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煙,别說五分熱了,估計見到駱駝尿都喝得幹幹淨淨。
一個鬼畜攝影師,在這“聚陰地”裡裝什麼小資?
何況燈光照的屋外兩處地方,明明就有問題,萬一真是埋了個紅衣女孩,那小爺可就不管丫名氣多大,包裡的巴豆算是派上了用場。
進了右邊屋子,月餅正擺弄着博物架上的小物件,黑羽盯着天花闆發呆,滿臉都是擔心天花闆掉下來的表情,隻有月野端端正正蜷膝跪坐着,認真地翻着畫冊,時不時眼睛一亮,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手機響起,我摸出一看,微信提示:看出來了嗎?聚陰地!
再看月餅正對着博物架一隻手不停地動着,顯然在給我發微信。
還沒等我回信息,又一條微信發了過來:聚陰地隻能住兩種人,死人、陰人,而且所需要的陰氣必須靠屍體養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
我終于想起剛才在屋外死活想不起來的事情,能夠生活在聚陰地裡的隻有死人或者陰人。
吳佐島一志顯然不是死人,但是這裡真是他長期居住的地方,那麼他早已是陰人!
陰人,就是長期生活在死人多的地方(墓地、火葬場、太平間)的人,身體不自覺沾染了死氣,天長日久,體内陽氣被陰氣代替,變得怕光、驚夜,經常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平常人靠近時,會覺得渾身冰冷,心裡面莫名恐懼。
如果真是這樣,吳佐島一志能拍出各類“鬼畜之影”倒也不奇怪了,因為他本來就能看見。
可是他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陰人呢?
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水來了。
”吳佐島在我身後陰森森地說着。
我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在燈光的照映下,他的大半邊臉藏在陰影裡,隻有那雙眼睛,更加陰氣逼人……
左邊屋子的門還沒有閉合,我隐約看到有個人在地上爬着,伸出手抓着門,探出半邊臉向我看着。
蒼白色的臉上,一雙漆黑的完全沒有眼白的眼睛,流出了兩行紅色的淚水,是那個紅衣少女!
“咣當!”門自動合上,把我從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現實的恐懼中驚回神,吳佐島一志依舊是滿臉微笑:“南君,請進屋飲茶。
”
我邊答應邊向屋裡走,又回頭看了看,左邊的門紋絲不動,也沒有什麼動靜,剛想松口氣,我卻看到門縫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一縷頭發,從門縫裡慢慢地抽回屋子,一絲絲濕漉漉的印記如同雜亂的蜘蛛網殘留在地面上。
“月餅!”我幾乎走了音,一把掐住吳佐島一志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牆上。
“咣當!”吳佐島一志手裡的茶壺落地破碎,沸水在冰冷的地面上“嘶嘶”作響。
月餅從右屋沖出,見狀微微一怔,我來不及解釋:“紅衣女孩,在屋子裡。
”
“你能看見?”吳佐島一志沒有抵抗,反倒是滿臉詫異,看到月餅掏出了一把糯米往門上撒去,才拼命掙紮,瀬“請住手!”
我手上用力,卡得他喉間“咯咯”作響,再也說不出話,隻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月野從屋裡慌亂地跑出,抓住月餅的手:“月君,住手!”
糯米此時已被月餅撒出,那扇破舊的木門像是一塊磁鐵,把糯米牢牢黏附住。
月餅冷冷瞥着吳佐島一志:“這是聚陰地,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
吳佐島一志如同被閃電劈中沒了神采,我松開手,他軟癱癱地靠着牆慢慢坐在地上,雙手捂着臉:“這是我家,我怎麼會不知道。
”
黑羽站在右屋裡沒有出來,冷冰冰地說道:“他是鬼畜,他自然知道。
”
“既然你們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月餅瞪着月野,此時糯米在門闆上開始融化,融成一粒粒米漿,滲進門闆裡。
我再次有種不被信任的被欺騙感,月野和黑羽始終對我們有所保留。
帶我們來吳佐島一志家的目的,僅僅是了解傑克的行蹤這麼簡單嗎?
月野正要說什麼,屋内傳來凄厲的叫聲。
我實在無法形容這種聲音有多麼痛苦,就如同一個人正在洗澡,忽然熱水器的水溫失控,瞬間升到一百攝氏度,整個人被滾燙的沸水兜頭澆下,頭發脫落,皮肉潰爛,燎起無數個巨大的透明泡泡後發出的痛苦而恐懼的叫聲。
這正是糯米在克制不幹淨的東西時才會出現的效果。
在中國,北方吃面南方吃米,看似無意問的事情,卻蘊含着陰陽調和的奧義。
北陽南陰,久居之人體内陰陽二氣難免失調,這就需要用主食中和。
做面粉的小麥旱地生長,取土中水分,性屬陰,食之抑陽滋陰;做米的水稻水中生長,去水中土分,性屬陽,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