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道再見,繼續散步。
我來到河邊,在那兒我看到他們的女仆珍妮帶着一大籃衣服,她用一塊木闆在河裡邊打邊清洗它們。
“午安,珍妮。
”我說。
“午安,小姐。
”
“我到過房子,但是沒碰上巴士泰德太太。
”
“她進城了。
”
“她很少在這個時候出去。
”
珍妮點點頭,對着木闆做了鬼臉。
“我希望一切安好,小姐。
”
“有什麼原因不這麼想?”
“我自己也有一個女兒。
”
我很困惑,并想着我是否誤會了這種方言。
“你是說蓋柏拉小姐……”
“太太很苦惱,我知道她帶蓋柏拉小姐看醫生,”她攤開手,“我向聖人祈禱不要有差錯,不過當熱血沸騰,小姐,這種事會發生。
”
我不能相信她暗示的,所以我說:“我希望蓋柏拉小姐不要感染了什麼。
”我留下她對自己發笑,想着我多無知。
但是我為巴士泰德家感到焦慮,回程中我拜訪了那幢房子。
巴士泰德太太在家,她接待我,她的臉上因困惑、悲傷而僵硬。
“也許我來錯了時間,”我說,“我要走了,除非我可以做一點事。
”
“不,”她說,“别走,這不是一件可以長久保密的事……我知道你很謹慎,請坐,戴拉絲。
”
她重重的坐下,手臂靠着桌子,以一隻手遮着臉。
我困窘的等着,我相信她正在沉思可以告訴我多少,幾分鐘後,她将手放低并說:“這種事該發生在我們家嗎?”
“是蓋柏拉嗎?”我問。
她點點頭。
“她在哪兒?”
她把頭向天花闆一揚,“在她房間,她很頑固,一個字都不說。
”
“她病了?”
“病了,但願她是。
她不說是誰,我絕不相信會這樣,她不是一個放蕩的女孩,她一直這麼安靜。
”
“也許都能夠解決。
”
“希望如此,我怕尚皮耶聽到後會說什麼,他這麼自負,他會對她很生氣。
”
“可憐的蓋柏拉。
”我喃喃。
“可憐的蓋柏拉,我不相信,什麼都沒說直到我發現,然後……我看到她多害怕,所以我猜我是對的。
我想她後來看來隆起、憂心,……再也不和家人在一起,然後今早我們準備好洗滌時,她暈倒了。
那時我就十分确定了,所以去看醫生,他證實我害怕的事。
”
“而她拒絕告訴你愛人的名字?”
巴士泰德太太點點頭,“那就是我擔心的,若是年輕男人之一……那麼,我們不喜歡如此,但是可以導入正途。
但是因為她什麼也不肯說,我怕……若是可以扭轉,她何必害怕告訴我們?這是我想知道的,看起來好像是某個不能扭轉情勢的人。
”
我問道我是否可以煮點咖啡,令我吃驚的,她準我去做。
她坐在桌前茫然的瞪視前方,當我煮好後,我問是否可以拿一杯上去給蓋柏拉。
得到允許,我端着杯子上樓,當我敲門時,蓋柏拉說:“沒有用的,祖母。
”所以我打開門,走進去,拿着一杯冒熱氣的咖啡。
“你……戴拉絲。
”
“我帶給你這個,我想你也許喜歡。
”
她躺着用沉重的眼神看我。
我按她的手,可憐的蓋柏拉,她的處境和成千的女孩一樣,而每一個都像是全新、個人化的悲劇。
“我能做什麼嗎?”我問。
她搖頭。
“你不能結婚而……”
她更劇烈的搖頭,并轉過去,所以我不能看到她的臉。
“他是……已經結婚了?”
她緊閉着嘴,拒絕回答。
“那麼,在這個情形下,他既然不能娶你,你隻有盡量勇敢些了。
”
“他們會恨我,”她說,“他們都是……和以前再也不一樣了。
”
“那不是真的,”我說,“他們震驚……他們痛苦……但是這都會過去,孩子生下後他們會愛他。
”
她蒼白的對我笑笑,“你永遠想把事情做好,戴拉絲,人和圖畫都是,但是你什麼也無法做。
我自做自受,正如他們說的,我是那個要自食惡果的人。
”
“另一個人也該和你共渡難關。
”
但是她很頑固,不說任何話。
我難過的回到古堡,憶起聖誕節快樂的一桌人,想着生活可以多突然、多驚人的改變。
快樂中是沒有安全的。
婚禮後伯爵沒有立即回到古堡,菲利浦和他的新娘到意大利渡蜜月,我懷疑現在伯爵是否又找到某個可以取悅他的人,所以他邪惡的把克勞蒂轉移給菲利浦。
我生氣的告訴自己,那是他消失的最好理由。
他一直未歸直到克勞蒂和菲利浦即将返家時,而後他竟然無意來單獨看我。
我自問他是否能察覺出我的不贊同,好似他還關心這個,一如往常,他也許會認定我比平時還冒昧。
我非常的失望,因為我希望再次和他交談,當菲利浦和他的妻子歸來時,我很不安。
我确定克勞蒂不喜歡我,而我想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