為,老毛是個逃犯,曾經殺人越貨,死有餘辜,無需要反悔,尤其潘中元叔侄兩個,狼狽為奸,曾謀害了賈子德,陷害聖蒙慈善會的主持人………連累了田野……有這許多原因,丁炳榮殺人後覺得于道義之心無愧。
他用的是桑同白及司徒森的手下人所遺落下來的手槍。
這樣,将來案發,警探的偵查,會以為老毛、潘中元叔侄,三個人俱是被司徒森桑同白等人所殺。
他仍然把手槍歸還棄在桑同白等人的屍首旁,而把剛才殺桑同白及司徒森幾個手下的手槍棄在老毛及潘中元叔侄的屍首的身旁,盡情把自己所有的足迹抹去。
司徒森仍未解決,他潛匿在岩縫中負隅頑抗,他備有充足的彈藥,圍攻的人無法和他接近,而他所躲藏的地方,槍彈又無法射進去。
槍戰仍很劇烈。
田野見大局已定,久留下去絕無益處,為自己打算,他需得及時退出這是非之地。
“唉……桑南施真不幸……她已經是一個可憐的孤女了……以後,我得好好照應她……”田野的話發自他的天良。
當他正聳起身來準備離去之際,倏而那塊石岩下發出,“咦?”的一聲。
是柯大勇發現了他的身形。
田野大恐,這時間是不容許他猶豫的,因為四方八面全是“正義”公司的人,柯大勇萬一叫嚷起來。
那些慣于殺人的兇手便會蜂湧圍過來了。
“我是田野——”田野一面準備,一面低聲說,手槍已捏在手中。
“嗄?怎麼你也來了?……”柯大勇以為又找到了田野的把柄,這又是違背戒條,擅離職守,不服從命令。
當他正欲發言誨罵時……
田野蓦然,一個縱身自石岩跳下去,力量用得很猛,直到柯大勇的跟前,他的腳是翹起的,順着力量那隻腳便蹬到了柯大勇的臉上。
柯大勇猝不防田野有此一着,還來不及喊出來,便踉跄跌在地上,後腦被石頭撞了一下,嘴唇和鼻孔同時出血……
因為那山岩相當的高,田野雙腳落地也跌了一跤,他匆匆的縱身爬起,捏着手槍還要在柯大勇的頭頂上敲下去……當他正要出手時,又猛然的收住了。
因為柯大勇已無需要再補擊一下,早昏迷在地,人事不醒了。
田野始咽了一口氣,他及時把柯大勇擊昏,以免把自己的行蹤洩漏,布散在四周的歹徒一個也沒有發覺,要不然,他們聞聲圍攏來,田野隻好和他們硬拼,否則解押到霍天行處,田野自知道一定不會留他活過明天。
但是柯大勇昏迷過後,一定會醒的,又必然會指責他偷入禁地……這該怎麼辦呢?
田野惶然無策,凝視着柯大勇那可憎而帶血的臉孔。
他憧憬出柯大男對周沖的巴結谄媚,那種卑鄙無恥的醜态,而對下人則又作威作福……
這種人把他留在社會上,隻是禍害,現在,三姑娘已當了女尼,桑同白又遇害,桑南施成為孤女……
這許多仇怨,田野無法發洩。
蓦地,他起了殺機,一來是為柯大勇發現他潛上大亞灣,殺他滅口,二來是為桑南施、三姑娘他們報仇。
“柯大勇,柯大勇,你在那兒哪?……”立時,槍聲好像稍為歇下,突然有人向這方面呼喚,像是吳仲瑜的聲音。
“咦?為什麼沒有人聲!”
“快找他來幫忙,我們需得及時撤退先把那老家夥解決!……”是丁炳榮在老遠的地方叫喊。
于是,有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跑過來了。
田野無法再遲疑了,這時很快的便下了決意,必需要殺柯大勇滅口,他不能用槍,在柯大勇身旁四周,有着許多石頭,他拾起一塊如鬥大的巨石,雙手舉起,照準柯大勇的頭顱砸下去……
“噗哧”一聲,柯大勇隻窒息的哼了一下,頭顱粉碎,腦髓血肉橫溢,這歹徒畢生作惡,竟落個死得不明不白。
腳步更近了,而且還聽到有人急促地喘着氣,似在跑着步,由山坡下上來。
田野已來不及揩抹身上的血迹,急忙竄身飛奔而逃,他由原路,爬上山坡,由原來的高岩重新落下海岸去,那小汽船仍停留在海岸。
他跳落汽船,即命船員啟綻逃走。
山谷上的那場血戰,槍聲遠播,那些船員也曾聽到槍聲。
“究竟是什麼事情?好像有一場大戰呢!”船員說。
“圍剿盜賊,明天你們看報紙!就可以完全明白了,警探敗了!盜賊追出來,我們快逃吧!”田野訛詐說。
在航途中,還有一艘汽船在那兒盤旋,田野知道那是周沖所指揮的一艘,他需得回避,伏在船艙中,命船員加快速度竄突過去。
好在小汽船的速度快,周沖的大汽船追趕不及。
田野抵達西營盤碼頭後,付出雙倍的船資,叮囑那幾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