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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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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被單正上方。

    他霍地僵住了。

    陰冷的氣息這時好比産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源源不絕地湧出來,浸泡着他躲在被單裡的身體。

     “嘿嘿嘿——” 女鬼獰笑了,仿佛在嘲笑他裝睡的小把戲。

    他咽了咽口水,絕望中居然生出一絲勇氣,出口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女鬼沒有回答。

    或者根本不用回答,他多此一問。

     “你……你别害我……我還沒幫你找到那個男生呢……” “沒關系了。

    ” 女鬼這麼說,畢浪反而一愣。

    為什麼沒關系了呢? 女鬼繼續陰森森地說道:“一個也沒少,他們都要死!” “你、你說什麼?你還要誰死?”畢浪哆嗦着問。

    他特别想知道人皮燈女鬼的死亡名單上會不會有他的名字?但他又沒有勇氣直接問出來。

     女鬼沒有回答,發出最後的一聲冷笑。

    畢浪看見打在被單上的燈光向後迅速地拉遠,朝窗邊飄去。

    接着他聽見衣櫃被咿呀一聲關上。

     燈光消失了,女鬼也不見了。

     隻剩下處在無盡恐懼中的畢浪在被單裡孤獨地顫抖。

     這次模拟考的全年級排名,學校播放在教學用的電視屏幕上。

    課間的時間裡,那前二十名的名字循環不斷地出現在電視裡。

     第一名還是蕭南,Kelly也排在前五名之内。

     喧鬧的教室這時因為突然爆發的叫罵聲而在刹那安靜下來。

    林羽生把書本扔在地上,沖那些在電視下唧唧喳喳議論紛紛的人群咆哮道:“别吵了!有什麼好看的!” 他快步走過去,把電視關掉,又黑着臉走回到座位上。

     圍在電視前的人群不歡而散。

    但有人指指點點,說些難聽的話:“喲,自己沒上榜就不讓别人看哪。

    這是什麼道理呀?” “哎,你體諒體諒人家呀,上次還是第二名咧。

    這次連二十名也沒進……嘻嘻!” 青春裡最無情的嘲諷總有殘酷的力量,生生撕裂痛苦的心髒。

    林羽生抱着腦袋,喉嚨裡滾過一聲嗚咽。

    被扔在地上的書仿佛就此被遺忘了,沒有被撿起來,有人故意在上面踩下了一個腳印。

     年少無知的傷害。

     畢浪把書撿了起來,用紙巾将腳印擦去。

     書放在桌面上時,林羽生擡起頭來,眼神掠過一絲痛苦:“怎麼,你也想笑我嗎?笑呀!” “我沒有要取笑你的意思。

    ”畢浪說,他看到林羽生很憔悴,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布滿血絲,充血的瞳孔很紅,仿佛隻要刺破那層薄薄的眼角膜,就會有很多的血湧出來。

    林羽生這種狀态實在令人擔心,别人會以為他是學習疲勞所緻,但畢浪會把原因歸咎于人皮燈女鬼。

     因為林羽生脖子上的掐痕已經非常明顯了。

    紫黑色,烙印般,似乎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甚至空氣中有種人皮燒焦的味道。

     林羽生擡手用力撓了撓脖子,那個掐痕的地方。

    畢浪裝作吃驚地說道:“咦,你的脖子上怎麼有幾道抓痕呀?” “什麼?” 林羽生不滿地看着他,眼白翻出:“什麼抓痕?” “哦……沒什麼。

    ” 看來他自己并沒有注意到脖子上的掐痕。

    畢浪又用關心的語氣問道:“你的精神好像不太好,晚上做噩夢了嗎?” “噩夢?”林羽生條件反射地仰起頭瞪視着天花闆。

    空無一物的天花闆,白白的石灰像蒼白的胭脂。

     畢浪也擡起頭,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他知道林羽生肯定是做噩夢了。

    噩夢裡,天花闆有個女鬼緩緩地壓下來,要把人的意識都壓碎…… 有些事情他無能為力。

    畢浪歎了一口氣,哀傷地看了林羽生一眼,背過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人皮燈女鬼的死亡名單,很快又會添上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Kelly從前面偷偷遞過來一張紙條。

     今晚晚自修後,學校的山頂公園見。

     山頂公園其實是在學校另一邊的小山丘,環境幽美,是學校裡不少情侶談情說愛的聖地。

    Kelly約他到那裡見面,顯然不會是為了讨論學習問題。

    畢浪其實也多少猜到了Kelly想幹什麼,她弄不好會向他表白。

     在不久之前,他可能會把這種想法斥為天方夜譚,自己是在做白日夢罷了。

    不過,最近以來,Kelly對他的态度有明顯的轉變,不再那麼冷冰冰了,還主動借他筆記,和他搭讪,甚至有意無意地對他露出一絲暧昧的微笑。

    畢浪和她的距離拉近了,他隻要伸一下手,就能握住她的芳心。

     偏偏,他不能接受她的愛。

    不是因為他不愛她,而是因為他實在太愛她了。

     蹩腳的言情劇,他竟做了最痛苦的男主角。

     下完晚自修後,Kelly走出教室門口時,有意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光裡似乎散發出期待的光芒。

    畢浪趕緊低下了頭。

     徘徊不定的心情折磨得他很難受。

    他走到蕭南那兒,想從死黨口中得到建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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