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過一般。
苗君儒沖到李大虎的面前,隻見他的掌背漸漸蒙上一種詭異的黑色,而且慢慢向手肘處蔓延,不由驚道:“不好,有毒!”
要想阻斷毒氣向上蔓延,唯一的方法就是砍斷手掌。
李大虎當即扔掉手槍,拔出那把日本軍刀,“唰”的一刀砍斷了自己的右手掌,然後撕下一塊衣襟紮住斷腕處,不讓鮮血狂噴,扭頭對老地耗子吼道:“僵屍粉。
”
不愧是土匪頭子,辦事幹淨利索。
拔刀砍斷自己的手掌,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仿佛砍斷的是别人的手掌。
老地耗子猶豫了一下,從身上拿出一包僵屍粉,上前灑在李大虎的傷口上。
傷口立即止血,沒兩分鐘就結了疤。
斷掌落在地上,變得像石炭一般漆黑,空氣中隐隐有一抹腥臭味。
虎子看着那具日軍少佐的屍體,說道:“原來這個小鬼子用刀砍斷這個人的左手,并不是要害人,而是救人呢。
”
李大虎看着魯大壯的屍體,說道:“我明白了,魯隊長是被砍斷手的這個人打死的。
”
苗君儒說道:“不錯,這個人可沒有李大當家的氣魄,中毒的左手被砍斷後,他受劇痛的影響,右手筋脈情不自禁地彎曲起來,扣動了扳機,沒曾想子彈打中了魯隊長。
”
虎子問道:“就算你說得對,魯隊長被人失手所殺,可是這個救人的小鬼子,又是被誰殺死的呢?”
老地耗子說道:“四者存一,那個逃出去的人,肯定知道這個死亡詛咒,在一人受傷一人死的情況下,那個人要對付的,肯定是小鬼子。
”
虎子說道:“斷了手的這個人拿着槍呢,他眼看着那個人殺死小鬼子,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他,難道他不反抗嗎?”
苗君儒從骸骨的右手上撿起那支生鏽的手槍,退下彈匣,不用他多說話,大家都已經看明白,彈匣裡沒有一顆子彈。
虎子繼續說道:“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這兩個人的屍身都好好的,而斷了手的這個人,怎麼就爛得隻剩下骨頭了呢?”
苗君儒說道:“很簡單,因為逃走的那個人,不想讓後來的人知道這具骸骨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人的手腕被砍斷,如果未能像李大當家的那樣,有僵屍粉及時止血止痛,在大量失血之後,通常情況下都會失去反抗力。
兇手在殺人之後,隻要往屍體上灑點特殊的粉末,屍體就會被化去血肉,隻剩下骸骨了。
老地耗子,你應該知道是什麼粉吧?”
聽完苗君儒的話,崔得金的眼中露出一抹敬佩之色。
老地耗子幹咳了幾聲,說道:“是有那樣的東西,好像叫腐屍散。
隻要往傷口上灑一點,不消兩個時辰,一個大活人就能變成一具骸骨。
隻是那東西太過于陰毒,一般有點良心的人都不屑使用,江湖上有這種東西的人不多,就算有,也不會告訴别人,隻有在用得着的時候,才拿出來害人。
我這僵屍粉是用來救人的,我可從來沒有用來害過人。
”
齊桂枝說道:“照你的意思,我們這些人當中,可能有人身上帶有那種東西,是不是?”
老地耗子嘿嘿一笑,看着大家說道:“别胡亂猜疑了。
依我說呀,大家都别胡思亂想,得想辦法找出那具活棺,在不死人的情況下,都能離開這裡,是吧?”
苗君儒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怕隻怕他願意,有些人不願意。
他對崔得金說道:“崔幹事,你的那個朋友應該對你說過,當确定哪口棺材是活棺之後,怎樣才能打開它?”
崔得金說道:“抹滿人血的三口死棺會自行下沉,活棺的棺蓋也會自行打開,出現一條通往下面的通道,進入通道後往上走,出去就是那座石牌坊。
”
苗君儒說道:“這麼說,還是要人血抹棺,還是要死人?”
崔得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不願意看到有誰死在這裡。
”
苗君儒撕下一塊衣襟,從地上沾了一點李大虎的斷腕處噴濺出來的血,抹在其中的一口石棺上。
隻見那血抹上石棺後,漸漸滲入石棺中,被抹過的地方,透出瘆人的血紅色。
李大虎說道:“如果非要死人的話,還是用老辦法,抽簽決定。
”
沒有人對他的話有異議,因為在這種時候,誰都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還是按原來的抽簽辦法,抽出了三個人。
老地耗子、苗君儒和虎子。
崔得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簽是你們自己抽的,怨不得别人。
如果我有命出去,替你們三個立個碑,也不枉大家相識一場。
”
老地耗子捏着手裡的短簽,面如死灰地望着李大虎。
虎子卻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他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瞟向離他不遠的齊桂枝。
苗君儒把手裡的短簽丢在地上,對虎子說道:“把你的匕首借我,我倒想看看,塗抹一口石棺需要多少人血。
”
他的坦然與豪情似乎鎮住了每一個人。
李大虎有些歉意地說道:“苗教授,我……我們會記住你的。
”
苗君儒笑道:“我還沒死,你說這些話幹嗎?人死如燈滅,一個人倘若死了,是不在乎有沒有人記得他的,崔幹事,我說的對嗎?”
他走過去,從虎子的手裡硬奪過匕首,走到一具石棺前,右手持匕首,去割左手的手腕。
就在這時,隻聽得守金花叫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