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二虎探詢那大漢的形狀,這人可能是參與毆打馮滌生有分的,不外乎是地區上的小流氓,要不然,焦大橋怎樣利用得上呢?
廖二虎在地頭上的關系特多,他立刻按照那衣衫褴褛的大漢的外貌形狀四下裡探訪。
據在毆打馮滌生的現場上曾親眼目睹的居民說,那大漢的綽号叫做“番薯”,既有名有姓,又有“地區”,憑廖二虎在地頭上的關系,他很快的就尋着“番薯”了。
廖二虎并不找“番薯”的麻煩,他隻要“番薯”說出焦大橋搬到什麼地方去了。
“番薯”倒是滿爽快的,他知道廖二虎是“道”上“爺叔輩”,立刻将事實真相和盤托出。
焦大橋總共給他一百五十元,讓他召集三五個人将馮滌生毆辱一頓,這是屬于警告性質的,教馮滌生不得再涉問焦大橋的事情,至于焦大橋的幕後主持人是誰,“番薯”完全不知道。
焦大橋是搬到另一座山背後的木屋區去了,“番薯”曾經幫助他搬取行李,所以廖二虎讓他帶路,率領着好幾個弟兄追蹤到了焦大橋新搬家的木屋。
他們在附近以“守株待兔”的方式,鹄候了一整個下午,好不容易等候到焦大橋回家,立刻湧上前将他擒獲。
廖二虎即打電話給宋三爺,報告全盤的經過情形。
宋三爺連忙問:“你們将他怎樣處置?”
廖二虎說:“這小子倒是挺蠻的,他非但一點也不賣帳,而且還首先實行動武,我們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隻有将他揍了一頓!”
“不要動用私刑,将他送交官方,反正這小子曾經有過和竊盜串通的底案,官方自會收拾他的!”宋三爺吩咐說。
廖二虎說:“不!這小子是賤骨頭!吃硬不吃軟,現在全招了,他承認是被個姓阮的所利用,但是他和那個墜樓摔死的竊盜并不相識,而且彼此連面都沒有見過!”
“那末他總知道,那姓阮的人住在哪兒啦?”他說。
“那姓阮的在有需要用他的時候,會自己上門來尋找他的,絕不允許他到處亂闖!”
“姓阮的總共給了他多少錢?”
“大概在五六百元以上!”
宋三爺一聲長歎說:“隻為了五六百元就出賣朋友,連偷雞摸狗的勾當全幹麼?這些年輕人,所受的教育到哪裡去了?”
“這是因為他處在困苦的環境,已好久每日連兩餐也吃不飽之故!”廖二虎說。
“那末送到我家裡來的那兩瓶酒,又是怎麼回事?”
“那也是阮難成教唆他這樣做的,至于那兩隻酒瓶内裝着的是萊莎爾藥水,他一點也不知道!”
廖二虎繼續說:“以當時的情形來講,很可能阮難成就隐藏在府上附近的地方,幕後指揮着焦大橋向我們進行挑戰,我們的一舉一動。
他都了如指掌,譬如說,張一義一次、兩次的外出買酒,他完全一目了然,所以趁虛給我們來了一記滑稽的。
”
宋三爺便說:“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廖二虎說:“據焦大橋說,阮難成曾和他約好,在今晚上會到木屋來找他,所以我們在此守候着!”
“用怎樣的方式進行?”
“我們讓焦大橋留在木屋内,我們布置在附近的各要道,隻要阮難成出現,絕對教他插翅難飛!”
“讓焦大橋一個人留在屋内不怕他溜掉麼?”
“焦大橋挨揍之後乖得很,他發誓充分合作,因為他擔心我們會将他送交官方!”
宋三爺關照說:“狡狯之徒所說的一切都不足以采信,還是小心為上!”
“三爺是否到這裡來一次?”
“不了!”宋三爺說:“假如抓着了阮難成,切莫為難他,我們要保留‘江湖上’的風度對他禮待,到時候再打電話通知我吧!”
于是,他們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宋琪在旁聽着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心情甚為焦急,忙說:“既然廖二叔已經有了進展,我就得到該地方去一趟!”
宋三爺搖首說:“不!你假如到那地方去必然會‘打草驚蛇’,若阮難成發現你在場的話,他會怎樣想,還不盡速逃之夭夭麼?廖二虎倒是要鄭毛馬上趕過去助陣!”
鄭毛聽說,立刻鼓掌說:“他媽的,這一次我可以一吐心胸中的冤氣了!”說着,他立刻匆匆忙忙地離開宋宅,臨行時,特别向宋琪說:“阿琪,你隻管等候我的好消息。
”
宋琪焦急不已,暫時他還不能回家去,他希望能得到廖二虎的最後消息。
因之,他撥了電話回家去,打算将此好消息告訴高麗黛,但他很失望,因為高麗黛和蕭大炮他們還沒有回家,公寓内就隻有童媽一個人。
宋琪暗覺納悶,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高麗黛他們為什麼還沒有回家?到哪兒去了?是否會發生什麼事?
他得等候廖二虎的電話,看看阮難成是否會落網,那末有關高麗黛的許多事情都立刻可以了解,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關鍵,不由得使宋琪情緒緊張。
他得留在那兒等候。
宋三爺兩老口子在用晚飯還不斷地在讨論阮難成的問題,他們搞不清楚高麗黛為什麼會招來這樣深仇大恨?宋三爺希望廖二虎不要出任何的差錯,否則他所有的用心就完全白費了。
在銅鑼灣靠山邊的木屋住戶,遍山漫野的密層層的布滿了,簡直像是蜂窩一樣,乍眼看去,會教人麻悚不已。
在入夜之後,但見萬家燈火,瞧山崖岸下,是五光十色七彩燦爛的電動霓虹燈,而在半山上呢,卻隻有昏黯的火光陪伴着寂寞。
山上山下,隻是尺土之隔,它便形成了兩個世界。
這時間,廖二虎正進行着他的“狩獵”工作,他的一夥把弟兄全到了現場,張一義、魏申甲、鄭毛,連同“安安公寓”裡可以調配出來派用場的弟兄,都幾乎全來助陣。
焦大橋新搬進去住的那間木屋是在半山腰間,廖二虎分配了所有的弟兄,任何的一條進出要道都留有人在暗地裡把守,“羅網”早就張開了,就等候着阮難成入殼。
幹這一類的事情,廖二虎好像是十拿九穩的,他從來還未有過失算。
是焦大橋說的,阮難成和他有約,說是在晚間會到他的木屋裡來,隻要抓到阮難成,一切的謎全都可以解開了,恁是浪費更多的時間,廖二虎他們也要等候下去。
張一義他們也都非常熱心,連晚飯也沒有吃,由廖二虎買了一些肉包子三明治之類的東西,各分配了幾件,勉強塞飽了肚子,就在那裡胡裡胡塗的等候。
在剛開始時,每一個人的情緒都十分高張,一個個磨拳擦掌的靜待他們的“獵物”入網,發了誓一定要給阮難成一頓老拳,揍得他不死不活的再來盤問他究竟有多大的狗膽?敢向宋三爺挑釁。
雖然宋三爺特别在電話中向廖二虎關照過,不管在任何的情況之下不得向阮難成動粗,免失“江湖上”之風度,但是到時候誰能忍得住呢?
尤其是鄭毛,那一杯“萊沙爾”水之恨難以下咽,他能忍得住這口氣麼?
鄭毛曾偷偷的向張一義說:“假如我逮住了阮難成那小子,不打折他一條腿,我的鄭字給你們倒着寫,那個毛字成X毛了!”
張一義冷嗤說:“你别太興奮了,阮難成那小子并不簡單,據我看他不一定到呢,我們大隊人馬守候在此,難道風聲一點也不會走漏麼?阮難成有的是‘派用場走頭陣’的人,任何一個人在這附近刺探一番,我們的馬腳全露,阮難成不打道回府才怪……”
“唉,張大哥你怎可以潑冷水?”
“這不是潑冷水的事情,事實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