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我得做幾處額外的更改。
别擔心,我不會要求與你分享寫作的榮譽。
”他笑嘻嘻地說。
我也哈哈一笑:“我深感寬慰。
”
“今天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談筆交易。
你不是想成為導演嗎?”
“我怕談這事,他們不讓我談。
”
“我問過你的代理人,他說他不處理這筆交易。
”
“哦,是呀,這是我親自處理的事。
”
“在什麼地方?”
“沃爾特,這事我真的不能談。
交易中的那些條款讓我大吃一驚。
他們也許會把這筆生意弄糟。
我還沒有結束談判呢。
”
“連帶那個長得像詹姆斯·迪肯的小子。
”
“老實說,我已講得夠多了,沃爾特。
”
“我坦率告訴你吧,你想悄悄地從我們這兒将他挖走,我認為很不恰當。
我就是發現他的人,記住。
昨天我審看過他的測試鏡頭。
他将被作為明星推出。
”
其實,在我審看韋斯的測試鏡頭之時就知道結局。
準确地說,就在角色分配辦公室那個女人打電話給副總裁,問我是否具有資格看測試鏡頭後,我就知道結局。
在這一行中可估計得出一件事。
大家都如此多疑,以至于他們很想知道别人在幹啥。
如果他們認為某種動向正在顯示出來,就試圖去追随。
“沃爾特,我恰恰不是竭力将他從你那兒挖走。
你們還未曾跟他簽約,對嗎?”
“這個稱為《外國雇傭軍》的投拍計劃是啥玩意兒?它的全部情況如何?”
“這是我特地寫的一個稿子。
我看到雜志《幸運士兵》的封底廣告,然後得到了靈感。
”
“士兵……戴維,我認為咱們有良好的共事關系。
”
“當然我也這麼想。
”
“那麼你為什麼不跟我談談這個故事呢?嗨,咱倆畢竟是朋友。
其實你不必特地寫本子,我當時要知道,可以給你一些寫作經費。
”
我想,在你結束瞎攪和之後,你把話說得像音樂一樣好聽。
我便說:“哎呀,我以為這個本子對你不适合。
既然我要出任導演,而且要起用一個無名小卒領銜主演。
”
在這一行中,另一件事你可估計得出:你告訴一位制片人說某個劇本不适合給他,他就會感到十分失落,就越想看看這個本子。
那并不意味着他将買斷這個劇本。
但至少由于他知道沒有坐失良機,他會感到欣慰。
“要搞導演嘛,戴維,你是個作家,你了解導演這個工作嗎?我不太贊成。
不過讓那個孩子領銜主演……昨天我看了他的測試鏡頭之後,就考慮過那個問題了。
”
你幹得好,我想。
測試鏡頭的片斷隻會使你感到好奇,今天這筆交易的細節才是讓你轉念頭的原因。
“你朗白我的意思嗎?”我問,“我猜想你不會喜歡這一攬子買賣。
那就是我不願将劇本給你的緣故。
”
“哎喲,問題就出在主觀臆斷。
我這就派我們法律顧問部的主任去見他,我們結那孩子提供長期選擇的特權。
”
“換句話說,你想将他拴住,以至于别人不能用他。
但是你自己又不承諾讓他在一部影片中當上主演,你們想給他多少報酬就給多少。
”
“嗨,一萬美元不是腌鲱魚,從他的角度看也不是。
我們也許上漲到一萬五千。
”
“要是他反對呢?”
“如果我們在一部影片中用他,就付十五萬報酬呢?”
“他的經紀人不會同意。
”
“他沒有經紀人。
”
那就解釋了為什麼影視演員行業公會給我的是韋斯家的地址和電話号碼,而不是經紀人的。
“現在我明白了,”我說,“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對我吐唾沫。
”
“這個問題不涉及個人情感,戴維。
這是公務。
我一直對你這麼說。
把劇本拿給我看,也許我們能一起成交這筆生意。
”
“但你沒有接受我當導演呀。
”
“嗨,不管拍片預算資金有多高,我能證明起用一個不出名的演員所冒風險的合理性,其惟一的辦法,就是半點片酬也不給他。
如果那部影片一炮走紅,他下次無論如何還要榨我們的油水。
但是我不願冒使用一個毫無經驗的導演的風險,他會讓我節省下來的資金打水漂,也許他還會将預算管理升到最高。
我看這部影片的投資将高達一千五百萬美元。
”
“然而你甚至還沒看過劇本。
它有好幾個大型戰鬥場景。
爆炸、直升機、昂貴的特技效果……哪怕投資兩千五百萬也是區區小數。
”
“那隻是我的觀點。
你死抱着老思想不放,不肯在特技效果方面妥協。
你不像在導演一部戲。
”
“算了,正如你先前所說的,它屬于主觀臆斷。
我把這一攬交易給别人了。
”
“除非我們讓他自由選擇。
戴維,不要在這個問題上跟我争鬥。
記住,咱們是朋友。
”
一個小時之後,派拉蒙公司打來電話。
有關交易的小道消息傳播得相當快。
他們聽說我與制片廠方面有糾葛,想知道我們是否可以舉行一次會談來讨論他們獲悉的那部影片的拍攝事宜。
我說我會給他們回音的。
現在我有了我所需要的資本——我可以老實跟人說派拉蒙公司已經和我進行接觸。
我可以讓那些制片廠去互相勾心鬥角。
沃爾特那天晚上又打來電話:“你怎麼對待韋斯那小子的?把他藏在你衣櫥裡嗎?”
“你找不到他了,是嗎?”
“我們的法律顧問部主任說,那小子住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和一群嬉皮士住在一起。
那些嬉皮士不好溝通。
那小子現在不在那地方,别人也不知他去哪裡了。
”
“明天我将和他見面。
”
“在什麼地方?”
“不能說,沃爾特。
派拉蒙公司跟我聯系過了。
”
韋斯在伯班克一個他喜歡的墨西哥煎玉米卷攤檔處與我會面。
他曆來都騎那輛摩托車赴約會。
當他穿着長統靴和牛仔褲,上身套件T恤衫和皮茄克迎上前來時,那種似曾經曆的錯覺使我顫抖。
他看上去确實像迪肯在影片《第三十二大街的反抗》中的形象。
“你取勝了?”
他笑了,豎起大拇指說:“你自己呢