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進行,這是找出阮難成其人的最捷徑!”
“有下午的約會,就不必麻煩了!”蕭大炮搖晃着腦袋不斷地在水龍頭上猛沖。
“我可以打賭阮難成不會在扯旗山出現的!”
“要下午去過了之後才知道!”
“唉!我們何必自己去跨進圈套?”宋琪焦灼地說。
“假如我們不去的話豈不等于自打耳刮子麼?”蕭大炮正色說。
下午一點多鐘,高麗黛還在床上懶着,還是宋琪去拍門将她喚醒的。
蕭大炮打電話至對街的餐館又叫來了酒菜招待他的小弟兄們吃午餐,一面商量午後三時的決鬥布局。
阮難成曾聲明過各帶助手一名進行談判,但是蕭大炮在不良少年幫中混的日子,一貫的作風是以人多吃人少的,為慎重計,他讓那幾個少年打手,先到扯旗山的各要道布置,以備必要時一湧而上先找個便宜。
宋琪告訴高麗黛,扯旗山決鬥的約會是絕無意義的,阮難成百分之一百不會出現。
高麗黛對昨晚上的記憶也很模糊,也是酒後失态的關系,大緻上在接到阮難成的恐吓電話後,她曾主張在扯旗山見面後就實行厮殺。
她說:“挑戰的是蕭大炮,既然對方答應赴約就不能不去,借此機會,試試大炮的膽魄,以及他對我的忠誠,這也未嘗不可!”
“你自己打算去嗎?”
“我打算在某一個地方等候他們的消息!”
“但是可千萬别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阮難成正好伺機收拾你!”
高麗黛在床畔茶幾摸出了香煙,讓宋琪擎打火機為她點燃了,倚在軟枕上,翹高玉腿慢慢的搖晃,她似乎很欣賞自己的一條腿的曲線,忽的她搖了搖手,說:“我相信阮難成不會對我怎樣的,假如說,他要下手的話,早就下手了!無須要等到今天!”
“阮難成究竟是什麼人?”
“假如我能知道的話,早就告訴你了,也不必等到今天啦!”她扔下了煙蒂,披上一件蟬翼輕紗晨衣,束上腰帶就推門外出了。
那件晨衣是透明的,她的曲線若隐若現。
“這樣見客太不雅了……”宋琪想攔阻,但是話隻吐出一半就又咽回去了。
高麗黛走出房門,幾個不良少年起了一陣歡呼。
“噢!我們大家來敬酒!”蕭大炮首先建議說:“預祝我們下午三點鐘的勝利!”
“昨晚上的酒意未消,現在又開始飲了麼?”高麗黛含笑說。
“這名堂叫做回籠酒!”蕭大炮說。
高麗黛的浪形骸迹不修邊幅,和宋琪第一次相見的印象完全相反,他既妒又怒,不免起了感慨,自覺無顔再待下去。
“那麼我該走了!”宋琪向她招呼說。
“啊,你不參加我們麼?”蕭大炮深表詫異說。
“一夜未回家,我從來沒有外宿的習慣!”他回答說:“爸爸和媽媽一定會責怪的!”
“躺在醫院裡不就等于外宿一樣麼!”顧富波取笑說。
“耍貧嘴不會有好收場的!”宋琪沉下臉說。
“你不打算和我到扯旗山去看看隔海的風光麼?”高麗黛也問。
“那個約會隻是白浪費時間而已!”宋琪并加重了語氣,說:“并且,在下午時,我還打算替你到元朗去找尋那個懂得玩兩下拳腳的女傭!”他說着,迳自趨至大門口間扭開了門鍊。
“我送你至大門!”高麗黛匆匆趕了過去,伴送宋琪走出門外。
“瞧你的臉色好像生氣了呢!”
“以後在我的面前見客的話,請你多披上一點衣裳!”宋琪激顫地說。
高麗黛忙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上下,噗嗤笑了起來,秋波微轉,含媚說:“原來你是為這個呢!”
“我應該這麼說麼?”
“嗯,你生氣的時候,顯得更英俊漂亮了!”她又投懷送抱的,就在走廊上給宋琪熱吻一番。
“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
“嗯,我知道嫉忌是很難受的!”
宋琪離開了太子道,倍覺無聊,高麗黛的身分對他仍還是個謎!瞧她的排場,可謂揮霍無度,她的金錢來源又是一個謎!
以宋琪和高麗黛多天的接觸,他發現高麗黛好像是孤身一人,根本無親無友,她單身一人帶了大把的錢财來到H港置下産業就住下了,這是難以使人相信的事情。
聽高麗黛的語氣,她在東南亞各地,曾經走了不少的地方,為什麼忽然會選擇了H港住下?是什麼道理呢?
最使宋琪困惑的就是那個自稱為阮難成的神秘客,他的行蹤飄忽,又像“陰魂不散”地不斷向高麗黛擾纏,甚至于不擇手段,向任何和高麗黛接近的人施以恫吓和傷害!這個人究竟和高麗黛有着什麼關系,他們之間有着什麼恩怨?這又是另外一個謎!
宋琪相信,蕭大炮和阮難成扯旗山決鬥之約絕不會成為事實,假如說,阮難成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早該露面出來對事情真相完全剖白,明來明往的将問題完全解決,無須像幽靈鬼魅似的實行“暗箭傷人”,不斷地利用電話恫吓!
“也許,阮難成知道高麗黛雇用了一名保镖和一名司機,有意要把她身旁的兩個人支配開,實行對高麗黛不利……”他喃喃自語,在馬路上漫無目标的蹓躂着。
他很後悔沒接受高麗黛的邀約一并上扯旗山去,萬一真發生了什麼意外,那時候豈不遺憾?
隻因一時的妒怒,高麗黛的不修邊幅和浪形骸狀使他生氣而拂袖離去,這時候若折回去的話必會惹起蕭大炮顧富波他們的譏笑,那是很難堪的事情。
他在馬路上踯躅徘徊了好一陣子,心情倍覺空虛。
獨個兒起了一陣長籲短歎。
自溜出醫院之後,他在外面已經停留了一天一夜,家裡的人不知道他的下落,一定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他的母親會擔心他的安全而寝食不安的。
宋琪考慮再三,決意回家一趟。
為了節省,他乘坐了公共汽車,轉了兩站,舉步來至家門前,那條污穢狹窄的街道映入眼簾就使他心煩,他又遲疑不決沒肯立刻就跨上樓梯。
“宋琪,你怎麼現在才回家?……”鄰屋一座騎樓上,一位少女向他打招呼。
宋琪擡頭一看,又是那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金櫻,瞧她拖着兩條大辮子,布衣布裙,不施脂粉,和高麗黛比較簡直如兩個世紀的少女。
他和金櫻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嬉耍長大的小朋友,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指他們是“金童玉女”,天賜良緣,而且雙方的家長都默認了這門親事。
宋琪在未遇着高麗黛之前,對這門親事也頗感淡漠,是書本裡的知識告訴他,早婚不論對任何方面都是“弊多于利”,所以,他一直推托還是求學要緊,等到學業完成之後,解決職業問題,先穩定生活上經驗的需要然後才能說到建立小家庭。
現在,宋琪始明白,他所需要的對象,終身的理想伴侶并非是像金櫻一樣的“小家碧玉”,而是要像高麗黛那樣的有高度氣質符合時代潮流的女人。
“宋琪,你等着我,我有話和你說呢!”金櫻關掉了窗戶,匆匆的就要下樓來了。
宋琪待在馬路上,街口間擺煙攤的老太婆和他打招呼,說:
“宋大少,聽說你在醫院裡躺了幾天,是生什麼病痛啦?我沒抽出時間去看你十分抱歉!”
宋琪說:“一點小毛病,何必麻煩呢?”他随手掏出零錢買了一匣“鴨都拿紙煙”。
他剝開了紙匝,塞了一根紙煙在嘴裡,劃火柴正要燃上時,金櫻已經從屋子裡跑出來了。
金櫻跑路的形狀還真不好看,她的體質原就是“弱不禁風”的,又沒穿上高跟鞋,十足一個未經世面女孩子。
“呦!你什麼時候學會吸煙了?”金櫻驚詫地說。
“我已經成年,出來社會做事,應該學會這些時髦了,要不然擺煙攤的就沒有生意可做了!”宋琪說。
“這是不良嗜好!”金櫻說。
“哪兒學會這些名詞?”
“這是媽媽說的,很多人吸煙就得了癌症!”
“家母不吸煙照樣患癌症,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