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是枯樹為木,西是古井為水,中是古宅為土,如果是這樣,那麼照片上的紅傘在南為金,而那個紅衣女孩,卻是在北為火。
這是五行相克,有死無生的“聚陰地”。
回國後我和月餅在一次詭異的旅途中,曾經在火車上遇到過“養屍地”,倒是和“聚陰地”有異曲同工之妙。
“聚陰地”不但招鬼,而且長年居此地的人,也及容易被鬼上身附體。
我憑着對照片的記憶向紅傘和女孩的位置看去,空空如也。
或許,被埋在地下了?為什麼月野會來這裡?為什麼又把我獨自扔在車裡?難道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也許是心魔作祟,我好像看到了紅衣女孩站的位置,泥土漸漸翻拱破開,從裡面探出一隻白森森的手。
這種奇詭的感覺看着漫長,其實隻有短短幾秒。
我摸出煙想抽一根穩穩神,古宅的燈突然亮了。
昏黃的燈光将兩扇窗棂影子映在地面,劃出兩個巨大的方塊。
恰巧框住了傘和紅衣女孩的位置。
有道人影在窗戶上一閃而過,“吱呀”,一隻手把窗戶推開……
三
“你丫可算是醒了。”月餅撐着窗戶四處看了看,“就沒見過你這麼能睡的,居然還說夢話。
别杵在那看風景了,估計你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還不快進來。
” 我心說月餅你丫怎麼就知道我看不出名堂,按照那兩本書上了解的,這分明就是個“聚陰地”,不過沒有傘和女孩,倒也形不成真正的風水格局。
看月餅氣定神閑,不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我心裡踏實了,點了煙往屋裡走。
走到門口正要推門的時候,我忽然有了個模糊的概念,屋裡燈光所籠罩的地方,是照片中傘和女孩的位置。
這是不是太巧了?陽氣(光)出現在南金北火之地,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地下必然有東西,而且見不得人,需要靠陽氣的滋養維持這種風水格局。
我又琢磨了一下月餅剛才那句話,心裡頓時亮堂了。
月餅也看出這是“聚陰地”,他推開窗戶不僅僅是為了喊我進屋,而且也是在觀察開燈後的室外風水,并且暗示我注意這裡的格局。
我忽然想到“聚陰地”好像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
“請進。
”正當我枚在門口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短發,深褐色皮膚,方臉,下巴微寬,鼻子短而直,眼角略向下耷拉,一圈幾乎肉眼看不見的微紅色眼皮圍着眼睛繞了一圈,使得整個面相不但沒有顯得不精神,反而因為這種男人中難得一見的桃花眼,而透出陰鸷的迷人銳利。
這個人是誰? “吳佐島一志。
”中年男子禮貌地伸出手,“在神聖的富士山下熟睡可是有靈覺的人才能泰然做到的,所以沒有打擾您的清夢。
另外三人正在屋内品茗,請賞光寒舍。
” 我頓時糊塗了,看照片上明明是個邋遢猥瑣版的茶水博士,怎麼突然化身成熟穩重大叔了? 吳佐島一志微微一笑:“我對外的身份是攝影師,自然需要通過化裝來掩飾真實相貌,否則因為區區一點知名度無法正常開展鬼畜攝影工作。
你們中國有句俗話‘樹大招風’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 這句看似謙虛實則無比嘚瑟的話讓我着實厭惡,不過面上還是堆着笑,和他握了握手:“您的作品我看過不少,拍得不錯!聽說您和蒼井空女士挺熟悉?” “南君,在著名的‘鬼畜之影’吳佐島一志先生面前,請你要有尊敬的覺悟。
”月野在裡屋帶着怒意說道。
“哈哈!”吳佐島一志倒是很好相處的性格,用力握着我的手,“南君幽默的性格我很喜歡。
我不但和蒼井空很熟悉,波多野結衣、寶生琉璃這些可愛美麗的女孩子也都和我保持着長期的合作關系。
” 我也跟着哈哈笑着:“吳佐島先生真是個實在人。
”心裡卻罵着:加藤鷹别不是這個老不正經化裝假扮的吧。
想到化裝,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傑克! 久未遇見的傑兜,不也正擅長化裝嗎? 我不免多看了吳佐島幾眼,臉頰、脖子、耳朵、額頭這些地方的紋理很自然,不像是戴了什麼面具。
吳佐島一志哪裡會想到這麼個工夫我琢磨了這麼多事情,轉身進了左側屋:“富士山上的積雪燒制的水,一定要控制火候。
燒制五分熱後加雪到八分熱,再加雪燒制十分熱,才可以用來沖泡全日本最有名的‘靜岡綠茶’。
” 神經病!要是在沙漠裡渴得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