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童小牛嘿嘿笑了聲,美美地掐了那小姐大腿一把。
小姐誇張地叫了一聲,便倒在他懷裡。
“可是,她後面有姓李的啊,我怕……”
“肏,姓李的咋了,他老婆快死了,還有閑心去管蘇紫那娘們?再說了,想管他隻管去管,我就不信他有幾個膽。
”說着,他的手探向第三位小姐的下面。
“也是,他再要不學乖,老子把朵朵捏死!”阿黑說着又灌下一大杯鮮啤。
包房另一側,幽暗的燈光下,一個男人始終不說話。
童小牛跟阿黑說這些的時候,他雙手拖着下颔,目光憂郁地盯住牆壁。
也不喝酒,也不唱歌,對送給他的小姐也不感興趣。
童小牛問阿黑:“獨狼這家夥,又咋了?”
阿黑說:“甭理他,他是個神經病。
”
“嘿嘿,神經病。
他媽的,這世界上哪個不是神經病?”
正說着,老闆匆匆走進來,對着童小牛耳語了些什麼。
童小牛剛要打發開小姐,就聽包房門“哐”一聲,童百山撲進來,指住童小牛鼻子:“把他給我帶走!”
兩個手下老鷹提小雞似地一把提起童小牛。
童小牛剛想争辯,童百山一個嘴巴扇過去,邊上的小姐“媽呀”一聲吓得跑開了。
阿黑醉酗酗地站起來,沖童百山說:“老闆,不關童哥的事。
”話還沒說完,阿黑也挨了一巴掌,酒立刻醒了,捂着臉滾了出去。
坐在幽暗處的獨狼一動未動,目光穿透包房迷暗的光線,擱在童百山的臉上。
童百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童小牛被帶到三河大飯店,在童百山臨時休息的那套豪華套房裡,早有人等在裡邊。
童小牛一進門,便看見市場路派出所的安所長。
他鼻子一哼,不屑地瞪了姓安的一眼。
安所長忙起身,沖他點點頭。
“你是不是把老季的店砸了?”童百山惡煞一般問。
童小牛支吾着,不答。
童百山掄起胳膊,又要扇。
安所長忙攔擋說:“童總你别生氣,我們也隻是前來問問。
”
問問?童百山氣得一屁股坐下。
片刻,他又站起來,指住童小牛罵:“老季是誰,他跟你老子是一個巷子裡長大的啊!我跟你說了多少遍,那件事兒過去了,你再不要找小菲那丫頭的麻煩。
你咋不聽?啊!你還要惹多少事才夠?”
童小牛嘴裡嘟嚷着,極不服氣的樣子。
他才不管一個巷子不一個巷子的呢,季小菲不主動跟他上床,他不會甘休!
童百山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幾聲:“罷罷罷,跟你說這些沒用。
你給我聽好了,最近你就待在這,哪兒也不許去!”說完,扔下衆人,憤憤地走了。
安所長讨了沒趣,幹坐了一會兒,也讪讪地告辭了。
此時,在金海岸音樂城一樓演藝廳裡,秘書小田孤獨地坐在一隅,抱着一瓶啤酒,欲飲難咽。
他的樣子有點傷感,目光暗淡而抑郁。
他從老季家出來不久。
當他離開馬其鳴趕到老季家時,季小菲已被幾個朋友送到醫院。
小田想趕去醫院,老季攔住他說:“你就甭去了,小菲那個樣子,見了你還不知多傷心呢。
”小田想想也是,老季告訴他,小菲傷得不是太重,臉上破了層皮,鼻子也出了血,身上挨了童小牛幾腳。
“隻是皮肉傷,不礙事。
”老季這麼寬慰他。
店裡的東西毀去了一大半,就在小田進門前,童百山派人送去了幾千塊錢,說是很對不起,讓老季先消消氣,抓緊給小菲看傷,店裡的損失童百山會賠的。
老季沒要,他怎麼能要童百山的錢!
“他們這是拿錢堵你的嘴。
”小田狠狠地說。
老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總之,他不想再提童百山。
他告訴小田,店是開不成了,再開下去,遲早免不掉一砸。
可不開店又能幹什麼呢?老季看上去無助極了,臉上除了愁,還是愁。
小田一時找不出詞安慰他,真的,他找不出詞。
小田跟季小菲并不是什麼特殊的關系,他們隻是初中時候的同學。
後來小田随着父母工作調動,搬到了離三河不遠的銀城。
直到大學畢業,他才再次回到三河。
有一天在街上轉,突然看見一個女孩,覺得眼熟,跟了幾步,斷定她就是初中時坐在自己前面的季小菲。
小田大着膽子,攆上去一問,果真是季小菲。
季小菲當時也是驚愕一片,大張着嘴,半天才喊出:“你……你……你是田老實!”小田笑笑,他很感激季小菲還記得他小時的綽号,便也回了一句:“你就是季五塊?”兩個人放聲暢笑起來。
季五塊也是外号,那時季小菲是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學習也不錯,就是傲得很,沒有哪個男生能輕易跟她說上一句話。
為此男生們偷偷打賭,誰要能跟季小菲說上一句話,賭五塊錢。
要是能讓她笑,兩個五塊。
那時候五塊錢對小田他們還是一個很大的數字。
好幾個男生都想掙這錢,結果全被季小菲冷了回來。
最後輪到老實巴交的田文理了,誰也沒想到,最不被男生們看好的田文理卻輕松拿到這筆賭資。
季小菲不但跟他說了話,還說了很多,最後,竟當着那麼多男生的面,甜甜地沖田文理笑了笑。
這一笑一直激動着田文理的初中時光,直到高中、大學,他也沒能忘掉。
當然,那次以後,惡作劇的男生們便送給清高寡冷的季小菲一個“雅号”——季五塊。
得知小田已從天津大學畢業,分配到市委當秘書,季小菲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目光便暗淡下去。
後來小田才得知,當年如公主般高傲的季小菲并沒有考上大學。
高二時她母親突然病了,爾後便是漫長的求醫問藥。
受家庭影響,季小菲高考落榜,可她不甘心,硬是邊照料母親邊參加自學考試,終于讀完法律專業的大專課程,拿到了國家承認的自考學曆。
一談就業,季小菲的目光就更暗,說她一連找了好幾家單位,都碰了壁。
現在名牌大學的學生就業都很難,像她這種“自産貨”,誰要?
半年後省城法制報在三河建記者站,公開招聘記者,小田利用市委秘書處的便利,很快跟記者站負責人建立了關系。
在他的力薦下,季小菲通過層層考試,如願以償,當了一名見習記者。
誰知……
演藝廳裡的燈光暧昧,有點說不清楚的味道。
台上,幾個女演員半是色情半是作秀地跳着一種不叫舞的舞蹈。
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