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
“怎樣稱為出風頭?”
“譬如說,三姑娘被硝镪水的事,那一張報紙上沒有大段的新聞呢?”
“那應該說出風頭的是三姑娘!”田野理直氣壯的反駁。
“但是别人聯想,就會聯想到你……”
“你何不說會聯想到你的好部下柯大勇!”
周沖做夢也沒想到田野對他的态度一變而至如此,針鋒相對,絲毫不讓,心中已老羞成怒,但礙在霍天行仍坐在辦公室之中。
不敢對田野怎樣。
正在這時,忽的吳仲瑜傳報,霍天行傳周沖進去。
周沖得到機會下台,大腿放下,田野便可路過。
但是周沖仍沒肯放松呢。
他追在田野之後,再輕聲說:“别以為處處你都占勝利!要知道這個周末,金麗娃和我單獨處在一起呢!”
這句話倒的确引起田野驚詫,金麗娃平日口口聲聲說憎惡周沖的為人,為什麼又和周沖共度周末呢?
周沖看田野的神色怔下,似乎是打了勝仗,很得意的大搖大擺就走進了經理室。
田野默了半晌,嗤然一笑置之,心中說:“像金麗娃這種心理變态的女人的,一切都無法摸透,管她和誰同遊呢?隻把她視同一個水性楊花的尤物就行了……。
”
他踽踽行着,隻奇怪為什麼霍天行和周沖俱知道他殺了湯九斤,難道這謀殺案有了什麼漏洞麼?
田野到達聖蒙慈善會,距離上班的時間已經遲到了兩個鐘點。
踏進門,即看見桑南施站在辦公室中正在和姜少芬娓娓而談,她已長久沒有到慈善會來了,今天忽然出現在這裡,似乎是很意外的事情呢。
“啊!田兄,你來了,今天桑老先生找了你一早上了!”男職員張子宜說。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田野無精打彩地說。
桑南施看見了田野即背轉了身子,好像餘恨未消呢。
這位富家大小姐的氣度,就是如此。
田野不想自讨沒趣,自然也不願和她搭腔。
于是,他直接向桑同白的辦公室走進去。
“田兄,别忙!桑老先生有客人在内!”張子宜再說。
“什麼人?是私家偵探司徒森嗎?”田野不由己地問出口。
“不——”張子宜笑笑,看了桑南施一眼,竟不向田野說出是什麼人。
在這種僵局中,田野不知如何是好,無可适從地回到他的辦事桌坐下,但是他的桌子卻和姜少芬相對,想不和桑南施見面是不行的了。
實際上田野的心中重重疊疊壓積了許多尚未了結的事情,那還有心思和桑南施賭氣呢?能避之則吉。
而且和這種富家的大小姐賭氣也是毫無意義的。
但桑南施看見田野對面坐下即匆匆走開,到會客處的沙發坐下,悶着氣,獨自翻閱雜志。
他們兩人的情形在姜少芬的眼中看得非常清楚,倏的她溜至田野的身旁,笑盈盈地說:
“你和桑小姐鬧什麼蹩扭嗎?”
田野搖首說:“沒什麼,隻是感到沒興趣就是了!”
“要不要我替你們做個和事老人?”
“不必,這種富家大小姐,總是要人屈居在她的膝下的,我又何苦?……”
“她年紀輕,何不讓讓她就算了?”
田野不願作答,剛好主持人辦公室的門推開,跨出門來的正是田野的情敵包國風。
他看見田野,即露出不可一世的神色。
似乎田野已經戰敗在他的手下,面對一個情場的戰敗者,該是如何的威風,他迳自走到桑南施的身畔坐下。
“談得怎樣了?”桑南施問,她的形色,既不親切,也不冷漠,隻是平淡的。
“情形良好——”包國風非常自滿地說:“走吧!我請你吃午飯去!”
田野為避免難堪,便走進了桑同白的辦公室。
同時暗自猜測桑南施帶包國風來見了桑同白,是為了什麼?桑同白又急切的找他……是否要革退他的位置以包國風來代替?
這是很可能的事情,田野的職位原是桑南施推薦的,現在得罪了這個富家小姐,把飯碗敲碎并不算奇事。
但正值霍天行需要他在聖蒙探取情報時,忽的丢掉差事,那豈不糟糕?
桑同白仍是很客氣的接待田野。
他讓田野在身旁的沙發椅上坐下,還遞給他一支名貴的雪茄煙。
但他這種和藹的神色更惹起田野的疑心。
田野燃着了雪茄,愕愕地等候桑同白宣布召他來的目的。
他用最大的毅力來應付當前的為難。
過了片刻,桑同白把他辦事桌上的文件收拾好,他說:“我今天急着找你,是因為賈子德殺案已經有眉目了,但有許多地方仍需要你幫忙!”
田野的心中始才放下一塊大石,到底桑同白并不是要把他解職呢。
但是賈子德的殺案與他也有切身相關,桑同白所指的有了眉目,又是關于那一方面的線索呢?他不由得又想起霍天行的話。
“隻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都盡力去做,不知道桑老先生有什麼線索呢?”田野冷靜地說。
“你以前不是在茂昌洋行做過事嗎?”桑同白問。
田野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我在茂昌洋行做過事又怎樣?……”
“茂昌洋行的經理霍天行你總熟悉羅?他的為人怎樣?”
“噢!他是個殘廢人,瘸了一條腿,你總不會懷疑他是殺賈子德的兇手吧?”田野勉強笑了一笑,以掩飾他的不安。
“不!不是這樣說,一個人不能夠看外型來決定一切——這是司徒森查出的疑犯呵……”
“呵!”田野擺手搖頭,說:“你怎樣說我也不會相信!……”
“你先聽我說下去,司徒森曾接到告密信,指出茂昌洋行是職業的殺人機構,稱為什麼‘正義’公司的!又指出賈子德的被殺,正就是有人委托這間公司行事,司徒森在先的時候,也曾聽聞過這間公司有點鬼祟,在查閱‘聖蒙’年會的客人名單時,發現霍天行夫婦兩個全都到會,就暗起疑心,接到告密信後,按照線索偵查,果然給他發現了許多疑點,在兇殺案未發生前之一個星期,潘彼得的叔父潘中元曾付給霍天行一筆數字四萬五千元的钜款……”
“司徒森怎會查出的呢?這恐怕是謠傳罷了!”田野打岔說。
“不!司徒森在銀行查潘中元的支票帳戶,一張四萬五千元的支票轉到茂昌公司的帳上……”
“做生意的人,銀錢總有往來的!”
“茂昌洋行做炮竹出口生意,難道說潘中元買他的炮竹麼?不可能!”
“或者是周轉頭寸……”田野再次駁辯。
“不!兩個人的帳戶上都有很多的錢,無需要周轉!”
“也許是賭帳……”
“你且聽我說!”桑同白搖手禁止田野說下去。
“在殺案以後,潘中元每月起碼有一兩次,派人送錢至霍宅去,而且最近,又有兩萬元支票撥至霍天行的帳戶上,這些都是司徒森查出來的,不能說沒有可疑之處;我們正懷疑潘彼得正匿藏在霍天行的家中呢!所以我們要從幾方面下手,包國風這個人你總認識吧!他的表姐和霍天行的妻子金麗娃是同學,利用這一點關系,我請他幫忙,不時藉故至霍宅走走,以探虛實,另一方面呢,因為你曾在茂昌洋行做過事,對霍天行夫婦兩人應該熟悉,所以特意請你幫忙,不妨在霍宅多走動,假如能把潘彼得找出來,賈子德的謀殺案當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