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不肯明白說明她和阮難成所結的恩怨。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蕭大炮以保镖的身分匆匆過去應門,大門啟開,隻見是三四個穿得花花綠綠,流氓不似流氓學生不似學生的不良少年。
原來是蕭大炮招他們來的,為的是要布“眼線”監視對面馬路上的兩座新建的大樓,冀圖發現阮難成的蹤迹。
蕭大炮招他們來作事前的磋商及進行的方法。
高麗黛看見年輕人就非常的高興,她馬上吩咐再上酒菜,實行開“派對”了!
不良少年有吃有喝什麼都肯幹,高麗黛聲明這是事前的慰勞,若在事成之後再給加倍的酬謝。
她擰開了電唱機,鼓勵大家跳舞餘興,也許她是吃醉了酒,跳舞跳得比誰都瘋,打轉時裙子掀向半邊天,連大腿三角褲都露出來了……
宋琪甚看不進眼去,但是也無可如何,他的地位和其他的人沒有兩樣。
宋琪張開眼時,陽光刺眼,由紗窗外太陽直曬到他的頭頂上,他發覺自己躺在沙發椅上。
回憶昨晚上最後的一幕真是太過刺激,他不自覺地多灌了兩杯酒,竟醉倒在沙發椅上了。
再看地闆上,那幾個不良少年像一群臭蟲似地排卧在那厚毛的地氈上。
全睡在那兒啦。
蕭大炮獨個兒伏在酒吧的櫃台上不斷地打呼。
隻有顧富波的人不見了,他到哪兒去了呢?
宋琪的腦袋是昏昏沉沉的,這是宿酒未醒的關系,他撫着腦袋,順着餐廳向客廳看過去,隻見高麗黛的一雙高跟鞋,有一隻挂在一隻酒瓶之上,另外的一隻扔在她的卧室的門首,還有玻璃絲襪。
她的房門僅是虛掩着的,宋琪搖搖晃晃地趨了過去,推門探首進房内一看,頓時使他渾身的細胞都起了一陣緊張,心腔如受驚震似地劇烈跳蕩着。
高麗黛一具玉體橫陳,她的身上除了一隻已經解開了的胸罩就是一條三角褲,胸罩和三角褲都是黑色的,和她皙白的膚色相襯更覺嬌媚,玲珑均勻而纖長的曲線,使宋琪心旌飄蕩酒也醒了一半。
高麗黛的洋裝裙子襯衣全扔在地上,很可能她在上床時已經醉倒了,這是不修邊幅的原形畢露,衣衫鞋襪亂扔就上了床。
宋琪的眼睛貪婪而又不忍多眼,他取起一幅床巾好心地替高麗黛蓋上,還吻了她的臉頰,始才退出她的卧房,他輕輕的帶上了房門,扣下了鎖鍵。
當他再次看到地闆上躺着的幾條“大蟲”時,不禁搖首起了一陣感歎。
“瞧這幾個家夥,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若依靠他們來對抗阮難成的話,豈不等于是開玩笑一樣的嗎?”他的腦袋裡好像有人在打鐵,除了一陣陣的刺痛之外,還是昏昏噩噩的。
“我得用冷水猛淋一陣藉以清醒!”
他扶着牆壁,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廚房,又摸索着進了浴室,那白磁磚的地上是潺滑的,原來是有人嘔吐狼藉,再看那浴缸内躺着一個人,竟是顧富波那小子呢,大概是他吃醉了老酒,跑進浴室裡來吐,竟然在浴缸裡躺下了。
“假如靠這批酒鬼做事,高麗黛豈不等于自尋煩惱嗎?”宋琪喃喃自語說,他感到有點惱火,忽的将浴缸的水龍頭擰開。
隻聽得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水龍頭對準了顧富波的腦袋淋下去。
“唉哎,怎麼回事?……”顧富波驚醒,懵然翻身坐起,手足無措地亂抓亂舞。
宋琪咯咯大笑,說:“什麼時候了?你還躺在浴缸裡麼?”
浴缸裡的自來水已漫過了底,顧富波渾身是濕淋淋的,狼狽不堪地由浴缸裡爬了出來。
“害人不淺,渾身濕透了!”他呐呐地說。
“你且瞧瞧地上,搞得不成名堂了,還是臭醺醺的,待會兒你自己清理好!”宋琪指責說。
顧富波有點不大服氣,說:“你好像把這裡當做了你自己的家了!”
宋琪始才驚覺,真的,他好像以主人的身分出現了,其實他們的地位是相同的,都是高麗黛的客人,不!高麗黛還是顧富波的雇主,他是住在主人的家裡,搞得更不成名堂也與他無關,宋琪顯得多此一舉了。
“不!地方弄髒了收拾是應該的,否則大家難過!”宋琪說。
顧富波雙手提高了濕淋淋的褲子,蹦跳着奔出了客廳,高聲怪嚷着說:“嘿,你們全都還在睡呢,把屋子裡搞成什麼名堂?主人在說話了!”
首先,扒在吧櫃上打呼的蕭大炮驚醒了,他睜開了惺忪醉眼,似乎受到陽光的刺激很不好受,急忙伸手遮擋着。
“怪哉,怎麼一忽兒就天亮了?”他好像還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
“現在幾點鐘了?”
“已經快十一點了!”顧富波說。
“瞧你的那副形狀,怎麼好像落湯雞了?外面在下雨麼?”
“呸!我們的主人在生氣了,說我們把屋子弄得亂七八糟!”顧富波悻然回答說。
“哪一個主人?”蕭大炮問。
顧富波便回首,指着那怒目圓睜站立在浴室門首的宋琪。
以譏諷的語氣說:“這位男主人呢!”
宋琪十分惱火,他恨不得要揍這個貧嘴的家夥一頓。
蕭大炮連忙揮手說:“顧富波,你再這樣說話可要挨揍了!”
宋琪同意蕭大炮的說法,點了點頭,擰開了自來水洗臉。
忽的電話鈴聲大響。
蕭大炮憤然,拍着桌子說:“準又是阮難成那個王八蛋,由昨晚上起就是喋喋不休的!”
宋琪聽得電話聲響,急切由浴室奔了出來,說:“怎麼?昨晚上又來了恐吓電話?”
“可不是麼?阿琪,昨晚上你醉得不成人樣,倒在沙發椅上就呼呼大睡,阮難成來了電話,先是向我們恐吓,之後我們将他臭罵一頓,并向他公開挑戰,并且下了戰書,地點也約好了!”
宋琪傻了眼,呐呐說:“你還在說酒話麼?什麼下戰書?約好了地點……?”
“對的,事情一次就可以解決,以後就不必再噜噜嗦嗦的了!”蕭大炮說。
“說傻話,這并非是不良少年的械鬥,你以為阮難成會如約到決鬥地點解決問題麼?你真孩子氣!”
“阮難成在電話裡親口答應過了,他說不去的就不是英雄好漢,以後見面在馬路上爬着走……”蕭大炮揮着手,說:“不和你争論,先聽了電話再說!”
“這個家夥一定又是在用詭計,可能又在耍弄你們!”宋琪喃喃地像在說呓話。
蕭大炮拈起話筒已經好半晌了,這時候才湊上耳去。
“喂,可又是姓阮的?”
“一點不錯!我發覺你們好像已經起床了,‘派對’是否已經結束了?”對方說。
“何必多噜嗦呢?我們約好下午三點鐘在扯旗山上見面的,到時候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
對方格格笑了起來。
“我是擔心你宿酒未醒到時候把這重要的約會忘掉了啦!”
“哼,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到時間恭候大駕!”蕭大炮還是以不良少年幫的語氣說話。
“我又擔心你三點鐘到不了扯旗山!”
“我三點鐘之前又死不了,為什麼到不了扯旗山?”
“我就是擔心這個!”
“呸!”蕭大炮唾了一口吐沫,但是對方已經把電話挂掉了。
宋琪原是附耳在電話聽筒旁傾聽的,電話挂斷之後即匆匆趨向窗前,扒開了窗簾注意窺看對街兩座新建大樓的窗戶。
“奇怪,他竟然可以看到我們起床了,除了在對面的樓頂上居高臨下——他不會是千裡眼吧?”他喃喃自語說。
這時候,那些躺在地氈上的不良少年差不多都醒過來了,其實他們多是不勝酒力的,年少血氣方剛逞強好勝而已。
“小子們,别忘記了下午三點鐘我們有約會!”蕭大炮向他們招呼說。
“我們大家都準時到達嗎?”一個臉孔肥團身體結實的問。
“廢話,遲到的就沒種!”蕭大炮申斥着,他也趨進浴室去用冷水沖洗藉以醒酒。
宋琪經過一番考慮,追進了浴室,說:“我們别因為對方來了一個電話就亂了自己的步驟,對街兩座大樓的前後門布局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