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除了請他老人家出來鎮壓以外,餘外的人恐怕都不是對手!”
宋琪有苦難言,他和高麗黛交朋友,宋三爺早已有傳聞。
反對,是意料中的,何況還請他老人家出馬對抗阮難成呢?這是必然辦不到的事情!
他将練槍的靶子在壁爐之中布置好,取起那支小型的勃朗甯手槍,捏在手心不斷地把玩,他先得搞清楚那兒是彈匣的開關,那兒是保險掣,如何裝彈藥,如何上膛,最後是瞄準,扣槍機,都得一步一步的學習。
高麗黛從旁教導說:“我們通常用槍,多是講究用快槍的,在危險時槍出鞘就得扣槍機,所以給你考慮和猶豫的機會并不多。
在火拼時,一發彈藥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所以瞄準全憑心算,眼、手、心,同時并用,槍出鞘至對方倒地,不得超過一秒鐘,否則還是不用槍較為安全!”
“不給時間去瞄準怎能打得中目标呢?”
“等到你瞄準得極其正确的時候,自己已經一命嗚呼了!”高麗黛說。
“照你這樣說,瞄準是屬于多餘的,拔槍就要打了!”宋琪說:“這豈非等于打亂槍了?”
“我已經說過,要眼、手、心并用,在這一刹那間,非你死則我活,絕無猶豫的餘地!”高麗黛說。
“照你這樣說,手裡有了槍械比沒有更危險,我以前從未考慮到這些問題呢!”
“你猜,假如打人的話,該打哪一部分?”
“當然是打要害,打腦袋一槍就可以緻命!”
“不!你錯了,應該打身體最大的一部分,就是上體胸膛的部分,這樣比較容易命中,對方就算不喪命也會倒下,就沒有還擊的力量了!”
宋琪漸感到有點懷疑,說:“你好像十分内行,這套本領打哪兒學來的呢?”
高麗黛含笑沒有回答,以後她就開始教導宋琪練習快槍。
“照說,一般的槍手應該用左輪槍比較适合,但是這種小型的勃郎甯容易收藏可以攻人的不備!”
宋琪連打了好幾槍,毫無進步,那隻見方的硬紙闆靶子,幾乎連邊也沒碰着。
“在這方面我好像沒有天才!”他歎息說。
“這是你第一次的練習,我想你慢慢的會有進步的!”
在午夜過後,童媽取了行李由元朗回來,她在公寓的大門口間拾着一張紙條,啟門後即将它交給了宋琪。
隻見字條上寫着:“又兩個進醫院了,下一個輪到誰?”在那行歪歪斜斜的字迹底下還繪有一枚槍彈。
不消說,這又是阮難成的傑作,他始終不停地利用各種手段實行恫吓與傷害,目的究竟何在呢?
“這個人可惡透頂了!”宋琪氣惱地說:“他一直像冤鬼似地向我們纏着!而且處處表現出很了解我們的行蹤,但是又不肯露面出來面對事實!”
高麗黛隻顧啜着酒,說:“我對這種恐吓的方式已經感覺到平淡無奇了!”
“不過‘邪不勝正’,阮難成一直躲在黯僻處,可見得他并不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物,我們遲早還是可以将他擊敗的!”
“光依靠蕭大炮手底下那幾個未成年的孩子恐怕不行!他們沒有應付這種惡人的經驗!”
“我們第一步還是先尋出這個人的行蹤,然後再計劃第二步!”
高麗黛幹脆坐進酒吧裡去,擰着了收音機,取出一瓶酒,不斷地乾杯,顯然的,她的心情也是在極端煩悶之下,她摸出了紙煙,宋琪忙替她擎亮了打火機。
“你是宋三爺的獨生子,難道說,你出了問題,他老人家一點也不關心麼?”高麗黛問。
宋琪有苦難言,高麗黛尚不知道宋三爺根本反對他們交朋友呢。
“我想,假如宋三爺出面,阮難成就不會這樣的嚣張了!”高麗黛再說。
宋琪困惑說:“倘若我再受傷一次的話,也許爸爸就會惱火了,但是他對你的想法又會如何呢?”
高麗黛兩眼一瞬,似在思索,說:“莫非有人在令尊面前進饞言說我的壞話麼?”
宋琪說,:“我長這麼大,從未有在外滋事,也從未有在外過夜,不吸煙,不喝酒,現在所有的壞習慣都有了!”
“莫非說這全是我的功勞?”
“可能這是家父對你的印象!”
高麗黛咯咯笑了起來,說:“原來你把自己也當做未成年的孩子呢!”
“假如說不是家母患了那古怪的病症,我應該仍在求學年齡!”
忽的,酒吧抽屜内的電話鈴聲大震,把高麗黛和宋琪的談話打斷了,他們兩人俱是一怔。
“王八蛋,準又是阮難成那家夥來恐吓了!”高麗黛詛咒着說,她扳開了抽屜,将聽筒取出來扔到桌上,邊說:“我不高興接!”
宋琪忙接過去,拾起聽筒。
原來,電話是蕭大炮由聖鐘士醫院打來的,他說顧富波已經醒過來而且可以說話了。
宋琪和高麗黛同時大喜,高麗黛還立刻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表示感謝上帝。
“唉,幸好如此,假如顧富波為這件事情而殘廢或是喪生的話,那就太不劃算了!”高麗黛說。
蕭大炮繼續報告說:“不過顧富波的脾氣非常暴躁,他立刻要找阮難成算帳……”
宋琪說:“到哪兒去找?這不能怪人家的暗算,隻能責備自己的大意,勸他忍耐吧,反正要算帳的話總有日子的!”
高麗黛接過了電話聽筒,關照蕭大炮說,:“可以關照醫生和護士小姐盡量幫助顧富波鎮靜他的神經,讓他多休息,好讓身體早日複元!”
蕭大炮說:“假如顧富波沒事的話,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别胡說八道,你也應該多休養,多陪顧富波幾天!”
“不!我是你的保镖,我擔心阮難成會暗算你!”蕭大炮還表現了他的忠心,其實他的酒瘾難熬,想早些出院弄兩杯黃湯進肚。
“我有宋琪在這裡可以安全的!”高麗黛說。
“他能陪你過夜麼?”
“呸!你管不着!”高麗黛說着,就把電話給挂斷了,随後,她用一種神秘的眼光注視宋琪,笑口盈盈的,欲言又止。
“蕭大炮最後說了什麼?”宋琪問。
“他問你是否在這裡過夜?”
宋琪頓時臉上一紅,呐呐說:“蕭大炮問這話用意何在?”
“有你在這裡,我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宋琪一聲長歎,說:“我好像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兒,須要有人收容呢!”
高麗黛說:“我高興長期收容你!”
“你想,我會接受嗎?”
高麗黛笑而不答,她向廚房内的童媽吩咐,再弄些許可以下酒的小菜,打算和宋琪暢飲通宵。
“我要随時養成能睡沙發椅的習慣才行!”宋琪先行在沙發椅上躺下。
高麗黛趨至他的身畔,輕輕在他的臉頰上一吻,說:“你大可不必,蕭大炮和顧富波他們倆的房間早布置好了,反正現在是空着的!以後我會替你布置一間理想的客房!”
“這樣,你豈不變成養漢子?”宋琪悄皮說。
高麗黛死勁擰了宋琪一把,随後笑吃吃地說:“養你這個漢子還不壞!”
他倆在沙發椅上嘻嘻哈哈扭作一團時,童媽剛好捧了兩碟涼菜出來,這位老人家一看情形不對,立刻退回廚房去了。
“童媽!不必拘束,以後你可能要看成習慣呢!”高麗黛高聲向她招呼說。
童媽又自廚房的那扇彈簧門探出頭來,晃了晃腦袋說:“宋琪是我自小看大的,日子很快,但是我怎會看得習慣呢?”
夜闌人靜,宋琪終于還是在沙發椅上睡着了,餐桌上剩下了的殘肴和打翻了的酒杯和酒瓶顯得有點狼藉。
顯然的,他們兩人暢飲了好一段的時間,宋琪不勝酒意,迷迷糊糊地先在沙發椅上躺下。
高麗黛還好,她走進卧房的浴室去時,擰開了蓮蓬頭還在高歌,顯得無比的興奮。
時鐘敲過了三點,忽的,高麗黛自卧房内忽的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聲。
宋琪在沙發椅上驚醒,一個滾身跌落地上。
高麗黛接連地驚呼,半裸着玉體奔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