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牌打得如此得心應手?
老關系加上新變化,牛世坤決定這一次自己主動,請林子藤幫他這個忙。
他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哪位?"
"子藤啊,是我,世坤。
你怎麼不早說與何志先的關系?如果你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用不着反感人家來查我使用警車開道了。
還好,還好,志先中午吃過飯已經送走了……"
"我這兩天忙,忘了提前給你打電話。
他去之前我已經交代他了,他不會認真查你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叫上志先咱們聚一聚。
"林子藤說。
"過幾天吧,我回去的時候提前告訴你。
另外,還有一件事,都是溫家林這小子惹的麻煩,是這樣——"用人不疑,他幹脆把溫家林給他惹的這個小小的麻煩婉轉地告訴了林子藤,讓他想辦法找到那輛出租車,看車上有沒有一個錄音機之類的東西。
林子藤聽完,知道對于一個官員,這件事非同小可,他說:"我馬上安排。
"
打完這個電話,牛世坤還是覺得不妥,這畢竟不是林子藤權力範圍内的正規渠道,容易出岔子。
而且,林子藤畢竟是商人,辦這種事還缺少經驗,名不正,言不順。
他拿起一塊糖果放進嘴裡,咯嘣嘣幾下嚼碎了。
突然,一個人的面孔漸漸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後悔不已,為什麼沒有早一點想到他。
這種時候,他需要的恰恰就是這種人!
縣公安局副局長餘長水在帶領交警大隊的幾個隊長檢查交通崗亭執勤情況時接到牛世坤的電話。
牛世坤已經很久沒有直接給他打電話了,那種被遺忘的感覺常常會在許多重要的時刻不經意地向他襲來,使他感到隐隐的失落。
許多年前,餘長水從部隊複員,被分配到一個幾乎不用上班也拿不到工資的國營土特産公司,他閑極無聊,整天和一幫狐朋狗友東串胡同西串巷,成了縣城的一個街頭混混。
後來牛世坤來清川上任,他剛到清川不久的一個時期,喜歡一個人微服私訪。
有一次,因為一堆建築垃圾擋道,被晚上出來散步私訪的牛世坤發現了,牛世坤當即讓他們叫工地領導來說事。
包工頭不知道來人是新到的縣委書記,自以為在工地自己就是領導,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來,不但出言不遜,還暗中唆使民工圍攻,動手動腳。
牛世坤故意不亮明自己的身份,隻守不攻,剛好這時候,餘長水騎摩托車趕到。
當然他也不認識牛世坤,而是他前一天晚上和幾個哥們兒喝多了,騎摩托車回家時不小心在垃圾堆上栽了一個跟頭,人仰馬翻,啃了一嘴的灰土,臉上的紗布還沒有取掉。
于是,他赤膊上陣,拿出部隊上擒拿格鬥的本領,三下五除二把那包工頭摁在了地上,并大喝一聲:"你們垃圾占道還有理了,這位先生你走吧,這裡有我呢!"說着,他掏出手機,問包工頭:"你要不要讓我把我的弟兄們叫來。
"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包工頭一看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終于賠着笑臉說:"兄弟,好說好說,我這就給二位賠不是了。
垃圾我們馬上清除,馬上清除。
"
餘長水這才一擡腿從包工頭身上下來,一回頭,見牛世坤還沒走,就大大咧咧地走過去,拍着他的肩膀說:"老兄,如今你這樣的人可不多了。
這裡沒事了,你走吧。
"
牛世坤這時候掏出兩張名片,說:"一張你拿着,另一張給那包工頭。
"餘長水拿着名片一看,差點驚叫起來。
那時的牛世坤盡管還處于蓄勢待發階段,不曾在電視上公開露過面,但關于他的作風,人們卻是早有耳聞。
再看牛世坤,他已經走遠了。
餘長水把名片遞給那個包工頭時,包工頭整個人吓傻了。
那一刻,餘長水也不知道他手裡拿着的這張名片今後能派上什麼用場。
然而餘長水畢竟是餘長水,他馬上想到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于是他操起手機向城建局、110報案,讓他們馬上派人到這裡來一趟。
幾分鐘後,不知就裡的公安、城建相繼趕到,于是餘長水手裡的那張名片成了上方寶劍。
包工頭不但被勒令清除垃圾,還被處以治安拘留。
牛世坤聽說後,對這個年輕人大加贊賞。
這以後,餘長水憑着他的聰明才智很快成了一名合同警。
再後來,牛世坤一個電話,他被轉入正式警察,成了刑警大隊的偵查員。
一年以後,他被提升為副科級偵查員。
再之後,他升任縣公安局最年輕的副局長,主管交警,牛世坤出行,警車開道壓陣的事自然也由他負責。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牛世坤在提拔重用餘長水的過程中,是絕對的出于賞識而沒有錢權交易。
餘長水曾經送去過一條價值萬元的白金項鍊,被牛世坤臭罵了一頓,然後又語重心長地批評教育了一番。
至此,有關牛世坤賣官受賄的傳聞,餘長水一概不信。
可是,自從當了副局長以後,就鞍前馬後為牛世坤效勞,但大事并不會想到他。
從内心裡講,他非常理解牛世坤,自己又不是牛世坤什麼人,怎麼會值得如此器重?雖然對他來說,牛世坤就是他的再生父親,而且他也對牛世坤說過這樣的話,但畢竟這隻是他的一相情願,牛世坤并沒有承認。
何況市委換屆改選大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